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院长跟南溪简单的交换了一下意见,觉得她处理的非常妥当。
这个时候王家大儿子就拿过了一筐红鸡蛋,笑呵呵的往南溪手里塞,“大夫,这个你拿着,今晚上我实在是太着急了,有不对的地方请您多包涵呀!”
有的时候,来自于病人的不理解不配合,会伤了医护人员的心,不过这个王家大儿子还知道道歉,南溪也觉得心里一暖,“人平安就好,鸡蛋我们就不要了,你留着给你媳妇儿坐月子吧!”
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大家伙还觉得,坐月子能吃一只鸡蛋就很补了。
“我媳妇儿还有,这些是给你的!”王家大儿子不由分说,就要把篮子往南溪的手里边儿塞。
最后还是曹院长在一旁好说歹说,才取了一半儿鸡蛋出去。
村民们也是淳朴的,如果他真的认为你好,他会用自己所有的东西来感激你。
南溪拎着半篮子红鸡蛋,另一只手打着手电筒,跌跌撞撞就出了门,眼看着她跟曹院长都要走到大路上了,王家大儿子突然追了出来,“曹院长,我爹让我叫一下您,他有事儿跟您说!”
“深更半夜的,有啥事不能明天说呀?”曹院长也不想去,不过王家大儿子硬拽着他,他只好对南溪说,“你先回去吧!”
南溪答应着,就朝着卫生院的方向走过去,这会儿大概是凌晨四点钟的光景,正是一天里边儿最黑的时候。
本来南溪记得这条路并不长,可是自己走起来却好像很长的样子,她不由得有些害怕另一边走,一边小声地唱起歌来。
突然前方的树后头好像有人影依稀一闪,南溪吓了一跳,立刻停住脚步,警觉地喊了一声谁。
喊出声之后,树后边儿反而没有动静了,南溪拍了拍胸口,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毕竟她太紧张了。
南溪继续朝前走去,她又走了一步,突然从身后窜出一道黑影,一下子就把她扑倒在了地上。
这个人力气很大,南溪察觉到不对也是慌张起来,她刚喊了一声救命,就被对方捂了嘴,这会儿村民们都在熟睡之中,谁也没有听到南溪的呼救声。
南溪睁大了眼睛拼命挣扎着,她从针囊里边抽出了一根银针,用尽了浑身力气就朝那人的腰上刺了进去,腰可是个特殊的地方,银针刚一入体,那人就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惨叫松开了手。
南溪这才得以脱身,可是她跑了没有几步,从大树后边又绕出一个黑影来,这人手里竟然拿着一个棍子,劈头盖脸就朝着她打了过来。
南溪转身就跑,这个时候她才后悔自己还是太不小心了,如果按照耿坤的说法,无论去哪里都叫上张亚军,那就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然而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南溪只能拼了命地朝前跑着。
这个时候被她扎了一针的人也追了上来,眼瞅着后边这两个人就要追上南溪,南溪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扯开嗓子就叫了一声救命呀。
周围的夜实在是太黑了,村民们也睡得实在太香了,南溪这个举动纯属垂死挣扎。
其实也不难想象得出来,大家伙就算是被她叫醒,再穿上衣服跑出来,怎么也得五六分钟之后,也许到了那个时候,她都被人打晕拖走了!
南溪绝望地想着,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在关键时刻竟然有人来救她。
随着南溪的喊声,迎面出现了一道雪亮的光柱,有人快速朝地这边跑着。
南溪受到了鼓舞,精神大震,立刻又补了一嗓子抓流氓。
救兵跑得很快,一下子就截住在南溪身后穷追不舍的两个人,上去就是一顿拳脚。
这个时候前面又来了不少人,大家伙还嚷嚷着问发生什么事了。
南溪赶紧指指后头,“快去抓流氓!”
流氓在如今可是人人喊打的角色,那些赶过来的人们,一听说有流氓可以抓,都跑得飞快。
追南溪的两个人早就被打倒在了地上,大家伙涌了上来,不由分说就连踢带打,如今治安还不错,想找个流氓也很难,这一下子冒出来两个,大家都觉得可以大展拳脚。
一个人被打的受不了,就叫出了声来,“别打别打,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这竟然是个女声!
就有带头儿的制止大家动手,“先不忙着教训他们,看清楚了再说!”
这个时候,第一个来救南溪的人,已经跑到了南溪身边,不是别人正是耿坤。
南溪刚才被吓得够呛,深更半夜的,换成任何一个姑娘,被扑倒在地上一次,又被人用棍子追着打,都会很害怕的。
现在看到了耿坤,南溪也顾不上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一头扑到他怀里。
“耿坤你怎么才来呀?我差点让坏人给打了!”南溪觉得挺委屈。
“你没事吧?”耿坤一边揉着南溪的头发安慰她,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发现她浑身的衣服都很整齐,就是头发有点乱之后,才略微放心。
这个时候跟着耿坤一起抓流氓的人,已经把两个流氓给揪了起来,一个中老年妇女,另一个则是年轻力壮的青年汉子。
有人跑去路上捡来了一根木棍,扔到了那中年妇女脚底下,“刚才就是这个女流氓,拿着棍子追人的!”
“胆子实在是太大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就敢打劫别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相貌很是威武,皱眉质问着这两个流氓。
被抓住的正是赵生和赵寡妇。
赵寡妇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打着转儿,还想说谎蒙混大家,“你们误会了,我们这不是打劫!”
旁边就有人笑了起来,“你可真能编呀,深更半夜的拿着棍子追人家,不是打劫是什么?”
“我说的是真话,我家生儿跟这个女的谈恋爱……”赵寡妇又拿出来了胡咧咧的本事,刚想往南溪身上泼脏水,就看见南溪冲上来冲她扬手就是一耳光。
南溪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喜欢拿男女关系说事的人,明明自己已经完了,还非要拉一个垫背儿的,破坏人家的名声。
赵寡妇不敢置信地看着南溪,“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