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郎市郎县,一个偏远的山村。
一间间破败的瓦房,村里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山村比较偏远,远离县城,但还算宁静,或者说破败更为直接一些。
而这里就是李忆尘长大的地方,只不过十年没有回来,这里已经变了太多了。
原本,山村里住着十几户人家,可现在山村不过只是住着十几个老人罢了。
这里离县城较远,交通很不方便,大部分的人都搬走了,年轻人更是没人愿意留在这样的大山里,加上政府又有比较好的扶持政策,除了个别念旧的老人,其他的这几年陆陆续续都搬走了。
中午,风尘仆仆的李忆尘总算高一步低一步的走在大山中,山间的道路全是草,跟李忆尘离开的时候全然不同。
怎么变化这么大,路上都看不到一个人,心里虽然泛着嘀咕,却又有些激动,十年来,现在终于回来了。
嗯,怎么回事,怎么都不见人影呢,李忆尘进村,看不到一个人影,不仅如此,经过那些房屋的时候,门前房后都长满了草,而且门锁都锈迹斑斑的,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人住的。
都没有人,难道村里的人都搬走了吗,连续路过几户人家都是如此,李忆尘不免有些伤感。
“汪,汪,汪。”
就在李忆尘干坏的时候,远处传来了狗的叫声。
有狗叫,有狗那也就还有人住了,李忆尘松了口气,如果回来真的见不到人了,那应该很悲凉吧。
没有向狗叫的地方过去,李忆尘向着记忆中的老房子慢慢靠近着,十多年前的过往不由一幕幕的闪烁在李忆尘的脑中,老人慈爱的微笑仿佛就在昨天。
爷爷,我回来了。
小狐狸,我们到家了,李忆尘心里默默的念着。
李忆尘跟老人的老屋在村口的另一头,路过的时候,李忆尘发现了又几位老人在家中,却没有上前去打招呼,现在,李忆尘只想早点回答自己的老屋,晚些时候再来见这些村里的老人,顺便问问他们村里这么变成现在这样。
“杨老头,刚刚那年轻人,你看见了嘛?”
“你这不废话嘛,那么大个人,自然是看见了。奇怪,这人好像没见过啊,也不是那家的小崽。”
“对啊,我这不也奇怪着吗?咱们这鬼地方,多久没人来了,上次来人还是三个多月前胡三家那娃来接他了,这年轻人咱也没见过啊。”
“我说你们两说啥呢,现在村里也就只剩我们这些个老不死的了,谁家的娃你们不认识啊,不会是眼花了没看清吧,看看他去那家不就知道了嘛。”
一位老妇人颤颤巍巍的抬着洗菜水从房里出来,跟两位老人搭起话来。
“我说老嫂子啊,我倆离入土还有些时日呢,眼还没花到人都看不清,再说了他这不是那家都没去嘛,村口现在哪里还有人啊。”
“村口?不会又是些挨千刀的吧。”
老妇人听到村口,恍惚了一下,有些气愤的说到。
“不会吧,李老头坟头都翻了,还有什么人来啊,再说了就那么一个年轻人,你不会是想多了吧。”
姓杨的老人也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些悲凉。
“不!是谁!!”
“汪!汪!汪!”
就在三位老人心中猜疑的时候,一声悲鸣划拨小山村的天空,悲鸣中充斥着无尽的怒火,无助。
村里的老人被这莫名的悲鸣惊动,小山村的宁静一下子被打破。
“这是,这是从李老头那废墟那边传来的,难道是刚刚过去的那个年轻人。”
“这,要不,过去看看。”
这突入起来的叫声,让这些老人惊疑不定,纷纷猜测着什么。
不单单是三位老人,还留在村里的其他老人同样被惊动,陆陆续续的往村口走去。
没了,什么都没了,老屋没了,化作一片废墟,眼里的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流。
家门口的石磨破成几块,零散的在草虫中。
家里的一砖一瓦划分废墟,连基脚都被人翻动过,到底是谁,是什么人将自己的家拆成这样,到底是谁?李忆尘的眼里充满这怒火,恨意,无助。
昔日的老屋没了,留下的只是凄凉的废墟,李忆尘颤抖着双手,两拳紧紧的握在一起,到底是谁毁调这一切,毁掉自己唯一的记念老屋,毁掉自己跟爷爷生活过的地方。
“你是什么人?都三年多了,李老头的坟头你们都翻过了,还来做什么。”
三位老人没有认出李忆尘,见到李忆尘站在废墟上,以为李忆尘跟三年前来的人一样,又是来找麻烦的。
李老头在世的时候,对村里这些人的帮助不少,对于那些来找麻烦的人,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李老头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不肯放过,连坟头都给翻了。
老人刚刚说完,还没缓过气,李忆尘直接出现在老人的面前,一把抓住老人。
“你刚刚说什么,谁的坟头被翻了。”
李忆尘忽然出现在老人身边,一手抓住老人,森然的问到,三位老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下了一大跳,李忆尘那可怕的眼神,强大的气势深深的锁住三人。
三个黄土埋到脖子的老人一动也不敢动,三人从没想过自己都快躺进棺材的人了,竟然还会有一天害怕成这样。
“李,李老头。”
姓杨的老者断断续续的说到,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老人刚刚一说玩,瞬间一轻,李忆尘消失在三人面前,刚刚的压迫感也完全消失,仿佛刚刚的一切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人呢,怎么没了,咱们不会是看到什么不该看见的了吧,我们的时间难道到了。”
老妇人结结巴巴的说到,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三人相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恐惧。
“你们三个这么快就过来了,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后面,村里其他老人陆续赶了过来,见三人想入了定一样站在原地。
“不!是谁!到底是谁!!”
正在这时,又是一道怒火滔天的怒吼,再次划破山林,震惊四方,鸟兽四散,远远逼逃。
李忆尘两眼变得血红,看着涨满杂草的墓坑和一旁腐烂的木板,李忆尘眼里只剩下熊熊怒火,无边无际的恨意让李忆尘险些失去理智。
没了,爷爷的坟没了,尸体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啊!!!”
李忆尘仰天长啸,气血攻心,忽然直喷一口鲜血,直直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