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说实话,他们有些不敢。
创业这种事,是涉及到个人格局的。
有些人哪怕一件事有百分之一的失败几率,也不会去做。而有些人哪怕一件事只有百分之一的成功几率,也会去做。
比较极端,但确实存在。
倒不是说谁好谁不好,只是两种生活状态而已,也不是说那些冒险的就必然生活很好,相反他们有可能生活的最差,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些敢于冒险的,确实距离金钱权利奢华的生活这些事情要更近一些。
这些家伙到底会不会按照秦慕容的安排去忙活?
如果不是秦慕容说的这些话,那么他们不会。
但这是秦慕容说的。
他们就会这样做!
事实上,人们总是在崇尚自由,呼吁平等,但其实人是需要领导的。
群龙无首就是散沙,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而且很大一部分人,如果没有人告诉他们应该做什么的话,他们自己根本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而秦慕容是个特殊的存在。
他出场便在纷乱之中,顷刻之间解决了事件,本身就已经让那些流民视他为“领导者”。
而同时他还拿出了十两金,这从根源上直接震撼了他们,简简单单的举动,在别人眼中却如同王者降临一般,虽然没有人说,也没有人承认,但秦慕容已然成为他们的领导者,自然而然的。
所以一大群人纷纷点头,并且有几个人凑到那一家子旁边,小声问道:“贵公子都这么说了,你们怎么想?”
那一家人自然是欣喜若狂,连忙点头道:“就这样,行的!我家婆娘也是做的一手好饭菜,到时候可不能只让你们去忙活,我们也会帮忙!”
一下子,这件事就定了下来。
秦慕容轻轻一笑,然后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去休息了,明天一早我们出发会晚一些,你们先走吧。”
“好的好的,全听公子安排。”
只不过这一晚上,他们肯定是睡不着觉了。
倒是中年富商将一切都看在眼力,看向秦慕容的目光就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咬着牙凑了过来,小声说道:“一直还未请教公子大名,实在是惭愧之极,不如……”
没等他说完,秦慕容就摆了摆手,说道:“结交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也算是逃难在外,不是你想象中的什么大人物,诏安的话也免了,我还得继续往南晋跑呢,至于缘分这种事……大家萍水相逢,总是差了点意思,若是日后再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再报出真名,大家也可以做做朋友。”
“公子所言极是,那……打扰了。”
中年富商败兴而归,但心中也是暗暗称奇。
像秦慕容这样的人物,果然不是寻常。
回到自己的篝火旁边,秦慕容躺在床铺上眨着眼睛,望着星空。
今天的天空,特别的黑,就让星光特别的亮。
小兰不明白这一切秦慕容是怎么做到的,脑子里面不停的旋转着“淳朴”两个字。
突然福临心智,小声道:“少爷,您说他们是淳朴,不会是因为他们……很好控制吧?”
“我可没说啊,这是你自己理解的。”
小兰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
仔细想想这么多年自己跟少爷所遇到的那些人,那当真一个个都是人物!任何事情都会变得极为复杂,大部分时候甚至是让人防不胜防,每个人都很危险。
尤其是那个秦华,小兰总要防备着她,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家伙就会面带笑容的把人往死里整,也不知道是有瘾还是怎样,完全就是把这种事当做是一种游戏,跟变态似的。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些人比较可爱一些……
刚才篝火聚会的时候,就有一些妇人走到她这里,送给她很多南晋特色的饮食,虽然都是那种很廉价的东西,但对于尝个新鲜来说,还是足够了。
明明是一样的人,却出现了两种不同的状态,这就很让小兰费解了。
见秦慕容想要睡觉,她直接把秦慕容给摇醒了,噘着嘴问道:“为什么前后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秦慕容翻了翻白眼说道:“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而是原本就是这样。人呢,别往他们身上贴标签,总认为一个人就会是一个样子,他们又不是机器!不像是耕犁一样,一辈子都是耕犁。他们会变得,甚至特别容易变,因为心情,因为某些事,对人的态度啊,还是思考方式啊,都会出现不一样的变化,而唯一在比较长时间内不变的,就是他们的习惯还有三观了,所以想要了解他们,想要掌控他们,还是要先了解他们的三观在哪,他们的习惯是什么,这些东西,会影响一个人的根性。”
“根性?那又是什么?”
“这……”
秦慕容已经很困了,见小兰滔滔不绝的问着,也是相当无奈。
最后直接生气了,伸手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搂,直接当做抱枕一样,抱着就睡着了。
小兰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其实被人当成抱枕,是相当不舒服的事。
小白眨了眨眼睛,有些嫉妒,但却也有些轻松,毕竟平日里“抱枕”的身份是她。
清晨,还没有看到太阳,但天色已经微微泛白,如同江上翻了肚囊的鱼,透着一些死气。
从风水上来讲,此时确实也是“死之时”,阴气最重。
当然,这也是偷袭的最佳时刻。
所谓黎明前的黑暗,不是说天色真的黑,而是这种明明有些泛白,却没有人会有防备的瞬间。
陡然间,官道上突然冲下来数百人,最前面五六十人骑着马,后面则是破衣烂衫的人拼命的跟,手中都拿着各种兵刃,大部分兵刃上还挂着黑褐色的锈迹,那明显是常年干涸的血。
“敌袭!护卫!”
中年富商的车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些人立即布下防御工事,马车的前端拉出横梁,可以立在地上,支起来,便是拒马类的东西,护卫们躲在拒马的后面,手中拿着长刀架在上面。
还有几个人直接亮出弓箭,拉弓瞄准,直接射在贼寇前面的地面上,就像是在地上划了一条线。
富商则是被人簇拥着来到一辆轻便的马车上,卸下货物,只留两匹快马,还有一个宝盒,只留一名护卫手持缰绳,时刻准备第一时间逃走。
那些流民也把女人孩子都赶到后面,男人们冲在最前方,手中拿着各种武器……说是武器,其实应该说是一些工具,什么木棍菜刀什么的,就算是那些菜刀,也主要全是木头,只有在刀刃那里包了一层薄薄的铁片。
最好的武器就要数一块耕地时用来开石头的镐,整个头都是金属的,看起来厚重,杀伤力更大一些。
不过那些悍匪明显没有先攻击他们的意思,而是在箭矢划线处停了下来。
只有一匹马冲了进来,围着三个营地转了一圈,然后又狂奔出去。
大家都没有动手,就任由他这样进来。
而他同样也没有攻击,而是在所有人的脸上和马车上看了看。
等回到阵营中之后,他朗声说道:“这辆马车,是谁的?”
他手指着秦慕容的马车,目露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