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于地一脸诧异,刚才白雾里发生了什么?这些大佬如此古怪?
陈霖晟说道:“萧师祖,那年韩少宗有所交代,我和无秽还是想您去黄枫谷或我落云宗子母峰潜修,早日突破元婴。”
蔡雾桑一直站在旁边,一脸难以置信。今天,他脑袋很不好使。元婴大修士对刚晋阶的结丹修士毕恭毕敬,还一个师祖师祖的叫个不停。还有这秘境,肖芙一出,竟变成了玄机阁的一件宝器,还有筑基修士眨眼间成了结丹修士……
田于地有些丈二脑袋,实在想不通。他用传音密语问肖芙,肖芙简单扼要的讲了一下。他大惊失色,更是满额头黑线,这简直是狗血剧情,怪不得韩鸣要护佑二十年,原来肖芙是个宝呀!
他将石屋还给肖芙。
肖芙不要,说这东西对她没用,不如给宗门好好研究。
田于地说道:“陈道友,肖芙就不去你们二宗了。刚结丹,气息不稳,还是跟我回去。”
陈霖晟看出田于地是死活不会放手,他笑道:“一切听从师祖自愿。以师祖结丹境,应该不日就能稳固境界,更上一层。在天南应没有谁敢不长眼,田道友你说呢?哈哈,背后想害师祖之人,当年少宗略有提过,此事就让我落云宗来解决。当年小螺角村之事,师祖应该记得。好了,师祖,弟子就此辞别。”说完他对着肖芙躬身一礼,淡去身影。
消失之际,空气中传来声音渺渺:“蔡雾桑,你走了狗屎运,认师祖为主,好好做好你奴仆的职责,不然叫你生不如死。”
蔡雾桑正失神间,听到冰冷声音全身颤栗。
田于地一脸惊愕,还有谁敢害肖芙!
肖芙看着田于地吃惊错愕的看着自己苦笑说道:“师祖,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说着递给田于地一个戒指,还说道:“这是当年我出生时,手里拿着就是此物。”
田于地接过戒指,用神识一探,大吃一惊。一个普普通通的戒指,可内部结构神识无法探入,显然被大法力禁锢的一个空间储物戒。
“他们说这是韩立交给萧翠儿的,说给萧翠儿突破化神境之用。”肖芙也有些不可思议,她说道:“说我是萧前辈的转世之身,我也不信。但傻个哥,我是信的。”
田于地一下沉默。
蔡雾桑脸色更是古怪,如同落了染缸,不知变了多少个样。今天,比自己活了百年还精彩。一下牵扯到数千年前传说中的大人物,那是仰视不到的高度。内心里更是忐忑不安诚惶诚恐,高层次就是不一样呀!能伴上大人物,受益无限,可小命更将变成贱命,随时如同蝼蚁死去。
田于地恢复平静说道:“小芙,你已凝丹,先回宗门,拜见夏宗主,安排长老之职。哈哈,我们这一脉加你,有三名凝丹修士了。”
“弟子还不想回宗门,想回小螺角村看看。”
“这……好,那我先回宗门报喜。”田于地说道。他看陈叶王三人对肖芙毕恭毕敬的样子,也不自觉的将老夫改成了我。他看向蔡雾桑冷声说道:“雾桑,你也听到了,好好伺候好小芙,有你的好处。”
“是,小子懂。若让主子缺了冷暖,小子任打认罚。”蔡雾桑冷汗直流。
“呵呵,任打认罚?稍有差错,就是一个死!自己签个血誓契约。”
蔡雾桑哆哆嗦嗦的道:“是,是是。”
田于地袍袖一卷,将肖芙和蔡雾桑带出万岭山脉到了河崖城,随后离开。
肖芙懂田于地的意思,她淡淡说道:“我不需要你什么为奴契约,忠诚在心中。”
蔡雾桑诚惶诚恐的感激道:“多谢主人,我指天誓日必赤胆忠心肝脑涂地为主人尽忠竭力效死输忠以效犬马之劳。”
肖芙微笑摆摆手。
这天蔡雾桑苦着脸,他进了盛宅。一个结丹修士悄悄进了筑基修士家里,还不像逛街一样。他给肖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盛宅将那几张玉椅抢了。他堂堂结丹修士竟去抢劫,实在让自己羞愤。可没辙,肖芙在筑基时自己就不是对手,如今结丹境更是能轻轻松松的灭自己几回,更何况她身后有那么多元婴修士。
肖芙祭出一艘小型飞舟,直接飞出群山。
