沈言蹊站起身,步伐稳健,像社会精英人士似的走到姬衍身前,“姬先生,抱歉,就麻烦你照顾他们俩了。”声音低哑有磁性。
姬衍有些好笑,没想到沈言蹊喝醉是这个样子的。
他摇摇头,“应该的,那你们呢?”
沈言蹊一本正经:“我可是沈言蹊!沈言蹊不会喝醉,我打电话给瑞子的司机了,一会儿我们就走。”
“好。”姬衍笑着点点头。
沈言蹊看着他的笑容,红晕从耳朵慢慢泛起,一直红到脸颊,脸色却越发严肃,语气不苟言笑:“姬先生,你别笑!我来帮你把他们抬回房间。”
姬衍忍住笑,“好。”
他先把钱承身上的吕梓安扶开,来了个公主抱。
沈言蹊看到,正色庄重的脸上有些龟裂。
姬衍对他道:“钱承就麻烦你了。”
沈言蹊不自觉点点头。
姬衍抱着吕梓安走到客房,把他放到床上,吕梓安拽着他的衣角,嘴里嘟囔着:“望舒,望舒你别走。”
姬衍看着他的衣角,脸上没有表情,一把将他的手拽下来,吕梓安急道:“望舒!”
“望舒走了。”姬衍道。
吕梓安开始哭哭唧唧,嘴里还是嘟喃“望舒”,姬衍不再看他,走出房门,忽然听到他笑着呢喃:“阿暖,你来了。”
姬衍关上房门,看到沈言蹊还在对钱承试图公主抱,他走上前,问道:“你行吗?”
沈言蹊转过身看着他,义正严辞:“我可是沈言蹊!沈言蹊是男人,男人不能说不行。”
说完转身,一把抱起钱承。
姬衍看着他憋的通红的脸,行吧。
他上前给沈言蹊带路,路程不短,沈言蹊双臂颤抖,钱承的腿挨不到地上是他最后的倔强。
两人把钱承放到床上,沈言蹊把他的鞋脱了,还给他盖上被子。
姬衍见状心道,是不是刚才忘记给吕梓安盖被子了?算了,这个日子冻不死。
两人出来,把房门关好,听到有人扣门,应该是司机到了。
“是阿暖的司机。”沈言蹊现在的声音也别利落,一点儿也没有之前的慵懒。
把邢立暖叫醒,她睁开迷蒙的眼睛,知道司机到了,让司机扶着池云博,对姬衍道:“云博的车,先放在你这儿,等他,有空再来开走。”
姬衍点点头。
现在就剩下俩可以直立行走的了,但人家赵立瑞装睡呀。
“我能四处参观一下吗?”沈言蹊身形笔直,礼仪甚好,说话目光坚定,话语干净利落。
“当然可以。”姬衍带他四处参观。
走到琴房,看到里面的各种乐器,他眼睛一亮,“你都会吗?”
姬衍微笑:“略通一二。”
“我们合奏一曲吧?”沈言蹊拿起小提琴。
姬衍看他兴奋的样子,笑了笑,“好。”
沈言蹊试了试音,一本正经道:“我可是沈言蹊,你得跟上我的节奏。”
姬衍做到钢琴前,把钢琴盖打开。
“可以。”
沈言蹊闭上眼睛,悠扬柔和的琴声缓缓流泻,姬衍听到调子,手一顿,很快跟上沈言蹊的节奏,和他合了一曲《梁祝》。
两人奏完,姬衍对上沈言蹊发光的眼睛,只听他一本正经道:“你很棒!下次请你去我家穿老虎衣服。”
姬衍:???
沈言蹊的司机已经到了,他让司机架着赵立瑞。
赵立瑞被司机扶到车里,睫毛微微动了动,假装眯了眯眼,却正好对上姬衍漆黑的眸子。他心中一惊,假装头晕,倒在车后座上。
姬衍心中好笑,就赵立瑞这演技,可以跟着沈言蹊去娱乐圈当实力派了吧。
沈言蹊上车前转过身,对姬衍微微躬身,礼数周全,动作优雅,“谢谢姬先生招待,下次你去我家穿上老虎衣服,我们跳舞。”
姬衍:不,不用了,谢谢。太热情了,我可能这辈子都不去你家了。
他扬起围(不是错字)笑:“慢走。”
众人离场,姬衍看到狼藉的餐厅,对快要打扫干净的两位阿姨道:“一会儿打扫下餐厅,把碗刷一下。”
姬衍看着石榴树下的坑,把下面的酒全挖出来,一共28坛,刚挖出10坛,两位阿姨已经干完活了。
姬衍跳出坑,拍了拍身上的土,挨着房间检查了一下,除了没让打扫的地方,其余的做的还不错,看了看天色,他道:“现在五点多,不到六点,就算六点吧,一共十小时,一小时36,我算你们40,一共400。”
他从房里拿出手机让两人扫了一下,每人转了400。
两人背上背包刚想走,便听姬衍的声音传来:“你最好把不是你的东西还回来。”
两人转身,李丽雅有些疑惑。
张姨身子一紧,装傻道:“什,什么东西?”
姬衍看着她,“看你忠厚老实,本想给你一条救你儿子的生路,却没想你走了歪路!”人心啊,看了两千多年,还是没有看透。
张姨惊讶的看着姬衍,他怎么会知道她儿子的事?
姬衍冷哼一声:“你包里的那块可是明朝的古玉,价值九千多万,你确定不还?”
李丽雅恍然大悟的看着张姨,“哦!原来你偷东西!好哇,看你老老实实的,没想到还是个内里藏奸的!幸亏姬先生发现了,不然岂不是连累到我?”
她夺过张姨的包,从包里拿出一块婴儿巴掌大小的白玉,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没想到竟这么值钱。
她一脸谄媚的把玉放到姬衍身旁的桌子上,“姬先生,给。”
张姨满脸苍白,双腿一软,跪到姬衍身前磕头:“求求先生放过我,求求先生看在我一片慈母心的份上放过我吧。”
李丽雅嘲讽,“九千多万呢,你嘴皮子一碰,就让人先生放过你,你脸咋这大呢?咋不绑上窜天猴上天呢?”
姬衍看着面前的二人,没兴趣多理会,摆摆手,“你们走吧。”
张姨默默给他磕了个头,背上包走了。
李丽雅给了她一个白眼,对姬衍谄笑道:“姬先生,那我就走了啊。”
姬衍摸着桌子上的白玉,沉默不语。
他衣帽间的饰品众多,玉佩,手串,怀表,戒指,手表,袖扣等都有一抽屉。
如果她拿的是别的,他还发现不了,可她拿的是他昨天刚带到这里的。
这院子里的古物最早也是民朝的,丢了也不打紧,唯有这件是明朝的。
姬衍嗤笑一声:“也算她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