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降窗升到顶部,透过有点模糊的窗口看到一个龇牙咧嘴,丑陋无比,双眼散发着嗜血光芒的脸。
它剧烈拍打着刘渊的车窗,车身在轻微的晃动,刘渊吓坏了,刘薇薇更是如同脑筋短路一般盯着窗户外边的那个“怪物!”
“砰!”刘渊在窗户上看见了裂纹,已经缓过神来的的刘渊一脚油门踩下,扬长而去,通过后视镜刘渊看到了不止一个在奔跑的陌生人影,像是在追着自己,刘渊问自己:“那还是人类吗?”
妹妹此时还保持着目瞪口呆的样子,怕妹妹被吓着了,一只手抓住方向盘,一只手晃动着刘薇薇,嘴里催促道:“薇薇,薇薇,你怎么了,快清醒一下。”
晃动了十几下,刘薇薇才哆嗦了一下,眼泪如同泉水一般,大喊道:“哥,那是什么东西,我感觉它想吃了我!它要吃了我!”
“别怕,有哥哥在,不会有事的。”刘渊拍着妹妹有些颤抖的身体,给妹妹一个定心丸,也是给自己加油打气。
看到了熟悉的村道,刘渊冲了上去,这条路直通贸乡,而且一般没什么车辆,就是路非常的窄勉强可以两个轿车通行。
路过老爸装货的板厂门口,刘渊停了下来,准备打个电话,可是拿出手机,哪里还有什么信号,信号格显示仅限拨打紧急电话,刘渊有些担心的看了下板厂,又看了眼妹妹,最终远去。
刘渊的家乡是木县贸乡天平村,天平村有东村西村,东村是大村人口上千户,西村是改建后的小区,这两年人还比较少,只有三十栋楼,刘渊家就在天平村小区十五号楼。
开进小区,刘渊家在第二排,观察着周围,又是发现了一个个莫名的“人类”站在雨地里,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停车,直接从“人类”的身边飞速开过,走到路口左拐就是刘渊家了,刘渊的车速慢慢降低,看了一眼没有反应的“人类”拐个弯,打开车门,菜都没拿,抱着已经软了的妹妹冲进了小院,反锁铁门,跑进院里的屋内,再次反锁木门,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到家了,刘渊心里松了一口气。
抬起头,刘渊惊呆了,原本整洁的大厅乱成一遭,沙发、电视什么的都破碎一地,最重要的是地上都是血迹,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趴在地上,它没有头,它的头在离它三米多远的桌子底下,更重要的是没有了头它还在爬,似乎想要捡回自己的头颅。
刘渊连忙捂住妹妹的双眼叮嘱道:“没有我的话不准睁眼,知道吗?”
“知道。”妹妹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想起刚才一路上的经历,浑身越发的颤抖根本控制不住。
这时楼梯传来了动静,刘渊脸上一喜,是老爸,老爸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砍刀扶着楼梯慢慢的走下来,他也看见了我,也非常的惊喜,我没有说话指了指地上的“人”。
父亲用手里的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人已经走了下来。
刘父走到那个无头人附近,手中大砍刀没有丝毫犹豫非常用力的挥起,落下,只听刀斩在地上的“铛铛……”连续四下无头人的手臂和腿都没了。
刘渊感觉到了怪异之处,这个无头人被砍了四肢居然一点血液没有,刘渊注意到了老爸的右腿血红红的裤脚,老爸受伤了,地上的血迹都是老爸的。
没有了头颅和四肢,这个“人”居然还在扭动还有生命力,刘渊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
刘父又是三刀而下,全部都是往心脏而去,这一次这个东西没有动静了,刘父手中砍刀一松,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爸!”
刘渊没有顾忌周围四散的乱肉,忍住胃里严重的不适感冲到了刘父身边。
此时的刘父脸色苍白,有些虚弱的睁开眼睛对着刘渊说道:“快把你妹妹抱上楼,你妈刚才被吓昏过去了,扶我起来。”
刘渊脑子里一片浆糊,扶起了父亲,先是把父亲抱上了楼,然后又把闭上眼睛,眼泪一直止不住的妹妹抱上了楼。
撕开裤脚的裤子,五道如同被人手指插进去拉下去的伤口,深可见骨,五道没有掉落的肉条悬挂在小腿,真不知道父亲怎么在这样的情况还有精力下去宰了那个怪物,血液还是慢慢的渗出,刘渊的眼睛红红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有些哽咽的问道:“爸,疼吧!”
父亲苍白的笑了笑似乎这样的状况在儿子面前很没面子似的,笑道:“这才哪到哪,想当年你爸我当兵那会儿比这严重的情况多了。”
刘渊噗呲一笑:“爸,你别逗我了,你当兵的时候已经不打仗了,哪来那么多伤,我下去给你拿点消炎药和云安白药。”
说完就出了门,看了眼另一个卧室,母亲还在昏迷,妹妹趴在母亲的身上也睡着了,下了楼刘渊把家里放药用的鞋盒都端了上来。
“爸,你忍着点啊!”刘渊看着父亲说道。
说完拿起沾了消毒水的棉球,在伤口上轻轻的擦着,刘渊的动作很慢很轻,十五分钟过去了终于清理完了伤口。
抬头看着头上全是冷汗的父亲,心中暗道一声汉子,当然我也是铁铮铮的汉子。
上完紫药水和云南白药,把刘父的伤口用纱布缠了起来,明显感觉父亲的小腿松弛了下来,有些强撑着的表情也自然了许多。
“老爸我估计这些“人”都是真的人变得,回来的路上我看见无数辆失去控制的货车……”刘渊不用回忆,那深刻的情景似乎还在他的眼前,对着刘父一一道来。
刘父听完脸上露出愁容,思索道:“天要变了,刚才你看见的是你大奶家的二叔,我看今天货送不成了他正好从厂里下班就顺便把我捎了回来,我拉他进家里做一做聊聊天,聊了没多久,你二叔就滚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我和你妈都慌了想要看看怎么回事,谁知道你二叔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浑身的肉不知道怎么突然没了,那样子和鬼一样一样的,把你妈直接吓昏了,还要杀了我,他双手抱着我的腿,我用力一踹跑进厨房拿起菜刀剁了他的头,谁知道他还没死我就把你妈抱上楼,拿起你小子上学时背着我弄得砍刀,之后你也看到了。”
“他是我二叔?”刘渊难以想象印象中的二叔是一个腰圆脖子粗,人未到肚先到的胖子,对比楼下那个干瘦如柴的尸体,刘渊满眼都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