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米兰身后七八个女孩发出零星的笑。
她们年纪都不大,和上次在酒店与骆米兰一起的那两个女孩明显不一样:挑染的发,浓妆,夹烟的手,不符合年龄的性感衣着……这是一群不良少女:不太知道对错,狠起来比男的还狠,有的是折磨和羞辱自己同性的法子。
“你想干什么?”谢争和平静地对骆米兰说道。
骆米兰冷笑一声,她背后有人接腔,“你跪下喊骆米兰爸爸,我们就不打你了!”
哄笑!
哐!
菜刀被谢争和砍到木质门框上。
因为谢争和外套是敞着的,刀被衣服挡住,她们先前都没有看到。
七八个吊儿郎当站着的身子缓缓直起,谢争和淡淡看着她们,眼里是那晚用内衣勒住牢头脖子鱼死网破时的底色,像在问她们几个“你们吃饭了吗”一样问道:“骆米兰有没有告诉你们,她爸爸死在我手里?”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
骆米兰看情形不对,转身吼道:“怕什么,她一个人,你们七个,还怕打不过她!”
狠的怕横的。领头的想了想,对骆米兰说道:“这架我们不打了,你爱打打去。”她们虽然都是派出所常客,但弄死人或者被人弄死,还是怯做的。至少不会为骆米兰做到这种地步。
七个转身下楼,骆米兰气得头顶冒烟:“你们把钱还回来!”
有个声音回道:“人家杀过人你不告诉我们,这冤大头难道是便宜当的?”
楼梯上的人哄笑着离去。
骆米兰恼羞成怒,转过身,不管不顾地扬起手,“都是你这个贱人!”打过来的巴掌被谢争和接住,提泥巴是雕塑专业学生的日常,她手臂虽然不粗,但有纤细匀称的肌肉,比一般女孩有劲,而且在里面的时候,她学会了用巧力——那个被她用内衣勒过脖子的牢头后来教的。
她细细的手指捏着骆米兰腕骨,指尖压着力气,骆米兰像被捏住七寸的蛇,痛得动弹不得。
“骆米兰,”谢争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已然长得比她高出半个头的女孩,声音平静地说道:“你要是想人人都知道骆秉文做过什么,大可以多来找我几次!”
谢争和甩开她,拔下门框上的菜刀,走进屋里,关上门。
骆米兰咬牙切齿地盯着紧闭的门板在地上狠狠跺一脚,转身离去。
***
除夕,谢争和一边看店,一边将便利店里里外外都整理了一遍。
下午过了5点,店里基本断了客,这个时间年夜饭已经开始热场,除了往家赶的,在家的基本没事不会再出来。
她今天6点可以下班,回去的路上会经过一个超市,她可以把小电驴骑快点,赶在超市关门前买一点菜,也给自己做顿年夜饭。她早晨过来的时候注意看了超市的告示牌,今天超市的营业时间比便利店延续得要晚。
暮意四沉的天色里,谢争和戴上安全帽,将羽绒服帽子拉上来扣紧,正要走,一辆面包车“chua”停她前面,门“chua”被从里面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