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华殿外的转角处?,月贵妃和一个丫头静静的站在那里,那丫头竟就是扶夜幽昙上车架之人。
“娘娘为何要将这女子送进陛下的寝宫之中,她可是摄政王的人”小丫头弓着身子不敢看自己主子,从小变跟着她自然是知道她的心性如何的。
“本宫就是不想她成为摄政王的女人”月弯弯搅着手中的云锦丝帕,看着那一抹红色身影飞出了龙华殿直至消失不见。
“娘娘还是放不下摄政王”丫头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月弯弯的侧颜。
“放肆”月弯弯被人戳中痛处,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了丫头脸上。
“奴婢该死”丫头发现自己逾越,触碰了主人的底线,赶忙躬身俯耳,不敢再逾越半寸。
“思露起风了??,我们也回吧”眼看目的已经达到,月弯弯可没有心思在此地多逗留。
“是??娘娘”丫头思露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扶着月弯弯离去。
夜幽昙逃出皇宫跌跌撞撞的赶往摄政王府,此时的摄政王府已经归于宁静,只有丫头婆子还在忙碌着。夜幽昙没有惊动任何人轻车熟路的来到新房。手还未来得及搭在房门上,便听到房内传来交谈的声音。鬼使神差的她放下了抬起的手就那样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谈话。
“我爱的人从来就只有你一个”这是皇甫临君的声音,夜幽昙不会听错。一年多的时日,她早就把这个男人的音容笑貌深深的可在了脑中,画在了心里。
“那她呢”这个声音夜幽昙也十分清楚,是冷双音。在女人的心里除了爱的人,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情敌了。
“我不过是碍于身份才对她礼遇有加,如今我们已经成亲了,那个女人少华自然会处理妥当的。”皇甫临君说得决绝却不知道这些话却刺伤了他最爱的女人。
“你不是说爱她的吗”冷双音小心翼翼的问
“傻瓜,本王怎么会爱她呢”皇甫临君宠溺的声音传入夜幽昙的耳中却显得那么讽刺。
房中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还在说着,可屋外的人却是什么也听不见了。她的耳边不停的重复着皇甫临君刚刚说的话,原来他从未爱过自己,原来这一切只是他的逢场作戏,可她却傻傻的当了真。一口鲜血毫无预兆地喷涌而出,即便叶幽昙用手挡住,还是无法阻止鲜血从指缝中流出,一滴一滴顺着指缝流向了袖中。她站立不稳只得伸手扶着身边的柱子,不敢多做半步停留连忙抽身离去。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越下越大。夜幽昙离开了摄政王府。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此时的她全身都已湿透,脸颊上流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红色的衣服伪装得很好半点也看不出血迹,只是那雨水中的丝丝腥红正无声的述说着伤口的存在。夜幽昙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但她不敢停下,她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就算有些失血过多让她走得跌跌撞撞,但却并没有让她停下脚步。终于在她支持不住快要跌倒的时候一双手扶住了她,她抬眸,映入眼帘的人是花落痕。
“花孔雀,是你啊”夜幽昙有些庆幸此时的人是花落痕,如若是他,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想到此她却突然自嘲一笑,此时的他洞房花烛娇妻在怀,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这是怎么了”花落痕一直在摄政王府外徘徊,他有些后悔了,可如今大局已定他也无能为力。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确保她能安全。可事情往往不会向人们希望的那样去发展。当她跌跌撞撞地从摄政王府出来,花落痕没有半分犹豫一路跟着,只有亲眼见到她安全才能放心。可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她险些跌倒在大雨中。
“花孔雀,拜托你带我走好吗”夜幽昙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哭腔乞求着。她现在只想离开,只要离开就好了,心就不会痛了。
“好,我带你去看大夫”花落痕有些慌了神,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夜幽昙,然而把她变成这样的恰恰就是自己。
“不,花孔雀,我没有时间了,求你带我去无涯山”叶幽昙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抓住他。她自己就是大夫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子,她最清楚。
“你疯了吗,无涯山快马加鞭也要十日才能到,你这样的身子根本经受不了这样的折腾”花落痕有些恼怒,他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也难过她这样折磨自己。
“我答应你在到无涯山之前我不会有事的,拜托你答应我好吗”夜幽昙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但不管什么原因她也没办法去求证了,所以她选择无视。并且利用他这份心意带她离开。
“好,我们走”花落痕知道夜幽昙不是那么轻易就会为他改变心意,而且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这也许是他唯一的一次可以向她赎罪的机会,而且有他在身边,他也不会让她有事。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喜第二日摄政王妃就被迁入了凉栖殿,任何人不得入内,也不让里面的人出来。摄政王爷居然一改往日作风仗剑闯宫。
“王爷,王爷,皇上还未晨起你不能进去啊”无论太监怎样阻拦皇甫临君仍旧是不管不顾的一脚踹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下去吧”皇甫少华穿着寝衣坐在床上,对依旧拦在皇甫临君前的太监挥了挥手。所有人如蒙大赦如潮水般退了出去。此时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一坐一立。
“把昙儿交出来”皇甫临君用剑指着皇甫少华,这个与他只相差三岁的侄儿,这个他保护了二十年的人。他从未想过会有拔剑相向的一天。