来到武道峰外,她境界提升,神识大涨,想再一次查看福寿堂山庄,可结果让肖芙失望。没有发现山庄里一丝有隐匿地下室的阵法禁制。一连三天,毫无蛛丝马迹。她觉得上次遇到天外飞仙,不是碰巧,而是有因果。自觉让她认为这福寿堂和领悟图腾与仙人有千丝万缕的一丝牵连。
肖芙还是打扮成以前模样。
她让蔡雾桑打扮成一名独臂武者剑客,收揽气息用隐灵佩隐去修为,成了护卫的世俗武师。
每个城镇肖芙都要逗留一下,夜里在野外打坐,除非下雨才入客栈,一晃过去了大大半年。
他俩沿着万岭山脉外围南下,这一日来到了隆平城。
隆平城原先是洛浦国的京都,巍峨的城墙,豪族的宅巨富的院依然存在,仍显帝都本色。只是摩肩擦踵的人流少了些,如今有些衰败。
肖芙骑着白马朝一个地方走去。
断臂蔡雾桑骑着一匹枣红马紧跟其后。这大半年一路跟随其后,不见得有什么危险,可他依然如履薄冰。没有见到肖芙背后势力前,还没觉得什么,还以为肖芙只不过一个修行天才而已。
肖芙有三大宗外加一大国教的背景,让他无比紧张。主子地位越高,奴仆虽好处多但伺候更难,圈圈点点旁枝末节的小细节更要注意。
还有一路他很郁闷,这辈子都没骑过马,可这一段时间骑了一辈子马。以前心态是修行要与时间赛跑,无时无刻都要抓紧修行从不懈怠。本可御空飞行,但就这样在马蹄“嘀嗒”声中缓慢流逝,凡尘中又无灵气,他即无语又无奈。
主人的意志,主人的信马由缰,他怎么能改变,他只能默默跟随。不能有脾气,不能任性,不然被田于地知道那就吃不了兜着走。
肖芙去的地方,是马家铁匠铺。她路过此地想起那个自己第一天打铁嘲笑她的马如龙。想当年,小屁孩马如龙小看她,她也看马如龙不顺眼。可在器相宗里,马如龙很努力,肖芙也帮助过他,可惜在虹晶试炼秘境中没有活着出来。
马家大宅门口,两帮人站在长平大街上对峙着。一群是气势汹汹如狼饿虎般,一帮是老的老少的少有些义愤填膺有些畏畏缩缩。
肖芙快马加鞭径直朝马家大宅门口而去,手中摇着马鞭打着空响,是给街面上的行人提醒后面有马前行,小心被撞着。
对峙中,一名身穿锦袍的中年人正指着一名头发灰白的老者骂骂咧咧。
那老者在一名中年人搀扶着,满脸凄楚。
两边不少人手拿刀枪棍棒,欲有一触即发的样子。
马蹄声将两帮人引得都往肖芙这边看。
锦袍人这边见一个武者打扮的蒙纱女子骑马过来,并无勒马的样子,可马并非受惊乱跑,不觉眉头一皱。他一挥手其间有两人拦住白马,厉声叱呵肖芙说敖家在此办事,不准前行。
肖芙抬起马鞭“啪啪”两响,将其抽倒。
她催着白马继续前行。
锦袍人带着手下一下不干了,忙将肖芙和蔡雾桑团团围住。
那锦袍人冷冷看来,他对着身边一名老者说道:“看样子是给这老不死的壮胆来的,去收拾了。”
那老者忙朝肖芙走来。
肖芙看也未看径直向前。
蔡雾桑见状手一招,那锦袍人腾空而起,瞬间被他捏住脖子。
锦袍人立马脖子青筋鼓鼓,脸面青紫,眼珠突出充血。
老者大惊忙拱手说道:“前辈请高抬贵手,我东家乃敖家嫡系,莫要伤了。”
“敖家,我不喜欢。”肖芙说着催马朝马家老者而去。
蔡雾桑并不答话,随手一捏,那锦袍人就没了气息,随后将尸体往地上一丢,冷冷看着那老者说道:“回去和敖放说声马家……”他本想说叫敖家放马家铁匠铺一马,可听到肖芙在那边说话,又把即将说的话收了回来。
肖芙说道:“马大伯,在下是以前马如龙在翼器门的师姐肖芙。今日之事在下管了。”
那白发老者一听肖芙所说,瞬间全身颤抖,热泪盈眶。他喃喃自语:“如龙,如龙,你在哪里?几十年了都没你音讯!”
他身边那中年人也是瞬间满是眼泪,他是马如龙的三弟,他大哥前不久无缘无故的睡死在自家屋里。父亲老了,且有些老糊涂了,自己以前没有主持过家政,如今他压力很大,见到此景伤心泪流不停。
周边不少人一下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