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的身子较弱,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感冒发烧,师父见长久这样下去,天一凉就避着不出门也不是办法,便上山采摘了些许种药草熬煮给她喝下。
到之后身子好些了,便也没有停下,全当强身子一样。
直到昭雪来的那会,才停下了药。
“难怪呢。”药叔恍悟,但是却没有再说什么,颜夕紧着追问道:“是之前那药物影响了脉搏吗?”
药叔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肢体表达不清楚,只好解释道:“可以这么说,但是改变的不能说是脉搏,而是你的体质。”
“都说是药三分毒,就算是补药,也没有绝对性的全然是好处,但你的情况却很是特殊。”
说起医学来,倒也少了那所谓男医女医的疙瘩,药叔十分耐心的讲解起来,因为看不见,所以颜夕更加专注的倾听着话语。
墨肆迁在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轻步走到了桌前,为她们备起了茶水。
药叔继续着话语,“在你服药的期间,每一次的配药与量都定是严格把关,丝毫都不马虎的,所用药草也没有出现相克互解等情况。”
药叔说着啧啧摇头,心中不由的生出了几丝敬意,“要做到这般,两年余无失误的,所需的经验之丰富,知识面之广,精力与耐力的集中等,都是要求极高的。”
或许有过失误,但若是失误出现过三次以上的话,对颜夕如今身体的伤害就不会是现在的细微,或者说是近乎没有的了。
他敢保证,药草从头到尾出现的相克互解的情况,定是下了三次,甚至从未有过。
在之前,颜夕好似从未细想过喝药时的那一段时光,因为并算不上是多么的美好,也就没有必要回想来给自己添堵了。
现在听药叔这样讲起,也才发现其中的细节,和恍悟那时师父的辛苦不易。
但是师父这时不在身边,那感谢话语在留在心中便好了,眼前人才是当下。
“被药叔这么一说,颜夕觉得学到了不少。”颜夕心中也越加信服,药叔一定是一位特别特别好的医者。
这感觉的依据不仅仅是因为药叔救治了自己。
“我想,以后一定还有许多需要向药叔请教的问题。”颜夕顺势示好着。
而药叔却有些不买账,也并没有因为颜夕那赞美的话而高兴多少,干笑了几声,“我哪有本事教你?你那师父定是一个医术不凡的人,我怎敢与之并齐呢?”
颜夕闻声心中不感其然,道:“师父曾常同我讲,说医者之间的距离并不在于谁的医术精湛,精湛多少,而在于那心中的医德。”
“若是一人医术十分之精湛,但医德不善的话,也不见得就可赢一个初出茅庐,尚有些笨拙却怀揣着初心的小医。”
颜夕话落,药叔便没有了声音,颜夕也看不到药叔如今是哪般神情,所以心中不由忐忑,该不会是她不小心说错什么了吧?
这话是师父所说没错,她也觉得其十分在理,所以……
应该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