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脸颊处绘着星星的面具落入更觉霜眼中，他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星星面具，是余风的面具。
“走。”
余风在他耳边轻声道了一句。
更觉霜默默点头，两人跟着倒青的人赶往了宝峰，进入密室之后，两人摘掉了面具。
“怎么回事？”
余风问道。
更觉霜虽然很想隐瞒，不想这些事情再多一个人担忧，但他还是太年轻了，根本掩饰不了。
一夜辗转反侧，余风早就注意到了。
更觉霜将事情与余风说了一遍。
“不用担心，没事。”
说完，更觉霜补充了一句。
到底会不会出事，更觉霜不知道，但他知道告诉了余风也是无用。
交易总会有风险的，与其他白人交易一样，与暴徒也一样。
这种风险一旦爆发，不是两人其中任何一个人可以抵抗的。
既然如此——自己一个知道就好了。
更觉霜看着余风默然不语，有些心虚的低着头。
一双手放在了更觉霜的肩膀上，余风直视着更觉霜的眼睛。
“你不用告诉我，但一定要带着我。”
我们解决不了，但我们可以一起抗。
更觉霜心里一暖，重重的点点头。
正在这时，对面传来了消息。
“铁公鸡。”
对面传来了熟悉的称呼，是暴徒。
更觉霜心中一松，将消息递给了余风，一边念着后面的话。
“别想占我便宜。”
什么意思？
更觉霜一愣，思索了好一会，站在暴徒的角度上才是明白她的意思。
“这是自作聪明了。”
更觉霜笑出了声，向余风解释着。
“我们认识暴徒的几率太小了，她并不相信。
“这是自己找了一个理由解释。”
“前几次，我一直能拿到高价，她以为我指定与她交易，是还想继续拿到高价。”
余风点点头，看了一眼今日准备的灵禽异兽。
这是最后一批了。
“多少钱？”
余风问道。
“二十万，我准备报价多点，然后——”更觉霜话没说完，被余风打断。
“十八万，尽快交易。”
余风不想拖延时间。
“我们手里的钱不少了，不必拘泥于最后了，速战速决。”
更觉霜点点头。
迅速回复暴徒，直接揭开自己的最低报价，不与暴徒扯皮。
“十八万。”
暴徒看到，神情愣愣的。
对方昨日可是报价二十万，需要的金票她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突然十八万。
一下子少了两万。
她若是心黑一些，回去说的时候直接说二十万，两万炎火都可以落入自己口袋。
这里可没有什么账本，也没有客人信息，无账可查，再者昨日更觉霜已经报价二十万。
“好。”
暴徒没有犹豫，一桩交易迅速达成。
绿铃铛响起来。
暴徒将灵禽异兽带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心里一直思索着宝峰的事情。
“有些不对劲，他们好像很急？”
暴徒越琢磨越是不对味，与更觉霜打交道的种种事情浮现在脑海。
许久，暴徒都在沉思。
……
暴徒在思索的时候，更觉霜和余风一路疾奔，回到了蜂洞之中。
蜂洞中，更觉霜没有说话，看着手里的金票，心在扑通扑通的跳。
数次交易，与暴徒从一万二，四万，六万，八万一直到最后的十八万，共计三十七万。
与白人交易两次，共计八万。
加在一起，就是四十五万炎火，价值九十万金票，令人目眩神迷。
“金票中有猫腻吗？”
余风问道。
更觉霜摇头。
“交易后，我就一直在倒腾金票，到现在都洗干净了，绝对和之前的没有关联。”
整化散，散聚整，更觉霜很大部分时间都在倒腾金票，他不会放过这个漏洞。
余风点点头，轻声道。
“钱够了？”
更觉霜疯狂点头。
何止是够了，简直是远超预计，令人匪夷所思。
“我们来多久了？”更觉霜问道，他知道时间，但是还是不敢相信，他需要余风确认。
“一个月了。”
余风道。
“一个月啊。”
更觉霜唏嘘不已，心里面不知道什么滋味。
才一个月啊，两个带着五百炎火的穷人一跃坐拥四十五万炎火。
这财富的增长速度简直是——更觉霜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也远超他之前的想法，他只是想要与余风初步接触，见机行事，一点一点的积攒自己的财富。
稀里糊涂卷入了其中，到现在财富是暴涨，涨到让更觉霜无话可说。
最让更觉霜感叹的是余风与他的关系从伙伴跃升到了兄弟。
吴钩山是他的福地。
“接下来怎么办？”
更觉霜问道。
钱已经够了，而且是远远足够，但是挣钱不是目的，他们来吴钩山是为了刺杀赵客。
现在，更觉霜很想说别报仇了，有这些钱做什么不好，但更觉霜没说。
与余风不知不觉间相处了一月，他了解了余风的脾性。
视金钱如粪土，视情谊如命重。
“三杯盏。”
余风轻声道。
更觉霜的点点头。
果然，他没有变，还是执著的沿着最初的目标前进。
“好，我再给你重新列一个计划。”
钱太多了，原先的计划也要有所改变了，尽可能的提高成功率，尽可能的保存两人。
他们是复仇，不是同归于尽。
两人商议了将近一日多，考虑了种种的细节，一直到第三日的时候，才是离开。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前往三杯盏的堂口前，更觉霜确认着。
余风没有说话，唯有坚定的眼神。
“好！”
最后的计划很不可思议，而且十分疯狂，但更觉霜同意了。
男儿在世，不疯魔一场，岂是男儿。
两人走向了三杯盏的堂口，找的堂口还是老仆眉长负责的。
老仆眉长正在堂口前坐着，他的一双眼睛不住的在人群中搜索。
他这个样子已经大半个月了。
从圣主吩咐他注意墨染之后，寻找墨染的唯一关键线索余风就被他放在了心上。
只是自从报价之后，余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很无奈。
“来了，终于来了！”
听到期盼了许久的声音响起，老仆眉长蹭的一声站起来，看了一眼余风，眼神唰的一下转到更觉霜身上。
“更觉霜？”
老仆眉长试探道。
更觉霜点点头。
余风已经暴露身份，他的身份自然也隐瞒不了。老仆眉长知道很正常，只是——这什么眼神？
很失望？
为什么确认是自己的时候很失望？
更觉霜满心的疑惑。
余风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