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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离开

一夜荒唐之后,天还未明花落痕轻轻推开熟睡的燕凝霜起身穿戴好衣饰,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悄悄翻窗离开。他才刚离开,床上本该熟睡中的人儿却睁开了眼睛起身来到他离开的窗前,面露苦笑。连离开都不愿走正门,怕是真的不想再与自己有什么瓜葛了吧。昨夜虽说是酒精作祟,但又怎知那里面没有真情厚意。

那日之后燕凝霜便病倒了,拖拖拉拉足足两月才见好。夜幽昙每日都来探望她都睡着便也没打扰她。这日夜幽昙前来探望,她正坐在桌前喝着茶水,见已能下床走动夜幽昙颇为高兴。

“姐姐你终于好起来了,你这两月也不吃药,也不好好吃饭,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我给你把把脉吧。”夜幽昙刚坐下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生怕自己说得不够多,想把这两月没说上的话都一并说完。

“不用了,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如今我已然想通,不必药石也能康复如初了。”燕凝霜失笑,把倒好的茶水端到夜幽昙手边,现在恐怕也就只有她会真心关心自己了。

“那就好那就好,正好这几日有花灯节,我们一起去看看”夜幽昙见她开颜心中万分欢喜,边喝水边邀约燕凝霜出门散心。

“只怕是不行了,我出来许久得回去了”燕凝霜起身看向窗外,如今的她已然成了全天下的笑柄已经让师门颜面无光,再出去怕是只有丢人现眼了吧。

“这就要走吗,可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呢”夜幽昙见她这样便知道她一定是还没有放下,心中莫名升起不安。

“不碍事的,你且放心,”知道她关心自己燕凝霜心中欢喜,但长久的留在此地也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

“我不舍得你走”眼见着留不住她,夜幽昙哪里舍得,毕竟在这里她就只有燕凝霜这一个朋友。

“待你有空,可以来汩陵谷看我啊”燕凝霜知她不舍,但自己也确实不能继续呆在这里了,便邀约她前去汩陵谷。毕竟把她留在皇甫临君身边她也不太放心,皇甫临君对她到底是什么企图还不知道。若不是自己必须离开了她定会留下直到送她回天涯海阁。

“好吧”既然无法挽留倒不如祝她一帆风顺。

“那你不去与他再见一面吗”夜幽昙试探性的问她,想知道她的心意如何。毕竟她当初心心念念的便是要与他成亲,如今搞得这般两不相见也许会抱憾终身吧。

“不了,既然无缘,何必强求。这世间有太多的东西是求而不得的,放下执着对自己对他人都好”本来脸上还有一丝笑意的燕凝霜,听得这话脸色瞬间暗淡。眼神再次望向窗外,只留下一道背影。她自知不能放下,却不得不让夜幽昙以为她已经放下,感情的事不是谁能说的明白的。

“那你什么时候动身。”夜幽昙知道自己说错话,她不愿再提,她也不再多问。感情的事情不是外人可以参与其中的。

“阿鸢已经传讯回去了,明日就出发”燕凝霜没有回头就那么痴痴的望着窗外,好像那里有她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那我去给你准备些吃的带着路上吃”夜幽昙急急忙忙的说完就走,都没来得及听到燕凝霜的话。

“幽昙,你小心……皇甫临君”燕凝霜看着夜幽昙已经远去的身影她有些担忧,如今她自顾不暇也只能祈祷她平安无事了。

当夜,夜幽昙瞒着所有人出了一趟王府,她要去见一个人。

花落痕日日宿醉在美人香里,虽然左拥右抱可总有一个人影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凭什么,凭什么你在这里夜夜笙歌,却要让凝霜姐为你肝肠寸断,郁郁寡欢。”一阵杯碟碗盏落地之声,夜幽昙气愤的将花落痕桌上的一切尽数扫落在地。

“你们都下去吧”花落痕抬手一挥,众人纷纷离去,房中只留下夜幽昙与花落痕两人,一站一座,两两相望。

“这是我与她的事,夜姑娘是不是管的太多了”花落痕自斟自饮,明知道她是好心,却也不得不说这些难听的话,想让她知难而退。精心策划多年,不论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改变他。他不想再过那种任人欺辱,委屈求全的日子。

“呵呵呵……我管得多也总比有些人自私自利的好”夜幽昙出言讽刺,本来知道他是燕凝霜的未婚夫君她就想着以后是要做朋友的,没想他尽然如此伤害凝霜姐,她可不会任她欺辱自己的好友。

“是啊,我自私自利,哈哈哈。你有被人踩在脚底践踏过吗,你有看着自己的娘亲被辱却不能还手吗,你有被人当成狗一样套着绳子拉着游街吗。你没有,你们都过得高高在上,那为什么我就要天生低人一等”也不知是夜幽昙刺激到了他,还是压抑得太久,花落痕痛痛快快的把藏在心里的秘密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夜幽昙被吓到,他一直以为花落痕是个生活在精雕玉琢的富贵窝里的花花公子,却不曾想到他会有这样的经历。明明花家富甲一方,花家地上官夫人也深受老爷的宠爱。若不是亲耳听到,她断不会相信他和他的娘亲在花家过着这样的生活。浑浑噩噩的回了摄政王府,一路上她耳边都是花落痕的质问。本来她今天是要去找他替燕凝霜出出气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夜幽昙一整夜翻来覆去都未曾睡着,她不知道该不该把她知道的一切告诉燕凝霜。

次日一早,夜幽昙有些精神不济的为燕凝霜送行。燕凝霜见她这般一夜未睡样子。只当她是不舍得自己离开,一把抱住夜幽昙燕凝霜本想说点什么,但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皇甫临君最终把想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道了一句万事小心,燕凝霜跨马提剑,绝尘而去没再回头。如果她再多一点不舍回一回头,也许就会发现了那一抹躲在角落的身影,那么她的结局也许就会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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