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散心里送走八字胡后,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安,便打算派人去打探八字胡等人的踪迹。
可是跟着自己的九鼎门弟子,要么出去玩了,要么被自己迷晕了,而且这种事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只能自己出去便亲自去找八字胡的踪迹。
果然,张散顺着车辙,只剩下一个空车了,已经找不到人的踪迹了,事情的发展正在自己预料之中,并没有什么意外,张散这才放下心来。
只要找不到八字胡了,那么自己做的事就不会留下最根本的证据,没有证据,就算刑事殿的人再怎么怀疑,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更何况,还在金副堂主在罩着呢。
于是,便不再怀疑其他,进了仓库,转过身面对着仓库门,拆开迷药包,闻了一些,接着便飞速把剩下的迷药撒了出去,用最后的意识,吞下了包着迷药的纸,随即便昏了过去,倒在了仓库门内。
第二天,天还未亮,一个九鼎门的弟子嘴里哼着小曲儿,慢悠悠地走进了天福客栈。
小天是这次跟着张散一块儿下山办事的育英堂外门弟子,下山的差事很抢手,距离他上次下山已经过去一年了。
原本这次也轮不到他的,不过听说有个师兄原本答应说要下山的,可是临到出发却托人说有事情,下不了山。结果人手不够,这才抓了路过的小天做壮丁。
为了这件事,张散师兄还生了好大的气。以免张散师兄生气,小天寻思着也玩儿的差不多了,就提早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回来。
正当小天哼着小曲,慢悠悠的走进天福客栈时,却有些奇怪,因为天福客栈门前黑漆漆的一片,以往都是亮着灯笼的,还有小二值守。可这次不仅灯笼没亮,门也被关了起来。
看着漆黑一片的客栈,嘴里哼着的小曲儿停了下来,转而嘟囔着客栈的小二不负责任:
“开门!开门!我知道里面有人,有胆子偷懒打瞌睡,怎么没胆子开门啊?看我不告诉你们掌柜的。开门啊!”
可是小天敲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开门,反倒是二楼的人字号房有人叫骂起来。
小天不禁有些生气,便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毕竟作为一个末流高手,这点子力气还是有得。
踹开门后,见柜台上的小二还在趴着,小天不禁再次闷了一口气,快步走到柜台前,猛地推了几次那人,可是还没有醒。
小天这才觉得不对,又推了几次,叫了几声,还是没有醒。这才想到一个可能:是中迷药了。
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福客栈,再看看躺在柜台上毫无知觉的小二,小天开始觉得奇怪,天福客栈就算是夜里,也不该这么静悄悄、黑漆漆的,不知道师兄他们……
小天没敢继续想下去,心里怦怦地跳个不停,身子开始发抖,顾不得撞到了什么东西,踉跄着快步跑向了仓库。
看着仓库前乱七八糟躺着的师兄们,和门内毫无知觉的张散,小天顿时如坠冰窖,脸色惨白一片,哆嗦着拿出信号弹,拉下了引线……
九鼎门内,长老堂中,气氛一片凝重。
听了小天的话后,吴仲直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长老堂内,安静非常恐怕有的长老换个姿势坐着都听得出来。几位长老默然一片,仿佛在思量着什么。
吴仲直终于忍不住了,便转头看向朱长老,开口道:
“敢问朱长老,可有什么看法?”
朱长老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
“线索很少,疑点颇多。”
“小天回去后发现,客栈门被从里面关着,等也熄灭了,当天夜里,客栈值夜的人不少,却都被下了迷药。”
“那天,客栈的客人也不少,四楼的天字号房只有张散一个人住,三楼地字号房有两间,一间关押着那个商人,另一间也住了人,只是我们的人想要问他有没有听到动静,可那间房不知何时已然人去楼空。”
贾长老自从听说这件事和育英堂有关之后,总觉得有些不妥,还隐隐有些不安,现下听了朱长老的话,便趁机说道:
“那作案之人,看来就是那个地字号的人了。”
“这可不一定,他深夜消失这点确实很可疑,但我们目前不能证明是他做的。”
“但也不能证明,他不是作案之人吧?”
朱长老还是面无表情地看了贾长老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目前看来,嫌疑最大的要数那个地字号房的人了。”
朱长老瞥了一眼贾长老,眉头略微一皱,还未有人发现便瞬间又消失无踪,接着回过头来,毫无波澜地说道:
“还有一个人,就是昨天迎接张散等人进去的那个店小二。”
“此人姓路,叫路人乙。昨天掌柜不在,他便代替掌柜,打理客栈。”
“据说,在一半的弟子出去游玩之后,二楼的客人便被此人告知,因店内事宜,不能再出门,虽略有微词,不过还是照办了,只是奇怪的是,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所以应该是被人下了迷药。”
“接下来,他又召集当天的值夜人员,说是有要事相商,骗众人一起喝了一杯下了迷药的酒。”
“因为客栈柜台需要人值守,所以路人乙后来单独端了一杯酒过去,最后将他迷倒,随后关上了门,吹熄了灯。”
“所以说,最可疑的人是这个店小二,希望待会儿传张散问话的时候,贾长老可不要这般糊涂。”
贾长老眼珠一转,同时低下头叹了口气,接着状若无意地说道:
“朱长老此言差矣,那个地字号房的人,或是不方便亲自出面,或是不想亲自出面,收买一个店铺的小伙计,自然是轻而易举。我可是听说,他嗜赌成性,最近在快活林欠了巨额赌债,若是还不上的话,性命怕是不保。”
“这可不一定,平时和路人乙走的近的,确实另有其人。欠了赌债,怎么说都该是向亲近之人相借,怎么会求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身上呢。”
贾长老双眼一眯,眼中厉芒闪过,暗道,这个朱长老果真难缠:
“朱长老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弯弯绕绕的说话了?你是想说张散每次都会住那间客栈的上房吧?呵呵,这也不算是关系近吧?顶多算个熟客而已,要说关系亲近,他一个客栈小二,还不配与我九鼎门的弟子称兄道弟,哼!”
看着两个人又掐了起来,吴仲直眉头皱的更深了。不过这也难怪,育英堂在这件事里牵扯的比较深,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他们自然更加可疑。
而且这件事疑点重重,但凡有嫌疑的人,都不可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