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衙役一开始就轻敌了。
他们被派过来围捕袁家落网之鱼,还认为是一次很轻易得手的行动。他们哪知马驹儿实力已经和明劲初阶高手一拼的力量,此次围捕之地将是他们的掉入深渊的悬崖。当进入这院子里的那一刻,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马驹儿斗战经验、武技、心理等方面不如一些久经沙场的老手,但就凭力量,这二人定不如他。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尤其是第一次杀人,马驹儿内心实在紧张。杀第一个时,他握短刃的手心全是汗,那是紧张的汗。
那个黑麻脸汉子太自大了,他见一个没几斤几两的小娃拿把小刀朝他刺来。他抬手隔挡马驹儿伸出的胳膊,自己一个侧身从侧面揪住马驹儿脖颈还不轻而易举的。
可没想到马驹儿出手太快,前一招“刺”式诀仅是虚招,被隔档后借力身子一侧,一招“撩”式诀斜刺其腰间软肋。右手持短刃随着身子旋转手腕握刃前刺变成手握刀柄刀刃朝后,错身之际“撩”式诀诡异而又快速,让人防不胜防。
他哪知道马驹儿已不是普通人,小小年纪的躯体已经被改造。不是凡体的凡人和普通武者斗战,只要马驹儿要下狠手,他们这几个就判了死刑。
第二个胆怯的竟转身逃跑,若是正面拼死一战,不见得死的这么快。马驹儿出场的狠辣,他高看了这小娃,心虚吓破了胆。
连杀二人,马驹儿自信心膨胀,他手握短刃,正欲朝前院走去。
“好小子,竟杀我两兄弟,好大胆。赖德清,捉活,点天灯。”这时从前院走过了几人,其中一名满是威严的方块脸中年汉子怒道。
跟在旁边的一名清瘦汉子跳到马驹儿面前挥刀便砍。
马驹儿抬左手刀刃去隔挡,他是左撇子。没想到对方看似势大力沉一式刀劈式,只是虚招。长刀看似被短刃隔挡,可刀片却往右边一滑,转了个弯又来了个“横腰斩玉带”。一气呵成,速度之快,用眼力所见已经无法反应,皆为平时苦练所得。
马驹儿见对方一招为虚一招为实,初始被对方气势汹汹的攻势有所迷惑。自己“隔”式诀竟使空,见对方长刀往右边滑去,意识到判断出现了误差,形势不妙就要瞬间来临。自己是左手刃,刀走右边,自己不侧身根本无法抵挡。
看似对方进攻犀利,刀法纯熟,即使这些超出了马驹儿缺乏实战经验的预料之外。只是瞬间,即使判断出现误差,弥补过失也在刹那间完成。
以前何杰与他对练,针对马驹儿左手刃的对战过程中会出现的各种破绽漏洞都演练过。武技中虚则实实则虚虚则虚实则实,很多招式不是死的,而是看局势看对方反应和对于招式,虚实间互变,全靠自己当场拿捏。
为什么很多武技精妙无比,可一代传一代,一代不如一代。后代没落甚至绝迹,没有前辈那么精彩绝艳,就是死练招练死招。有些武技平平属于大众功法,可在一些后起之秀中却能施展出来让人眼前一亮,这就是将招式练活,实战中灵活灵用。招术的形成,是通过不同场合斗战中千锤百炼而完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即使招式小小的改变或应对错位,就会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对方虚招并未化实,而是虚招之后衔接另一招攻击。此刻对方门户大开,全靠自己速度和虚招吸引对方防御落空,使之被动防御。或是对方右手使刀攻击时,左手空位定要防御的手段。
马驹儿见对方虚晃一招,自己一招防御为成功。身体顺势一个半转,往对方身体贴近,即使对方长刀横斩可自己已经贴近其身躯,长刀也使不上劲。左手一晃,短刃反拿一招“戳”式诀。
清瘦衙役见这小家伙并不躲闪,反而旋转身体朝自己扑撞过来,灵巧至极,这倒将他吓了一跳。
他大笑道:“好小子,倒有些拼命郎的架势,吃老子一拳。”他说着右手持刀那招“横腰斩玉带”使到半途应生生的收招化为防御,随着身子一侧,左手握拳朝马驹儿小脑袋砸去。没办法,马驹儿一个小娃,才到他半腰,若直拳根本打不到他。
