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院许久未用的厨房进了人。
墨染在准备晚饭。
余风和更觉霜在一旁看着,他们想要打下手,但是被墨染直接赶走了。
“还不够添乱的,走走走。”
进入了厨房,墨染变得很霸道,一点也不容许两人在一旁帮忙。
在她眼里,任何的帮忙都是捣乱。
到了明月已经出现的时候,丰盛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战士都是大饭桶。
不用三牛丹这种代替食物的丹药,战士日常食用的食物很多。
墨染晚宴准备的饭菜便是不少,而且十分的精致。
因为饭桶体质,消耗的食物很多,因此战士进餐最喜欢直接食用整只的牛羊鸡鸭等等肉******致饭菜几乎与战士无缘,他们可没有闲心追求精致,看到一盘菜只有两片肉,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精致的饭菜多存在普通人之中,也只有他们才有闲情逸致品尝美味。
墨染做的很精致,但是与普通人的精致不同,她做的饭菜不仅色香味俱全,而且量还很大。
管饱。
“不许这么吃!”
除去精致的饭菜,墨染还煮了一整头的牛,用着青铜鼎盛着。
余风和更觉霜想要用手直接抓着吃,被墨染黑着脸训斥道。
“用刀。”
余风和更觉霜满脸的郁闷。
这多难受啊,用刀一点一点的削,哪比得上大口撕咬痛快。
只是——这时候男人要低头。
饭又不是他们做的,这时候当不了家。
“好好好。”
更觉霜满脸堆笑,连忙的拿刀削着吃。
一边吃,一边还对着余风挤眉弄眼。
别作死!
这样的媳妇可是不好找,还会做饭,还吃的精致——别闹,赶紧听她的。
美人下厨,做得一桌美味佳肴,岂可辜负。
余风也老老实实的吃着。
“好像缺点什么?”
更觉霜在一旁嘀咕着。
余风和墨染都看向了他。
“有明月悬空,有夜风习习。”
更觉霜舞文弄墨起来,开始文绉绉的拽词了。
“还有美味佳肴,你们说还缺什么?”
能缺什么。
缺酒。
“我去拿。”
余风虽然没有要仆人,但是相氏少主的其他待遇一点也没少。
在下午的时候,相氏便送来了各种物品,其中就有着美酒。
更觉霜一手提着两坛子,直接提来了四坛子酒。
酒封掀开,美酒入鼻。
更觉霜直接抱起来坛子连连灌了数口,少说也有着半斤。
“爽快!”
更觉霜直呼痛快,一边招呼两人。
墨染没喝。
余风抱起来一坛子,试探的喝了一口,他还没有习惯现在的身体。
灌了一大口之后,发现身体没有任何反应,放下心,大口灌起来。
墨染默默看着。
她没有阻止,吃饭可以精致,可是喝酒就不必了。
喝酒要的是痛快,扭扭捏捏哪里能够痛快。
菜和酒就是一男一女。菜是女,酒是男。这时候,男人当家。
酒过半,饭已清。
战士真的是大饭桶,墨染准备的饭菜被两人一扫而空,连汤汁都没有留下。
吃完了,还没有感觉到吃饱。
两人一人一坛子的拼起来酒。
地面上已经扔了五六个坛子。每一个坛子都是五斤白酒的量,一人都喝了十余斤白酒。
放在地球,早就喝死了,而他们只是醉了。
“老余。”
更觉霜扒拉着余风,手掌胡乱的晃动着。
“有酒,有美人。”
更觉霜喝醉了,说话已经口无遮拦,大胆的指着余风和墨染,为他们拉媒。
“你……你……不来一首诗?表表心意。”
墨染的眼睛盯着余风,隐隐的带着一些期待。
更觉霜醉了,之前的种种压力让他喘不过来,现在一醉方休,痛痛快快。
墨染没有醉,但她的心醉了,是被痛苦压迫的沉沦。
在闭关之时,她心里十分不安,尤其当她发现院尊在似有若无的囚禁她,令她想到了余风。
余风出事了。
知道余风正面挑衅赵客的时候,墨染恨不得立刻杀死赵客,免除麻烦。
月余时间,余风不见踪影,墨染的心一点一点的沉到谷底。
纵然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但墨染仍然心有余悸。
“作诗。”
墨染被更觉霜的醉意熏醉了,大胆的逼迫着余风作诗。
“我……我我不会。”
余风晕晕乎乎道。
“作诗。”
墨染霸道的催促着。
什么不会作诗?我是让你作诗吗?我是让你表白心意。
更觉霜刚刚的话你就没有明白吗?作诗不重要,你要向我表白。
这个最重要。
“我……我……我不会作诗。”
余风真的喝醉了,舌头都已经硬了,说话呜呜咽咽的。
风暴之中,他处在风暴之眼,周围昏天黑地,他岂能好受。
尤其是大荒院,大谎院,对更觉霜说谎,对墨染说慌——他慌了。
“作诗。”
墨染贴着余风的脸,嘴唇都快要贴上了,霸道的再次催促。
“你……你别说话……你听我说完……”
余风猛然亲了一下墨染,
墨染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我……我真的不会作诗……”,余风继续的道:“但是我……我会抄。”
余风站了起来,抱着酒坛走出了亭子,仰望着天空的明月。
“明月几时有!”
余风喊了一句,就哈哈大笑。
我真的会抄诗。
墨染默默的听着,她没听过,但不管余风说什么,她都乐意听。
此刻,她感觉到心里乱乱的。
“今天。”
这突如其来的后半句,听得墨染一愣。
更觉霜都傻眼了。
“把酒问青天!问什么?”
余风高声大喝。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余风狂饮一口酒,低声骂道。
“关我鸟事!关你鸟事!”
墨染笑弯了腰。
更觉霜失笑摇头——看到墨染满脸笑意,嘴里连连的啧啧赞叹着。
高手,真是会哄姑娘。
“我欲乘风归去!鸟人。”
“又恐琼楼玉宇!怂货。”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想多了你。”
高声大喊,低头喝骂,一口又一口酒吞下肚,余风喊的痛快,喝的尽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贱人就是矫情。”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难……难……全。”
噗通一声。
啪嚓一声。
余风倒在了地上,酒坛碎了一地,美酒汩汩四流。
……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一碗素粥放在床边的桌面上。素粥温热,恰到好处。
“这女人……”
余风喝着素粥,摇头一笑。
醉酒后,他何时苏醒,连他都不知道,墨染也不会知道,但是他刚刚醒来,素粥温度却是恰到好处。
墨染费了不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