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跑开前谢争和一只脚已蹬上马镫,马突然起跑,骑师托着女孩的身体迅速往后退,避免她人被马拖走。骤然往后的力,让她身体失去平衡,一下跌坐在地上。
已经靠回栅栏的裴秀指着还在咴咴叫的马笑得白牙闪闪:“看到它的眼神了么?它说它太难了。”
被挫败感弄得有点丧的谢争和,顺手捡起手边的小泥疙瘩,去丢孜孜不倦笑了她一个多小时的人。
先前马跑开是朝着裴秀的方向跑的,停下来的时候距离他很近,挡了他那一侧一部分视线,所以坐在地上还未来得及起的谢争和,并没有发现裴秀后面来了人。
裴秀注意力在场内,耳边又有咴咴马鸣,所以自然不晓得身后的情况,看到小泥疙瘩朝自己飞来,白牙闪闪地往旁侧闪避……
扑!
这声音不对,马场是泥地,以那小泥疙瘩的体量应该是落地无声才对。
裴秀回过头,只见那小泥疙瘩正从纪二黑色高定西服的衣襟上滚落,“……”
训练场内的谢争和:“……”
纪行身后几步的沈周生:“……”
裴秀清清嗓子:“阿行,怎么来了?”一本正经。一点也没有幸灾乐祸。
纪二渊瞳将裴三看住,缓缓掀唇:“裴老最近对非洲一个生物工程项目很感兴趣,今天还与我通电话对此交流看法。我想,裴氏若能拿下,打前站的人选我对裴老倒有个好建议。”
裴秀:“……”
“……喂,不是吧,纪二!”
裴公子被当空气。
纪行长腿已行过栅栏门,朝训练场内的女孩走去。
谢争和已经从地上起来,想到那次在酒店她不小心打到他,他便把她嘴唇咬破了,有所防备地退到栅栏上:“……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的脸因为出过汗,肌肤氧量丰富,晶莹剔透。像新剥壳的荔枝。
马场夏季提供的女子骑服,上身白衬衫,下身浅灰裤子,帽子、防护背心、腰带、皮靴均为黑色。风雨长廊上能把苏彧的高定旗袍撑起来的女孩,这套制式服装也穿得格外赏心悦目。
纪行看着女孩慢条斯理脱起西装。
“我丢的是裴秀,他躲开了,这才丢到你。”女孩继续说道。
男人已经把西装外套脱在手里,身上挺括整洁的白衬衫在阳光下白晃晃的,“说完了?”他寒凉的、像冰川里漴漴流泉的嗓音一如他的脸情绪不明。谢争和一时失语,不知道他会干什么?
“洗了!”纪行扬起手,西服外套兜头兜脸盖住女孩……
裴秀:“……”
沈周生:“……”
……
很吊诡地,中午还一男三女的餐桌,到了晚上男女对半开。
别墅里长方形的桌子,一边坐三男,一边坐三女,李佳对面坐裴秀,原本韦婳坐中间,后来沈周生坐她对面,她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对谢争和道:“换个位子!”
于是谢争和坐到了纪行斜对面。
裴秀不太明白纪二和沈一,上午攒他们来小果岭攒不来,现下,一个坐在那里像人形雪山,一个坐在那里像阆苑仙葩,一点被打脸的自觉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