他一招简单地类似大人敲小娃“暴栗”般的锤击打法,就是引这小娃抬短刃来阻挡,那他用左手握拳攻击当诱饵就成功了。他右手刀已经虚位以待,只要小娃抬左手刃,他右手刀将一个猛削带切,定将这小娃劈成两半。
马驹儿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他出手很简单,就是快速杀敌,他可没时间和对方打消耗战。在完美的百种武技千种功法,只要是人施展出来肯定会有破绽。唯有快弥补破绽,唯有快中解决破绽和不被对手捕捉到。这是何杰一直强调给他的一种战斗理念,和必须要到达的目标。但要做到必须眼力快,脑力快,动作快,刀更快,甚至有时要靠本能,但要求还是要快。
马驹儿小娃一个,又没杀人经验,以前只是猎杀过一些小兽。那是练胆练动作协调在紧张中不变形,可对杀人风马牛不相及。若是对方一哄而上,那死的就是马驹儿自己。四周都是刺来的刀剑,即使马驹儿力气够大,也会应接不暇,经验不足,丢了小命。
只见他左手刃直接“戳”向对方胯部,因为自己人小个矮,在对方防备的情况下是刺不到对方心胸间。而身子就在侧对时,右手抬起抓向对方挥来的拳头。
就在消瘦衙役惊讶的是自己的拳头被对方小手抓住,竟无法挥动了。而对方的短刃刺入自己胯部并朝大腿部狠狠一划,切出一道深深血口,深可见骨。
消瘦衙役先是惊骇,而后疼痛的大叫一声,摔倒,失去了战斗力。
陈火煸大吃一惊,又丢了一命,没想到从后院包抄遇到硬茬,比从大门进入更危险。他狠声说道:“蔡鹰玟上。”
“老大,好。哈哈,看我将这小娃收拾了。”一魁梧汉子挥着铁链,笑着迈步朝前。
魁梧衙役并不使刀,拿着锁犯人的铁链舞动起来,“咔啦咔啦”链节处摩擦声不断,铁链如鞭,马驹儿四处躲闪身上都被铁链刮碰到几回,皮肤瞬间乌紫险象环生。
魁梧衙役见这小娃到处躲闪,一时无法靠近自己,又显得十分狼狈。他大笑道:“小娃,早些跪下让老子绑了,不然叫你皮开肉绽。哈哈,快跪下!吆喝,还跳,看老子抽死你。呦呦,慢灵活,看你能坚持多久,老子替你老子抽死你。哈哈哈。”
魁梧衙役挥舞的更卖力,已将马驹儿逼到了院墙边,再退几步就无路可退了。
马驹儿突然一蹿,跳到刚才翻墙的木梯边,他操起木梯回身往魁梧汉子蹿去。
魁梧衙役正舞得得意,见那小娃突然拿着木梯朝自己冲来。
铁链带着风声根本无法减势“哐啷”一声,紧接着又一声“咔嚓”。
铁链撞击在木梯上,其中一边木梆被铁链撞折断,铁链减力后顺势在木棒子上绕了两圈。马驹儿侧身将木梯下压狠狠往怀里一拉,木梯上横档带着铁链一扯,魁梧大汉一时没在意竟抵挡不住马驹儿的用力一拉。
“蹬蹬蹬”随着铁链往马驹儿这边跨了几步。他有些吃惊,大吼道:“小子,到有把力气……”
魁梧衙役正要用力想与之较量一下时,马驹儿又是用力一带随后往前一推丢下木梯,飞速朝魁梧衙役袭击而去。魁梧衙役“蹬蹬”几步向前随后又往后不受控制的退回好几步,几乎踉跄站立不稳。
已经杀了三人,马驹儿对自己的实力有了初步了解。大人,哼,不过如此。他感觉对他们自己绝对是势不可挡,对战中把握住机会就是绝杀。
以前,和何杰对抗,老不是对手,也打不过郭康。所有造成了心里老想着小孩是打不过大人的念头。一开始,杀那两衙役只是凭自己一股血涌脑门的狠劲,一股置死地而后生的拼命心态。但在杀消瘦衙役后有了想法,面对大人不在紧张且一下底气十足。刚才被魁梧衙役的铁链一顿乱舞,心里有些发慌发懵,反应有些脱节,但用木梯将铁链缠绕住后用劲一拉,那魁梧衙役的力气竟不如自己,他立即有了决断,内心的慌张不在有。
魁梧衙役见眼前黑影一晃,他忙丢了铁链后退两步拔刀防御。可他已经来不及了,刚才趔趄重心不在,他勉强拔出长刀才一半,一柄短刃已经刺入了他的小腹中。他个子高,马驹儿是刺不到他的心脏的。
陈火煸脸色大变,抬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