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欣喜模样,这是颜夕睡下之后,第一次有了反应。
在墨肆迁的叫唤下,颜夕又清咳了几声,手也跟着握紧了墨肆迁。
“我在。”颜夕说着,除了因为躺久了而有些虚弱外,没有什么异样,还没等墨肆迁回话,颜夕便先是一惊,挣脱开了墨肆迁的手掌。
“我…我……”颜夕支吾着,却说不出什么来,挣脱开了的手轻抚在自己的眼上,但,却有了一纱之隔。
她怎么看不到了?为什么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呢?
她……
真的成了最坏的结果,眼盲了吗?
“墨…墨迁,我怎么了?我是不是再也看不见了?”颜夕有些慌张的说着,因为不知道墨肆迁在哪儿,所以只是偏了偏头,她也不知道,看向的是哪里。
虽然自己身为医者,但是在面对自己往后人生的状况,自己以后是否还能见到光明的问题时,她也会慌。
颜夕的手悬在眼上,不再敢轻触下去,不想去感受那眼纱的存在,也不想去承认它的存在。
墨肆迁将颜夕悬着的手握住,另一只手,捋了捋颜夕额前的头发,让其面对着自己,“别怕,你不会有事的,休息几日便好了。”
轻轻的,墨肆迁像哄小婴儿一样,抚着颜夕的头,口中还一直喃喃着别怕两字,但这轻飘飘的话语,有时候真的可以给人极大的安全感。
一只受惊了的兔子,就算让其安稳呆在自己的小窝里,知道已经没有了危险,但是那受惊的心,还是难以抚平。
但若是身前有一只凶狠的老鹰保护自己的话,就算是面对自己高大无数倍的敌人,只要看得到身前的守卫,便是心安。
颜夕渐渐平息了下来,面对黑暗的一切,轻叹了口气,“还真是丢人啊。”
“什么?”颜夕忽的这么一句,墨肆迁倒是真的有些读不懂了。
颜夕闻声轻笑,接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刚刚我的反应。”
平日里安抚那些伤患的情绪时总讲的头头是道,但是这一自己面对上了,却也在一开始就乱了阵脚。
果然理论和实践的差距往往都不是一般的大,看来她真的是得好好的锻炼自己了,也更加有体会的感受到,师父为什么要让她下山来。
之后的颜夕还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一般,忍不住的笑了笑,也好像已经释然了眼伤一样,继续道:“还真是过激了。”
颜夕的这一反应,墨肆迁虽然没有想到,但还是为之感到高兴的。
因为若是颜夕陷入了伤痛中,他倒才是不知所措了,哭了的话,泪水会洗掉眼纱上的药,那样不利于恢复。
但是瞧着眼前颜夕这模样,显然是他想多了些。
“没有,很可爱。”墨肆迁说着,又揉了揉颜夕的头,不给颜夕回话的机会,站起之后紧着道:“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
被这么一问起,颜夕的肚子才像是终于被人想起,难得被唤起了一样,一下子转换成了感受得到饥饿感。
“嗯。”点了点头,颜夕还向其挥了挥手,虽然方向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