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只小小五爪赤炫小杂龙,竟有如此大机缘,哈哈。”青狼放声大笑,一挥狼爪,一股强悍的力量笼罩住大树。
大树、暗红条石随着青狼一闪没入马驹儿眉心。青狼没入马驹儿眉心之际探爪一抓,寸许大小一两不到的金红色聚合成一团的壤土被它抓入手中。
就在青狼、息壤、天机泥、木灵树进入幻缈珠,马驹儿眉心剧痛。幻缈珠似乎在震动,脑袋如被尖刀捅了数下。
马驹儿咬牙站立,额头豆大汗珠冒出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两息后锥心之痛消失。本想进幻缈珠看看,可进去一回消耗法力不少,他可不愿浪费法力。
不知道幻缈珠里面发生了巨变,马驹儿若知道就会犹如馅饼砸头般幸福感来的太快太轻松。
青狼消失后,好久之后马驹儿捡起那张麻纸,此刻麻纸金光暗淡了许多。麻纸上密密麻麻如蝌蚪模样般的细小文字千许,这些文字闪着淡金色,麻纸左上角还画了只飞凤活灵活现跃然纸上。
可惜马驹儿一个字都看不懂,但他发觉这麻纸纸质非常好,有禁制且有一股能量在其间运转。显然此纸张很特殊且有大法力禁锢,不然在青狼一爪下没有成为齑粉,可见不一般。
马驹儿手中拿着的麻纸是一些界面记录金文的纸张,此纸张叫麻桑皮纸。在纸面上书写字画万千年不褪色,纸质均细防潮、不怕虫蚀、柔韧性强。
麻桑皮纸是用麻梧桑桐树皮泡水软化,再把麻梧桑桐树皮割开,取出最中间的软软夹层,这是麻桑皮纸的原材料。将树皮放入沸水里面煮过以后,用重木槌用力敲打,把树皮磨碎。加入灰木甘草粉再经过发酵、过滤、搅拌等若干复杂的工序,纸浆出来了。用木框纱网把纸浆均匀地捞起,在烈日下暴晒三日,一张略带古黄的灰白色麻桑皮纸就制好了。
若是书写文字即使在小都清清楚楚,不留墨而字体不会模糊。若用来作画,麻桑皮纸非常吃色,稍微勾勒一下那种质感、厚重感、立体感就出来了。巧妙地运用纸的原色,采用晕染、泼墨等不同技巧,制造出人意料的效果,色彩效果都非常好,其可塑性非常强。
看着广场,收起麻桑皮纸的马驹儿犯愁怎么出去,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土遁术怎么能出得去。更何况此兽修为绝对不简单,它在此修炼绝对有法阵防护,自己能破得了?
正当他抬头看着岩顶发愁之际,忽觉眉心一亮,一道白光刺向岩壁。“轰轰”响声不断,一个通道随着石崩土飞展现在眼前。
马驹儿看了看通道,他先来到广场边缘一角,此处无数储物袋堆积如山,显然是那些死者的贻误。他可不会视而不见,这些都是财富。即使自己也算个财主,可他从小睡山洞吃粗食虽不吝啬但不见得有财不捡的富家子。
将储物袋收入幻缈珠内后,马驹儿御剑进了通道。久久才到地面,他深呼一口气,好深的地洞,比他想象要深的多的多。感应四周,先前那种似有似无诱惑心神的感觉没了。
马驹儿有了些明白,此地被称为死地,估计地底深渊有那棵神树,导致地面赤地荒芜。更有那五爪赤炫龙吸人精血,才有了那引诱祸乱心神的困阵。
此地没有值得留恋的,他飞速朝北疾驰。
青秀峰山麓坊市,老张酒肆。
依然是三层建筑,黑乌烈钮石块垒砌,外观石面有许多花刻、兽刻,隐隐有一股法力波动。
马驹儿看着门匾,闻了闻酒香四溢。门口立有一块大青石,刻有一壶酒一灵石。他不觉眉头一皱,心想好贵哟,但想想不菲的荷花酿也释然了。
既然有好酒,他要尝一下。
马驹儿走进眉头一挑,他发觉大堂里布置类似世俗间的茶楼。大堂里面一角有一略高的方桌,桌后坐着一说书先生。此说书先生一头白,显然年纪有些老。头发眉毛三缕胡须都是灰白,说笑间满脸皱纹清晰无比。
说书先生是有些修为的,他说话大堂任何一处都听得清晰。
大堂内布置都是以方桌为点辐射出去的,马驹儿选了靠墙角石桌坐下。他看见桌旁墙上挂有“损坏一桌一椅者灵石二块”的字样,眉头不由得动了动,不光酒贵这桌椅也要赔偿更是不便宜。他想了想,饮酒闹事实属正常,打闹损坏桌椅要赔偿以前在一些酒楼也看到过。
店小二和马驹儿耳语几句,没多久店伙计举着托盘,里面一个玉雕酒壶和玉樽酒杯一个,十分雅致。
他摆好说道:“这位爷,请慢用。”说完就退走了。
大堂内坐了不少修士,显然生意不错。
马驹儿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一杯放在鼻下一嗅,他忙闭眼又嗅了嗅,满脸露出欣喜笑容,暗叹真香呀!
