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在高级战士眼中人数是没用的。
在如今学院时代,高级战士都瞧不起普通人,更不要说在高级战士把持世界的贵族时代了。
他们不会低头去招揽一群在自己眼中微不足道,瞧不起的蝼蚁。
个体拥有强大力量让战士们不可一世。
“余风,你就是想到这些,所以才想要用宣告天下的方式倒逼刑部审判赵客?”
更觉霜忍不住的追问。
“真的能成吗?”
“能成。”
余风还是之前的回答。
正在这时,刑部的人到了院里,传给了余风一个命令。
“三日后,审判赵客。”
成了。
“真的做到了?就这样?”
相十三的眼睛瞪大了,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失魂落魄。
在相十三失魂落魄的时候,一直站在一个角落,默然不语的老仆青山离开了。
余风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老仆青山刚刚没走多远,相十三回过神,问了一个问题。
“你之前说要辱没丙无怯的名声是想着做什么?”
相十三在思索着前前后后所有的事情,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他在学习。
“这个——咳咳。”
余风神情有些尴尬。
……
“小混蛋!”
正在相十三询问余风的时候,丙家之中,丙无怯正破口大骂着余风。
“这个家伙——真是恶心!”
丙无怯手里握着一个精致的茶壶,是他极其珍爱的,但现在被他毫不犹豫的砸碎了。
“真是想要杀了他。”
丙无怯说是想杀,但是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杀意,脸上反而带着笑意。
“家主,属下这就杀了他。”
丙无怯身旁一名战士杀意凛然的道。
“杀什么杀,没脑子的货。”
丙无怯气恼的骂了一句。
好赖话都听不出。
这名声辱没的好。
老子乐意。
“大概那时候他也没有想到,所以才无所不用,竭尽全力。”
丙无怯心里默默的想着。
……
离开了四合院的老仆青山脚步很急,像是一阵风一样的飘入了相氏府邸,飘到了相氏之主的面前。
刚刚余风和更觉霜的交谈一字不落全部被老仆青山告诉给了相氏之主。
听完之后,相氏之主眼中带着一丝迷茫。
“人多——人多有用吗?”相氏之主眼神的迷茫退散,恢复了清明,自问自答道:“没用。”
他还是太年轻了。
没有见过至阳的力量——在那种力量面前,无可阻挡,再多的人也没用。
“他已经很不错了,能够推断出来这些已经很——惊人。”
老仆青山道了一句。
“是很不错。”
相氏之主点点头,他否定了余风人多有用的见解,但不是全部否定。
“学院已经无法维持贵族时代,他们是在妥协。”
相氏之主复述着余风的这句话,赞叹道。
“能够说出这句话,他的眼界太高了。”
相氏之主十分赞扬。
“尤其,他现在成功了。”
不管如何,对于现在来说,人多的确很有用。
刑部的人前往通知余风的时候,他这边也已经知道刑部发生的事情了。
人多起了作用。
有人的血是冷的,但也有很多人的血是热的。宣告天下让很多人站了出来。
这里面有后辈在学院学习的,他们担忧,故而站出来。
也有许多人想要浑水摸鱼,故意在搅混水。
也有着很多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无关人员。
不管是谁,到最后提交给刑部的时候,他们的意见都是一致的。
“审判!”
人太多了,多到令刑部直接将事情上禀给了院尊,越过了尚正宫。
院尊亲自下令缉拿赵客,赵客如今已经被被押入了刑部大牢。
“保护好余风。”
“事情还没有结束。”
相氏之主下令道。
老仆青山离开了相氏府邸,日夜守在余风的身边,贴身保护他。
转眼间,第三天的太阳升起来了。
刑部的人来了,带着余风赶往了尚正宫的刑部大堂。
余风是原告。
一行人出了院门,刚刚出门,更觉霜就吓了一跳。
在门外站着很多人,黑压压的一片又一片的人头,一眼望不到头。
在众人的注视下,余风跟着刑部的人在人群中走向毕方宫。
一路上,人流未断,像是一道石墙树立在两侧,直接通到了毕方宫门口。
毕方宫内已经是禁地了,除去毕方宫的人,一般人无事不得入内。
人墙在毕方宫外停下来。
在众人的注视中,余风消失在了毕方宫之中,跟随着刑部的人赶到了刑部大堂。
快要临近刑部大堂的时候,丙无怯带着一群人出现了。
除去丙无怯,还有许多其他人,他们都是那一百零五名遇难者的亲属。
其中就有着西老伯。
“你小子够毒!”
丙无怯见到余风,就破口骂道,但骂声里带着笑意。
无悔楼中的一些事情被余风抖搂了出来。
丙无怯和西老伯如今被人放在了一起。
两人地位,修为都有着天差地别,但他们有着同一个身份,都是父亲。
如今。
丙无怯是一个冷血,为了利益不顾亲子生死的恶父。
西老伯与丙无怯恰恰相反,他被披上了光辉的外衣,是慈父。
现在人人都在争论丙无怯和西老伯,在探讨一个父亲面临亲子被人杀害时该如何选择。
多数人都选择支持西老伯。
很多人加入审判赵客的队伍中便是不想做丙无怯。
每个人都有儿子——在这种敏感的话题上,父亲总要表态。
余风为了逼迫刑部,也是费尽了脑汁,连炒话题都做了出来。
现在,丙无怯的名声烂大街了,但是丙无怯一点也不恼怒——因为赵客面临审判。
他能在审判赵客上做出自己的贡献,名声烂大街根本不算什么。
丙无怯望着余风,掷地有声的道。
“你若是能让赵客被判死刑,我丙无怯欠你一条命。”
丙无怯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西老伯走了出来。
“崽,不嫌弃,就收下我。”
西老伯的话像是戳开了一个洞口的河堤,哗啦啦的大水冲了出来。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以后但凡有事,知会一声,莫不遵从。”
“……”
在这一刻没有什么普通人,家族,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是父亲,母亲,长辈亲人。
“不敢辜负。”
余风拱手,走入了刑部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