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扶苏城内早已变了山河,可奇怪的是这里蒸蒸向上百姓安居乐业竟是一派祥和之气,若是墨亦真所言属实那公孙霸果真修了诡道术法以他人之魂魄固他之真元那这里不该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可墨亦真都那个样子了,也没道理来消遣我玩儿呀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竟然见到了个完全意想不到之人_____琅琊风氏门主
虽然在这个时候他出现在扶苏城有些奇怪,也虽然我一向不得仙门中人待见,还虽然琅琊风氏在仙魔两道中处于中立态度,我也还是要去跟人家打个招呼,一来人家在我发现他之后也看了我一眼,而来....人家将我爹的佩剑给我送回来了,于情于理我总是要谢谢人家的,
于是乎我便笑哈哈的过去跟人家拱手作揖将我这晚辈的礼数做了个全套,:“风门主好雅兴,来扶苏找公孙门主串门儿呀?”
他“哼”了我一声,现在敢明着“哼”我的人属实没几个了,可又想着人家不仅年长于我还有恩于我,便又觉得哼我两句其实算不得什么,没想到他还真端了个长辈架子,道:“现下流言四起,你竟还有心在此处逗留”
看吧看吧,仙门中人总是喜欢训我
我看他和我父亲年岁相当,训我两句便训我两句吧,我恭敬回道:“此番前来不过是有些事尚不明确需要查证,故....其实我刚来,还没逗留”
他道:“可是为魔修攻打四方仙门之事而来?”
我瞧着他的脸色,没有要将我就地正法的打算,便道:“风门主,那些个魔修不仅攻四方仙门,连我门下的无欢门和极乐殿他们也都来撒了一回野,”
风氏门主摸了摸他的山羊胡,道:“天下人皆道是你怜月教所为,此时出现在此处不妥之处你可知晓?”
我不大在意满不在乎的摇摇头道:“我怜月教不妥之处真的假的虚的实的还少吗?我不招惹是非自有是非找上门来,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
他对此并不做评价,只道:“老夫言尽于此,且看你的缘法,”说罢便带着随性弟子走了,我让道一旁,规矩恭敬的弯腰作揖道:
“多谢风门主指点,晚辈感激不尽”
一个风氏弟子前来向我道:“扶苏城内并无异常,只夜里有些诡异,姑娘此行需得多加小心才是”然后向我鞠了一躬便走了,
如何个诡异法我还没来得及问那名弟子就走远了,我忍不住好笑,这风氏老头儿还真是......
我在扶苏城内闲逛,不愧是仙门望族镇守之地,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若非时时飘过来几丝若有若无的魔气我竟然当真要沉迷在这俗世的人间烟火里了
进了酒楼上了高出阁楼,貌似无意的看楼下人来人往,:
“公子您看吃点儿什么?今儿我们家大厨出了新菜您要尝一尝么?”小二十分殷勤
我放下一锭银子,道:“挑些你们大厨会做的蜀菜便是,对了,上一坛你们这儿的太白酒”
大概是我这男儿身扮的不十分像,那小二道:“嘿,还真没想到公子竟是行家啊,这外地人来我们这扶苏城第一要事便是要尝一尝这太白酒,”
我看了一眼多嘴的小二,大概我没藏住我的不耐烦,于是神情就不那么好看,他只得道了声:“客官您稍等”便跑堂去了,我又将目光放到楼下街上的车水马龙,还是熙熙攘攘的人山人海,若非我腰间的罗盘转动凭着这时有时无飘过来的几丝魔气我还真找不出破绽来,
我将罗盘放大扔下楼去,那罗盘很快便落在一个白衣青年头上,旋转了一番便没入那人天灵盖内,我只是笑了笑,无言被我握在手里不住把玩,
管你公孙氏玩儿的什么把戏,只要胆敢将手伸到蜀山与怜月教中来,我都要教你悔恨终生
忽闻那小二痴语道:“这世间竟还有如此模样之人”
闻言我也是一愣,回过头来却见一白衣公子手执了一把白玉扇子,纯净透彻的双眼里含了三分笑,眉宇轩昂中自带七分倜傥,这番微风徐徐吹动便是衣诀翩飞的出尘模样,脑海中飘过恍若天人四个字,
能有这般妖孽长相的,除了狐狸还能是谁?
见那小二任旧端着酒菜任就回不过神来,我不得不为他招招魂,对他打了一个指响,他才万分尴尬的笑道:“哟客官恕罪,实乃小的从未见过如此仙资之人,让客官见笑了”言罢便开始布菜倒酒
我摇摇头,暗自对狐狸道:“你这模样男女通吃啊”
他白了我一眼,道:“这里的酒菜或许比不上蜀山脚下的小镇,这小二也不怎么聪明伶俐......不过怎么就惹你动了杀心了呢?”
闻言我猛的呆了一呆,正在斟酒的手闻言一顿,又如常继续看那壶中玉露呈一道水帘半注入酒杯内,这太白酒清亮透彻,还真就要配上这小白玉杯才好看,我浅浅饮了一口,道:“我...有吗?”
小二听闻此言也猛地呆了一呆,开坛的手一顿酒坛子都差点儿掉在地上,亏得开了坛的坛子里酒香四溢狐狸长手一捞才没洒了这坛佳酿,道:“太白积雪六月天,雪水陈酿几千年,借的太白灵池水酿成玉液醉八仙,好你个坏丫....坏小子,有好酒都不叫我”
小二一副头皮发麻的看着我,哆哆嗦嗦的道:“客...客官你有吗?”
我....略带愧意的也看了他一眼,估计这孩子多少有些心理阴影了,不过魔道中人之所以称作魔道之人自然是无恶不作的,于是我便做了副阴险模样道:“你若是还在这儿待着....”不等我说完那小二连爬带滚的下楼去了,临了还意犹未尽的看了一眼狐狸,我和狐狸都不由的一阵捧腹,以往他就靠着这张脸不知骗了多少酒喝,那小二吓成这副模样还能回头窥一眼美色的却还是头一个
见那家伙走了我便认真的问:“我真的有吗?”
他便将手上那把用来扮风流的白玉扇子丢给我,示意我自己看,又替我倒了一杯道:“近年来你脾气见长,这原本不是坏事,但是否有违你的本心便要好好思上三思了”
白玉扇骨上黑气未退,是了,这是狐狸从梅溪涧的寒潭里掏出来的白玉做的一把扇子,制作时滴了我的指尖血受我魔气所侵,每当我起了杀意这扇子便会起丝丝缕缕的黑气,魔修说到底还是旁门左道,入魔者损心损身损神,那把扇子上的黑气常人看来似乎不过山水墨画反添几分高雅,可只有狐狸知道,这把扇子墨色四起时便又是一场浩劫,
可虽然我干的混账事儿不少,我手上的鲜血成海不能可成河却不在话下,但平心而论我并非是一个嗜杀嗜戮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