马驹儿没喝只是闻,刹那他沉醉在酒香中。此刻耳边听到说书先生正说天南修真哪位强玉笛仙子属她强,他不由得一愣,进来时倒没在意,这里还有把外祖姥姥当大人物到处宣扬?听着说书先生说着肖芙如何杀人如何斩人一臂如何是个狠角色。
他环顾四周,大堂内说话者甚少且小声,显然大家听得很认真。
抿了一小口,马驹儿顿觉口齿留香,入口冰彻,过喉甘烈,进胃火辣,血液沸腾,经脉舒展,内力波动。
修为禁锢好似有了些松动,好霸道的酒劲!马驹儿内心不自觉生出这样的想法。这酒入口舒爽,醇香,够劲。
此时,伙计领着一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来到马驹儿桌前。
“这位爷,您看……”
正闭目聆听品酒的马驹儿一皱眉睁开眼看向点头哈腰堆满笑容的伙计。马驹儿环顾四周,再看向那剑眉星目方脸的中年人以及他身旁两个粉雕玉琢的女娃。中年人凝觉三层,看样子修为到了极限。两小娃凝气三层,显然灵根资质不差。
那中年人面带笑容对他一拱手,并没言语。这大堂里说书人正讲得精彩,鲜有人喧哗,中年人也意识到多言语不好。
马驹儿看见大堂座无虚席,显然这中年人带着两小女娃要到他这一桌蹭位子。
他点点头,伙计忙给中年人入座。
中年修士端起酒樽本想敬一下马驹儿,但见闭着独眼一副享受的样子,嘴皮子动两下声音未发出只得自饮起来。
修士有神识,即使闭眼依然知道别人一举一动。他敬酒见马驹儿没动静,显然对面之人不想和他啰嗦。
那两女娃十二三岁,坐在中年人身边左顾右盼,满是欣喜激动。这中年人没管她两个,也学马驹儿喝一口闭目品味。
不知不觉中马驹儿已经饮用了半壶,此刻说书先生换了话题。因为一日一名人典故已说完,有人及时提议那说书先生说说修真界奇闻轶事。
那说书先生一拍止语,说道:“说书万万千,能人千千万。每日一传奇,传闻化励志。欲知天才许,更是苦修来。没有看不到,尽在老张言。欲知明日谁主角,待到来日百闻中。各位听友,感谢诸位常到老张酒肆捧场,听老张我天南海北乱弹琴。哈哈。”
马驹儿看见很多修士鼓掌,叫喊不要卖关子,显然这些肆无忌惮地叫嚷有失修者身份的修士应是老听友了。
“好。”这老张说书先生又一拍止语说道:“老张我修为不高,但也近百岁。这些年老张酒肆开设说书道场小老儿倒有些用心,所说有些新意让诸位听友百听不厌,时时刻刻收集了无数奇闻趣事。要知……”
“我说老张头,别转弯抹角了。”一青年修者打断说书先生说话叫道:“哈哈,别磨磨唧唧,大爷赏你一樽酒。快说快说,我们还要去攀仙缘梯呢。”
老张笑眯眯地将空中飞传而来的酒樽接住一饮而尽,手拿空酒樽高抬后闭目养神起来。
“老张,你太贪了吧。”又一白面中年修者隔空一按自己面前的酒壶,一缕养精玉液飞入老张手握酒樽里,他同时笑骂道:“你这老小子,每天在这里神叨叨的,引我们来老张酒肆花无数灵石,你老小子太坏了!”
“好,各位听友抬爱,多谢多谢!”老张没有饮酒而是一拍止语说道:“天南大陆一年有五季,万物生长有季节,花开花谢生生死死枯枯荣荣年年周而复始无变化。修士修行无论三六寒暑,对风花雪月在长生跟前倒也没什么特殊感觉更没有心境变化。”
突然,一白面青年笑语插言道:“谁不想修为一日千里,道法高强,宝物无数,寿元悠长,地位崇高,美女抱怀。哈哈,没这些谁会熬得过寂寞难待的岁月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