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见到的?我家那副画老爷子藏了大半辈子,你在哪见到的?”吕梓安惊奇道。
什么时候见到的?那副画刚创作出来的时候。
姬衍不答,把蜂蜜倒进水里,哪搅拌棒搅了搅。
“你家还有多少东隐居士的作品?”吕梓安不等他回答继续问道。
姬衍搅拌的手一顿,“你要买?”
“不不不。”吕梓安摇头,买不起买不起。
一幅扇面就让他倾家荡产,哪还有钱买别的,“就是好奇。”
姬衍把冷水瓶当到托盘上,歪头想了想,“emmm,没数过。”转身又拿了三个杯子洗净擦干。
吕梓安摸摸胸口,咽了口口水,干巴巴的举起手上的画,评价道:“咳,你这幅画不对哈,这些桃树明显有点粗,跟《桃花亭》里的桃树不一样哈。”
姬衍把托盘放到桌子上,闻言笑笑,也不说话。
钱承看不惯他这蠢样,对姬衍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东隐居士也姓姬吧?”
姬衍笑着点点头,到了三杯蜂蜜水,“来喝点水吧。”
吕梓安把画放回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是呀,姓姬,只是神秘的很,不知道他叫什么。”
“不过………”吕梓安猥琐一笑。
“不过什么?”姬衍声音平静。
“据野史记载,东隐居士和嵇康关系不浅,说二人……嘿嘿嘿……东隐居士形色昳丽,貌若天仙,嵇康风姿特秀,爽朗清举,不是……你家可有二人的作品,我想……”
钱承看着姬衍越来越温和的脸色,一把捂住吕梓安的嘴,“不,你不想。”
吕梓安扒拉开钱承的手,撇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拦住自己,气呼呼的拿起杏吃了起来。
姬衍灿烂一笑,岔开话题,问道:“你怎么对画这么感兴趣?”
吕梓安正在吃杏,嘴被占着,钱承替他回答:“他一年前是国家大学附中的美术老师。”
“没想到吧?”吕梓安把杏咽下去道。
在京大读的美术?姬衍不信,想到吕梓安眼里的忧郁,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男同学呀。
他点头,“没想到。”
钱承问道:“那个琴房也是你的吗?”
“嗯。”
“行啊你小衍,琴棋书画你占了仨呀。”吕梓安拍拍姬衍的肩膀。
钱承白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棋呢?”
吕梓安看向姬衍。
姬衍笑,“略懂一二。”
吕梓安不说话了。
钱承道是有些咋舌:“真会啊。”现在会这些的真的不多了,别说姬衍才十八岁。
看刚才那副画来说,两年前的画技就到了那种地步,真是不可小觑。
姬衍看着吕梓安,忽而笑道,“今日你们过来未多做准备,不如今儿中午你们留下,给你们喝好喝的。”
吕梓安眼睛一亮,“什么好喝的?”
姬衍神秘一笑,道:“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得等我买菜回来,家里什么都没有,还得买些调料。”
钱承拿出手机,“介意多两个人吗?”
姬衍摇摇头。
钱承一笑,“那不用你买什么菜,等着。”
他打了两个电话。
“喂?言蹊,今儿中午过来啊,一会儿我给你发地址,给你介绍个朋友,来前儿买些菜,家里菜不多了。”
“喂?瑞子,安子回来了,我给你发地址,一会儿过来啊,来前儿买些调料,家里没调料了,各种材料都没点儿吧。”
吕梓安对他的操作伸了个大拇指,也拿起手机说道:“多两个人也是多,那再加一个吧。”
说着打了个电话,“喂?云博?这不回来了嘛,请你吃饭,在家里,不是我家,给你介绍新朋友。一会儿给你发地址。对了,来的时候买些肉和鱼,刚才来忘买了。”
吕梓安挂断电话,与钱承对视一眼,深藏功与名。
姬衍看着两人,笑着扶额,“先等一下,我去换个衣服。”
这衣服虽然穿着舒服,行动却是不方便。
吕梓安道:“别说,你穿这衣服比穿牛仔裤好看。”
钱承赞同的点点头。
姬衍换衣服的时候,两人给刚才打电话的三位发了地址。
钱承道:“你让云博过来?”
吕梓安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他也不容易。”
“他要知道你可怜他,他得气死。”钱承往嘴里扔了颗樱桃。
“你别小看人家啊,他肚量没那么小。”吕梓安不赞同道。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下。”钱承叹了口气,问道。
吕梓安停下吃东西的手,眼神复杂。
钱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言。
姬衍换了衣服,从仓库里拿出三个铁锹出来,给他们一人一个。
在石榴树下转了两圈,钱吕两人疑惑,之间姬衍把树下的砖块起开,起了十几块。
两人眼睛一亮。
钱承:“状元红!”
吕梓安:“女儿红!”
两人加入姬衍,大概挖了一米,忽然吕梓安的脚下传来铁器碰瓷器的声音。
“到了!”吕梓安喜道。
这时,钱承的手机响起,他道:“应该是言蹊来了。”
姬衍:“那我去迎一下。”
吕梓安:“让大壮去,你不认识他。”
钱承从坑里跳上来,“你俩继续挖,我去接。”
姬衍点头,笑道:“那麻烦你了。”
钱承摆摆手,出去了。
不一会儿,外院传来声音:“行啊你大壮,我以为你就差些调料呢,结果路上碰到言蹊,见他提着一兜子菜,合着你什么也没准备是吧?”
姬衍闻言,挑了挑眉,把酒坛拿到地面上。
“谁说我们没准备,你们就瞧好吧。”钱承笑道。
“这是谁家?倒是不错。”这个声音有些慵懒低沉,应该是第三个人。
“一会儿介绍你们认识。”钱承说着,三人已经走过了垂花门。
“嘛呢你们俩?”赵立瑞看到两人正在刨坑,笑问道。
吕梓安笑道:“你们来了,给你们挖好东西呢。”
“我说你身上怎么这么多土呢。”沈言蹊笑钱承。
“我刚才不也在挖嘛。”钱承笑笑,“几坛了?”
姬衍又将一坛放上来,笑道:“五坛了。”
坛子不小,六个人五坛,怎么都够了。
吕梓安爬上去,“够了够了。”
姬衍也跳上来,拍拍身上的土,对钱承身后的两人笑道:“你们好,我叫姬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