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他二人,就说那柴恒跑出院子,额角被茶杯砸出了血来,可见柴少俊用劲之大。他骂骂咧咧的跑走,带着家丁出了柴宅去喝早茶。
街上出现七八个横冲直撞的家仆护卫着一个中年胖子吆五喝六进了本地最高档最豪华最气派的酒楼。
“柴大爷,您早勒,楼上请!”
“汪掌柜,朱爷来了吗?”
“来了,来了。呵呵,老地方。您爱吃的叉烧包、水晶包、蟹黄包等您揭笼盖喽!”
汪掌柜忙将柴恒楼上引,同时招手叫小二安排柴恒那帮跟班去和朱宏勋带来的那帮的包房会合。这些都是惯例,主家在三楼,这帮跟班奴仆在二楼一个大包房里边吃边赌。
柴恒进了天字鸿福房。
一张大大的圆桌摆在厅正中,此桌是用上千年以上的楠栊木料打制而出。此木料用特制的椛油漆了不下十次,料面嫩黄光洁可照人脸,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屋内木椅、地板,临街的窗格、窗棂、窗框等木制之物皆用上等木料打制而出。还雕刻了各种花纹,有富寿福禄、仙桃葫芦、石榴蝙蝠、扇状瓶型等等花鸟虫鱼,其中雕刻手法中有浮雕、透雕、暗雕、花雕等别有匠心。
很多元素构成种种繁多的优美图案,和墙壁上的墨宝、屋角的屏风彩绣隐隐相应,坐在抬头低头可见很多精华浓缩,形成古香古色文雅之地。
桌上面摆着碟勺盘碗筷。热腾腾的薄皮水晶包,金黄的葱油饼,鲜虾荷叶粟,冰肉千层酥,酥皮莲蓉包,干蒸蟹黄糕等等点心。还有烹煎炸炒的各色美味菜肴摆了一大桌。
临窗坐着两位中年人,两边站着六名俊俏秀丽高挑的年轻女子,有手端茶壶有手拿酒樽有手捧热毛巾站在一旁伺候着。
二名中年人都是俊美帅气的中年成熟男子。
一名手拿纸扇头顶方巾浓眉凤目高鼻厚嘴唇身材修长却不失健壮,皮肤白皙,透露出一股儒雅之气。他是朱宏勋,朱家家主养子,因足智多谋在家族中地位颇高的人物。
另一名脸颊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俊美中年男人。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锐利让人不敢小瞧。世俗人一眼看出他武学造诣高,但修士之体无人可知,除非遇到高阶修士才能看透,可见有隐匿修为的重宝。
他一头乌浓密的头发披散的,有些飘逸。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柔情魅惑却又透露出无情,但让多情女子多看几眼后就有深陷不能自拔。鹰钩鼻、薄红唇、笑酒窝、情荡漾,无一不显露其风度翩翩,气质高贵,气度优雅。他就是谭家二公子谭天道,本地最风流倜傥最招蜂引蝶的“四公子”之一。
二人正品酒谈笑,见汪掌柜领着柴恒进来。朱宏勋一收纸扇,笑道:“柴兄,柴兄,快来,做小弟旁边,谭老弟从外地刚回来,带来一壶佳酿。哈哈,你再不来,就被我俩不知不觉中喝光了。”
“真的?”柴恒喜上眉梢,他笑道:“老哥哥我就好这一口,好好。小凤儿,快斟满。哈哈。”
那拿酒樽的女子忙往一银酒杯里倒酒。
柴恒也不客气,人还没坐下,就用手抓了个肉包往嘴里一塞,一下满嘴冒油。
“咦!柴兄,你额头咋回事?”谭天道似笑非笑,面色还一愣道。
“给老头子用茶杯丢的,这老头越来越糊涂。朱老弟你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帅气男,那老头就是倔!老弟,做哥的,唉,事没办好,惭愧惭愧,来来,敬你一杯!致歉致歉!”他说完,抬起银酒杯一仰脖“咕噜”一声将酒一口喝完后还“巴喳巴喳”嘴,又夹了个水晶包边吃边说道:“好酒好酒。谭老二,有没有多的,给老哥哥我均一坛,行不?”