“什么昙儿啊,朕不明白摄政王的意思”皇甫少华用手指推开了皇甫临君的剑,径直走到了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中。
“你别装傻,把本王的王妃交出来”皇甫临君咬着牙强压着怒火,他一直看着皇甫少华生怕自己漏掉了他任何一个眼神或表情。
“王妃,你不是昨日已经接走了吗”皇甫少华用手紧紧的抓着茶杯,逼迫自己对上皇甫临君的眼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害怕看他的眼睛。
“你对我有怨有恨,你就冲我来,我不许你伤害我在意的人”皇甫临君根本没有想过要伤害皇甫少华,即便他用剑指着他,也只是因为自己气急了而已。
“哼,你说不许就不许吗”皇甫少华冷哼着。这天下已经是你皇甫临君的天下了吗?你说不许,我却偏偏就要这样做。
“你把她怎么了”一听皇甫少华这样说,皇甫临君便知道她出事了。他握着见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出事他该怎么办。
“你说呢”皇甫少华人当然不会不放过这个可以将皇甫临君气疯的机会。自然也不会告诉他真相。
“你们在做什么?摄政王是要弑君吗”月弯弯刚来到寝宫,便看到皇甫临君用剑指着皇甫少华。
“把人交出来”皇甫临君根本连看也没看一眼月弯弯,如今他心心念念的,只有夜幽昙一个人。
“你要的人昨夜已经离开皇宫了”月弯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正在为别的女人拼命。就觉得心痛。她是万万也不想告诉他夜幽昙的下落。但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激怒他,便把昨夜的情形叙述了一遍。
“是不是我喜欢的东西你都要抢走?”皇甫临君放下的剑,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皇甫少华与他之间变成这个样子。
“我的东西你不是也想拿就拿,想夺就夺吗”皇甫少华反问道,这句话他很久以前就想问,就想说了。
“我从未想过要拿你的东西。你的,它就是你的。我只牢记了皇兄临终之前,拜托我照顾你。却从未想过要问你,需不需要我的保护。如今变成这样都是我的过失,待我寻回昙儿,你想要的东西我必定双手奉上。”皇甫临君说完这些匆匆离去,在路过月弯弯的时候,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女人。
月弯弯不知道皇甫临君临走前看他这一眼到底意味着什么?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吗?不管是什么意思,对于她来说都无甚重要。她要的目的已经达到,就算他要恨她,她也无所畏惧。如果她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皇甫少华愣在当场。他突然忆起自己儿时,是那般的喜欢这个小叔叔,总是喜欢粘着他。可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他自己也不知道。等他回过神来便见月弯弯准备离去的身影。
“朕为你达成了所愿,你就这样走了”皇甫少华本想开口留下她,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他不想把自己的尊严拿出来让人践踏,即便这个人是她月弯弯也不可以。
“我与皇上不过相互利用,如今目的已达,臣妾不便多留,臣妾告退。”月弯弯说完便转身离开,从始至终在她心里这个男人不过是在利用自己罢了。她走得决绝没有看到那个往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脸上的伤痛和他那句浅浅的呢喃。
“在你的眼中只有皇叔,何曾有看到过朕对你的心意”皇甫少华看着月弯弯离去的背影自嘲一下。她爱月弯弯深入骨髓,可在月弯弯的心中,哪怕一丁点他都位置都没有。
“表哥,你等等我,表哥。”月弯弯小跑着想要追上皇甫临君,她以为没有了那个女人,她就可以挽回皇甫临君的心。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皇甫临君并没有因为月弯弯的呼唤而停下。
“皇甫临君,你给我站住。”月弯弯生气的大声呵斥才让他停下脚步。
“不知月贵妃娘娘有何吩咐”皇甫临君没有回头。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你去哪里,是去找她吗”月弯弯明知故问,她多么希望皇甫临君会回答说不是。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要去把她找回来”皇甫临君说得自然,月弯弯却听得不太顺耳。
“她一个想方设法爬上龙床的女人,根本不配做你的王妃”她大声的说着,似乎想要用这方式让皇甫临君相信她所说的都是事实。
“这件事不是娘娘您一手谋划的吗”皇甫临君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人,只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好像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那又如何。明明我们才是青梅竹马,明明是你说要娶我为妃”他的一句话一瞬间就把月弯弯打入了地狱,她歇斯底里的叫喊着,什么礼仪什么教养这一刻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娘娘慎言,那些童言稚词娘娘还是忘了吧”即便如此,皇甫临君对她也不会生出一丝丝怜悯。毕竟那个儿时他承诺要娶得根本不是她。
“呵,谈何容易。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另拥新欢,却要我承受这无尽的孤寂。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月弯弯有些疯魔得喃喃自语,她用尽手段却得到这样的结局,她怎会甘心。
“本王与娘娘之间本就无任何可能,此生本王都不会再与娘娘见面了”皇甫临君本该杀了她,可是他不想让皇甫少华伤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与她见面,他也不想与她见面。
“此生不复相见,好一个寡情薄幸的摄政王,哈哈哈哈哈哈”月弯弯跪坐在地上哈哈大笑,好一个此生不负相。
“娘娘您别这样,也许摄政王爷,真的不是你的良人”思露扶起月弯弯轻声劝慰,在她看来皇甫临君跟她主子根本就不相配。
“那又如何,我已经倾注了我毕生的心血和情感,又怎么收得回来”月弯弯其实心里明白,可感情的事又有谁能够说得清呢?
“奴婢扶您回去吧。”没办法照顾她的心,便只能将养好她的身子了。思露扶着月弯弯向锁心宫的方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