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包厢里乱成这样,她就是想继续睡觉也不可能了。
“要不然……”南溪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耿坤给捂住了嘴巴,后者迅速拿开了手,然后伸手给南溪比的一个小声的动作。
南溪本想说,要不然她先给两人看看,如果能治就帮两人把病给治了,没想到耿坤会出手阻拦她,南溪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耿坤的意思。
大家出门在外,互相并不知根知底,白天的一番接触,白胡子老人祖孙两个表现的并不敞亮。
耿坤就不想让南溪出手为他们治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万一再被那老人讹上可怎么办呢?
耿坤的小动作被乘务员看在眼里,这是个老乘务员,他立刻意识到耿坤或者这小姑娘是学医的人。
“我说你们二位要是懂医理,那就帮忙看一下吧,出门在外谁都不容易呀,这一老一小的情况可都不乐观呀!”乘务员苦口婆心的劝道。
的确是不乐观,这会儿白胡子老头烧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不过他倒是精明,听见了乘务员的话也朝着耿坤看过来,好像在求他救命。
耿坤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看到这个情形才说,“乘务员同志竟然你也这么说,那我同意给他们看诊,不过也得请您做个见证,这可是这位老先生自己请我们看的,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他不要找我们的麻烦!”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相当淳朴,乘务员闻言立刻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有我在这儿给您作证,您好心救人怎么能让您再遇上麻烦呢?”
耿坤似笑非笑的看向老人,那白胡子老头难受的要命,只能点点头微弱的说,“年轻人救命要紧,不论你看好看坏,我都不会怪你,只会感谢你!”
“那成,”听到了老头儿的许诺,耿坤这才把南溪推出来,“那就给你们看看!”
看到了南溪,乘务员和老头儿都吃了一惊,他们原本以为耿坤是个医生,那么从年龄上来看,他应该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夫,如今懂医的人换成了南溪,他们就有点儿犹豫了。
乘务员儿一把拉住耿坤,“您说这小姑娘是医生?”
耿坤点点头,“是的,要是你们怀疑她的医术那就算了,出门在外我也不愿意惹这个麻烦!”
乘务员赶紧改口,“瞧您说的,我是说这姑娘年少有为啊,快给这位老人家看看吧!”
白胡子老头有气无力的躺着,心里边那点挑剔早都烟消云散,这个时候不要说是一个小姑娘为他治病,就是有条狗能给他看病,那也成啊。
南溪迅速为白胡子老头儿诊了脉,“是食物中毒,这会儿毒素都积在体内,所以您才会出现腹痛发烧的症状!”
“食物中毒?那可糟糕了,咱们这车上可没有药啊!”乘务员儿彻底傻眼儿了。
南溪顾不上搭理乘务员,他已经站起身来,替昏迷的小芬也把了脉,这个小芬果然也是食物中毒,只不过她的症状比白胡子老头要严重得多。
“我可以用针灸帮着他们梳理经脉,”刚说完这句话,南溪突然想起,现在出门在外,她手边上根本没有银针呢。
耿坤察言观色,早就看出来南溪为什么着急,他打开自己的皮箱,拿了几个别针出来,“这个东西行吗?”
“行,”针灸重在意而不是针本身,只要下针的方位正确,手法熟练,那么用银针还是别针,其实没什么区别。
南溪打开一根别针,把尖端掰直,然后拿起小芬的手,冲着她虎口,还有手腕儿的几个穴位就扎了下去。
因为只有一根针,所以南溪都是直接进针再行针,然后换下一个穴位,这样连续刺了五六下之后,从小芬的虎口处突然慢慢涌出一股黑血。
“好了,小芬过一会儿应该就能醒来,到时候准备一些凉开水给她喝下去就行了,”南溪跟乘务员交代道,后者早就看得发呆,听到南溪的话之后才如梦初醒,跑着拎开水去了。
南溪又打开了一根别针,这回却是弯下腰,拿起了白胡子老头的手,“老大爷,扎针有点痛,你要忍一下呀!”
白胡子老头还清醒着,就是肚子疼的难受,听到南溪的话他苦着脸说,“扎吧扎吧,难道能比肚子还疼吗?”
南溪一看白胡子老头的脸色,就知道他是疼得狠了,笑一笑也不耽搁,出手如风接连刺了白胡子老头儿手上的几个大穴。
说也奇怪,南溪刚一收针,白胡子老头的虎口也涌出一股黑血,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小姑娘还别说,你这个针法不错,我现在感觉没那么痛了……”
南溪笑了笑,“现在你喝点水吧!”
白胡子老头儿答应着,发现自己已经有力气坐起身了。
而这个时候,上铺也传来了声音,小芬刚刚醒来,正难受的叫爷爷呢。
眼看着这祖孙二人都转危为安,乘务员就热情的感谢南溪,“叫姑娘,我可真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医术却这么高超,你给我们留个地址吧,到时候我给你的学校送个锦旗去!”
现在最讲究送锦旗了,尤其是医生,医术好一点儿的医生,屋子里边都挂满了病人送来的锦旗,上面写着什么妙手仁心之类的话。
南溪连忙摇着头拒绝了,“锦旗就算了吧,我还上学呢!”
白胡子老头儿把这些话听了进去,对南溪的印象就更好了,他很是后悔,今天是他过于托大,一上车就摆出高高在上的态度,再加上孙女儿小芬不会来事儿,一下子就得罪了南溪和耿坤这两个年轻人。
没想到南溪心胸宽广,并不计较白胡子祖孙俩的态度,关键时刻还是全力施救。
白胡子老头不由得连连点头,暗道,等明天自己精神恢复一点儿,一定要给这个小姑娘送一份大礼,来回报对方救治自己的恩情。
就在白胡子老头儿琢磨着该怎么感谢南溪的时候,上铺的小芬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哎呀,我的手怎么流血了?是谁扎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