“嘿,你不要以为这酒好弄!你有钱也弄不到。这是正宗的望水老白干,不是一般当地浀酒。我好不容……”
“嘻!还什么‘四公子’,没名堂。那这坛,老哥哥我就喝多些喽。嗨,哎哎。小凤儿,你,你这傻丫头,是不是看见帅老男,你也魂不守舍的。快斟满,嘿嘿。”他说着在那小凤儿屁股上摸了一下,嘿嘿笑着。
“啊!柴大爷,你好坏。”那女子身子一扭,嗔怪道。
“哈哈,柴兄,你这咸猪手……呵呵,要我老朱来,才行。”
众人皆笑。
三人你一杯我一杯,谈笑风声杯觥交错。没多久,柴恒就醉了。
朱宏勋叫来汪掌柜,吩咐一帮奴仆将柴恒抬走,并强调此屋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等人都走后,屋里就剩他俩二人。
“师兄,这草包啥事都成不了。下一步……”
“莫急。”朱宏志抬起纸扇摇摇,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街上那群奴仆将醉的有些疯癫叫骂傻笑的柴恒离去,嘴里一字一字的说道:“那柴静,若是一人,我们就好办。”
“师兄,还是你运筹帷幄,我们装孙子也装到头了,苦尽甘来喽!布局近三十年,柴家那帮老不死的还暗地里查你。哼,他们哪知道我们是灵鹫山的门人。哈哈。”
“还是掌教和师尊眼光独特,若是隐藏你家,估计早就给他们猜出一二。柴家那晶铁银砂矿里溢散出来的精纯罡煞阴魔气若是被我宗所有,那对我辈修为将大增,实力一日千里。”
“有玄器派,我们很难下手。如今两派大战在即,我们就是那渔翁。哈哈,拿下那矿,假以时日我俩修为突破到圣丹境界指日可待。”
“他们首尾难顾,我们要现在下手,快下手!只要给我一年半载,在大量罡煞阴魔气滋养中我就可进阶圣基后期,身躯蜕变成金刚之躯,我转成体修,圣丹境不在话下。玄器派都是蜂营蚁队,哼哼,哪是青元帝国那帮疯子的对手。”
“吖,这,早了些吧,双方还没开打呀!”
“呵呵,等他们打起来,这矿还轮到我们!那帮疯子狼猛蜂毒穷凶极恶,一旦到他们解决了玄器派,蜂拥而至。唉,我们只能看着他人吃香喝辣,几十年的缩头乌龟就是白过了。”
“对,对!我,还是师兄想得远,必须先下手为强。那……”
“先将柴静悄悄干掉。然后,朱谭两家全部出动将柴宅灭族。那些老不死的出来,我俩埋伏在洞口,将其一网打尽。那酒窖洞有幻阵,除非师尊来,我俩都不行。安全第一,哈哈。灭了柴家,我俩先去矿洞,将那罡煞阴魔气先收集些……哈哈。”他给了个你懂的眼神给谭天道。
“好,晚上,那厮酒醒了,会去迎春楼。刚才我在那酒里放了些……哈哈。剁他一根指头,送给那柴静,叫她一人来。呵呵,以她的眼力估计已经看出我俩是修者,但最多只看出我俩只是圣体士,不知我俩已是圣基期修为,嘿嘿。”他说完一脸淫笑。
“哈哈,师弟不愧是智多星,四公子之首。关键都是师尊给我俩的泾河蚌螪珠能隐藏修为,不然这计划布置了几十年,他们虽有疑心,但不知我们实力。晚上,擒了柴静,就集中族人明早行动。那些几年才露一次面的定是有灵根资质者,到时一网打尽,以除后患。”
“哈哈,那传信给师尊他们,在半路设伏玄器派支援之人。这样,我俩就有充足时间了。”
“可以的,但我估计他们是不会来的。呵呵,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会顾得上这小家族。走,去布置一下。哈哈。”
二人悠哉乐哉的离开了,七绕八拐消失在一所大宅院里。
不出所料,柴恒下午酒醒后又耐不住寂寞自然而然的跑出去玩耍。而府内所有人都习以为常,这大爷谁都不想惹,更不敢惹。况且他又不是家族未来家主继承人,他怎么折腾大不了花些银子,何必得罪老家主。柴家又不是没有银子!若是把他惹了不高兴,到时家主老夫人不高兴那又何必呢!即使柴恒将家里弄得鸡飞狗跳都没人讲。
当然柴恒也不会在家横着走,若是被打小报告了自己被老头子收拾,自己也着不住。他是很识趣的人,连自己大老婆小老婆小小老婆都是能拿钱安抚的就拿钱去讨好,看她们喜好讨她们欢喜,绝不会横眉冷眼对待。
别人认为他浑,可他自己心里明白的很。后院不安定,你在外折腾也不安心。他在家里横着走,也是对一般族人和家仆,对家族核心、掌权人物和狠人他是不敢摆谱造次的。
白天敬酒楼,晚上迎春楼,是他这近二十年的生活规律。他好吃喜色,但不贪赌。他吃喝嫖花不了多少,可赌被他人坑了就可能倾家荡产飞来横祸,到时不是打断腿那么简单。
进了迎春楼,柴恒及他那些手下就悄悄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