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肃的回归引起了很大的动静,一来,是那美得过分的容貌,二来,便是正二品吏部尚书的位置。
相比于前者,后者的利益影响最大,毕竟现在的这个吏部尚书可是凤家的人。
只是,既然冷子濯要把人放在朝堂中,自然就有借口,而借口便是先皇当年的口谕。
可是没有白字黑字自然不作数,只不过丞相沈攀帮了一把,顺利地让辛肃替换了原先吏部尚书。
到现在,佑沛儿都有些想不明白沈攀为何帮忙,还有就是那封毫无破绽的委任状。
“皇上,奴才觉着丞相大人这么做,怕也是想要拉拢辛大人吧。”
“拉拢?”
卓生笑了笑:“辛家虽然是商户,但祖上是皇亲国戚,所以人脉上与沈家比起来,怕是要更广一些,向来也是因为这个沈家才需要拉拢。”
佑沛儿有些惊讶,没想到辛肃的来头那么大。
既然沈攀知道辛肃的身份,那凤家想必也会去调查,现在沈攀有意拉拢,不知道凤家会怎么做?
这日上朝,朝堂上依旧吵吵闹闹,她刚一坐下,户部侍郎便出列。
“皇上,微臣要状告吏部尚书辛肃,此人无辜殴打微臣嫡子,如今我那可怜的儿子还躺在家中昏迷不醒,还请皇上为臣做主啊!”
佑沛儿有些懵了,辛肃打人?
她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美男子会打人,便看向冷子濯,可某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等着其他官员都纷纷指责辛肃,要她做主的时候,一直低头不语的辛肃出列了。
“金大人,你说本官殴打贵公子,可有什么证据?”
“当日在场的百姓都瞧见了!”
辛肃轻笑:“既然都瞧见了,那为何不去大理寺报官,反而要直接来皇上这里,难不成皇上是专门给大人处理家事的?”
“辛肃!”户部侍郎吼道,“别以为你成了帝师便可以为所欲为,这世上还是有王法的!”
“原来金大人也知道王法吗?”辛肃不屑,对着她作揖,“皇上,微臣并没有打人,反而要状告户部侍郎之子欺压百姓,强抢民女!”
他眼眸微冷,扫了一眼户部侍郎。
“金大人之子仗着身份在瑞安横行霸道,强抢良家妇女都是常事,若是瞧上哪家妇人,便把人家相公弄个罪名关进牢里,然后霸占,此等恶人,户部侍郎却一直维护!”
“如今他不过是咎由自取,大人就来皇上面前嚷嚷,还真是好官!”
“你胡说八道!”
“本官亲身经历,难道还会污蔑不成?”辛肃似乎也是豁出去了,“皇上,微臣的容貌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自己无法改变,但身为男儿却被旁的男子调戏,更是比成戏子,让微臣如何容忍?”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我表明了身份,他却讽刺微臣是摄政王的**,靠着摄政王才有如今的地位,却不知道本官的位置是先帝当年亲口定下。”
辛肃说到这儿都笑了。
“先帝说了,只要微臣愿意,这吏部尚书的位置便永远都是微臣的,不过瞧着大人的儿子,似乎看不起微臣这二品小官。”
“微臣的官位比金大人可要高一级,结果到了他儿子口中就成了小官,后来微臣细想,也对,他可是丞相大人的妹夫,在一品大员面前,的确是小官了。”
沈攀神情淡淡的,似乎此事与他无关。
户部侍郎紧张了,赶紧解释:“皇上,微臣虽然是丞相大人的妹夫,可一直都是靠着自己,从未想过要攀附丞相府,还请皇上明鉴,分明是辛大人信口雌黄!”
“难道本官会用自己的名声来污蔑不成,还是说大人分明知道自己的儿子调戏了本官,却因本官没什么身份背景,得罪了又何妨,是吗?”
“你,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看看就知道了。”说着,辛肃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卓生呈上来一看,上头还写着一个允字。
户部侍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时候,冷子濯才道:“金大人之子名为金允,刚才金大人说有人证,如今又有物证,可以移交刑部。”
佑沛儿拿着东西,露出懵懂的模样。
“皇上。”冷子濯突然提点道,“既然丞相大人与金大人是亲家,不如就交给他审。”
她挑眉,觉着有些意思,便笑嘻嘻地对沈攀道:“那就交给丞相啦!”
“微臣领命。”
就这样,早朝就结束了。
而这件看似简单的事儿,却不简单,没几日,大理寺那边复审出了好事儿。
原本只是一桩调戏朝廷命官被打的案子,结果却牵扯出收受贿赂和卖官鬻爵,而这些事儿户部侍郎全部记录在了一个小册子!
在消息流露出来的同时,大理寺便带着官兵抄了金府,找到了册子。
此事过大,她象征性地也就跟着去复审,也明白了个大致情况。
抄出来的那些个册子的那些卖出去的官位都是一些不大重要的位置,但是每一个官位却是价值不菲,这位户部侍郎基本是完了。
“丞相觉着如何处理?”冷子濯淡淡道。
“按照我国律例,卖官鬻爵是死罪,但金大人也是老臣,没有功劳亦是有苦劳,不如就抄了金府,贬为庶人,皇上登基一年左右,实在是不好见血腥。”
沈攀这话看似是要保人了,而冷子濯却只是抿着薄唇,并没有发怒,也没有要说话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辛肃突然求见。
“微臣辛肃见过皇上。”说着,将手中的东西献了上来。
她随意一翻,就与平日一样给了冷子濯,但是那一眼却发现,同样是一份名册,不过内容完全不同!
“这是微臣派人跟踪金府的人,在另外一处庄子搜到的,微臣已经联系了大理寺的人去搜查,想来会搜到更多的东西。”
冷子濯慢悠悠地将册子合上,扔给了对面的沈攀。
“丞相是主管,这东西应当仔细瞧瞧。”
沈攀的脸色都白了,赶紧请罪:“是微臣办事不利。”
冷子濯冷笑:“是办事不利,还是假公济私?”
“摄政王可有证据?”
“证据在此!”一阵洪亮的声音自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