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说清楚。”沈云起面无表情的盯着叶乔拉。
“说清楚什么?”叶乔拉也盯着他,毫不退让的讥诮道:“该看的大家都看到了,用得着我说?你自己昨晚不也承认了?”
什么叫作茧自缚!昨晚要是没有鬼迷心窍“嗯”那下,他沈云起也不会被叶乔拉这番话给噎住。
“艹!”他在心里默默地骂自己。
“就算我等她,但你也别忘了,前天晚饭我是和你一起吃的。”他不得不按捺住心里的火气,凉凉的说道:“按你的思路,是不是我接你去吃饭,你也是我女朋友?”
“你这是偷换概念。”叶乔拉反被他将了一军,语塞道:“这怎么能一样!”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沈云起意味不明的注视她道:“如果等个人,吃个饭就能做我女朋友,那我女朋友岂不是多得数不过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叶乔拉理论不过他。
沈云起看她耍无赖,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他双手抱臂,倚在走廊的栏杆上,饶有趣味的看着叶乔拉:“余小雅只是我教过的众多学生里的一个,来这儿之前,我根本不记得有她这么个人。”
“那又怎么样?”叶乔拉仍旧木着脸。
“你也见到了,我认识她统共也就三四天,还没认识你的时间长,你凭什么就认定她是我女朋友?”沈云起不疾不徐的道:“你是觉得我色令智昏还是以为我是变态?”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叶乔拉无言以对。
“我没想多,是你想多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妨开诚布公一些。”沈云起站直身体,手又重新揣回兜里:“我和余小雅连熟稔都谈不上,又何来的男女朋友关系?再者我从来没有谈师生恋的想法,何况以现在我和她的年龄论,更加不合适。”
“现在不合适不等于将来不合适。”叶乔拉心里仍梗着。
“能不能讲道理?”沈云起觉得自己已经放低姿态,坦诚的向她解释了,她还要无理取闹,顿时情绪又上来了:“能不能就事论事?”
从早上接到余小雅电话到现在,叶乔拉一直淤着口气。
前几年她父亲突然生了一场大病病危,那会儿她还在北京没调回云岭,也是一大清早刚起床就接到家里的电话,她当时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幸好后来她父亲做完手术转危为安,从此她就特别惧怕这种非正常时间段的来电,但这些她认为并没有必要对沈云起解释。
“沈医生,我想你是误会了。”她深吸了口气,冷冰冰的说道:“我不关心你和余小姐之间的关系,我只是希望无论你们之间是任何关系,都不要波及到工作,以及影响到我。”
沈云起原本以为叶乔拉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没想到一大早正事没做,她居然为了一个带早餐的电话,跟他掰扯了半天,还一副无理闹三分的模样,瞬间烦躁涌了上来,半句话都不愿再多讲。
“走吧,你不是要看病人吗?”他不耐的说完,自顾自的往病房去了。
叶乔拉没吱声,默默地落在他身后一段距离,跟着去了病房。
郭文叔父三个同小女孩仍旧关着禁闭在隔离,虽然语言不通,但在保安肢体语言的强制监督改造下,正努力去适应新环境的卫生习惯。
两人没在这里耽搁太久,叶乔拉向新换班的保安简单的问了问四人的情况,就同沈云起去了郭固的病房。
郭固昨天挂完水没多久就退烧了,不过长久以来的营养不良和维生素缺乏,导致他的健康状况相当的差,半夜苏醒了一段时间,但精神不济,吃完饭没多久又睡了。
叶乔拉去的时候,郭固还在昏睡中,他一条胳膊露在被子外面,全是坏血症留下的淤斑,看上去触目惊心。
“青霉素在他身上十分有效,炎症正在迅速消退,后续治疗只要维生素和营养跟上,很快就能康复。”沈云起公事公办,语气平平的介绍郭固的情况:“许君说他昨晚醒过来后,一开始语言不通对仪器表现的有些惧怕,但并没有哭闹和抗拒治疗的情况发生,待人也非常懂事有礼貌,给他吃完饭后,他明显比刚醒来时放松,一直在观察病房内的仪器设施,能看出胆子比较大,好奇心很重。”
叶乔拉蹙眉看着熟睡的郭固问道:“他这样的状况,你确定我后天能问他话?”
“你不是还想今天就问他。”沈云起说道:“情况就是这样,还有没有什么想要了解的?”
叶乔拉听他这么说,知道他不痛快在撵人。
“没有。”她心里也堵着气:“希望后天沈医生您不要失言。”
沈云起转头冷冷地盯了她一眼:“放心,就算他不幸死了,我也会让他立起来让您问话。”
“呵呵,那就好,您忙您的吧,我有事先走了。”叶乔拉皮笑肉不笑的说完,不等他接话,迤迤然走了。
沈云起在背后一路目送她离开,恼火的直想摔手上的病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