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倩忙跑去搀扶,流着眼泪说道:“哥,哥,怎么啦?伤哪里了?”哭得声音很尖很响有悲切,有引来不少围观者,有些闹不清楚还不停的问是不是又在拐卖小孩。
金权说道:“疼,好疼。我的腰呀,断了。啊,啊!”
左思敏从地上爬到王赏身旁,抱着王赏的小腿,抬起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哭道:“王爷,可要为我们做主呀。黄礼义那帮人在我们这条街吃喝不给钱,他们在菜根香吃了三个月了一个子都没给。王掌柜叫我们帮他要钱。他们打我们,还说你是猴仔子给他们提鞋都不配。街坊邻居,你们说,他们是不是这样叫王猴子的。”
王赏听得瘦猴脸更五官大挪移,他也是一方黑暗势力的掌权者,被一个小娃猴子猴子的喊,有些郁闷。他又不能发慌,不能骂左思敏,可又不惹不起黄礼义。
曾舵主手一招王掌柜,说道:“王掌柜,有这么一回事?”
王掌柜早就准备好了,忙将手中账本往曾舵主面前一递,说道:“他们以前来吃饭喝酒都给钱,可这三个月,一两银子都没给。”
这些话都说金权老早交王掌柜讲的。
曾舵主并不看账本而转头看着黄礼义说道:“老黄,这就不好吧!不能坏了江湖规矩。”
黄礼义说道:“既然曾兄来了,黄某也要给些你面子。今天,黄某没带银子,王掌柜有空到我堂口来拿!”
左思敏仍抱着王赏的小腿,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说道:“你们打伤我们这账怎么算?”
黄礼义一瞪眼,咬牙说道:“好。你们来我堂口,我给你们贴膏药,不,直接拿银子给你们!”
说完,向曾舵主一抱拳,领着一帮人推开围观的人气呼呼的走了。
曾舵主瞄了眼王掌柜和地上仍在叫喊的金权他们,说道:“好了,都回去吧!”扭头往来时的方向走去。王赏扒开左思敏的手,低声说道:“好了,兔崽子,别装了。哪天我请你们吃大餐。”说完,忙去追赶曾舵主。
众人见主角走了,也各自散了。
王掌柜将金权一帮子人请进酒楼雅间,笑道:“各位小哥,今天让诸位受罪了。我摆一桌,请大家。”
“好,好。”左思敏指着自己青肿的脸,说道:“王掌柜,你看我脸,容易么!鸡鸭鱼,牛羊马,都来些。我们被打成这样,要好好补补。”
金权说道:“王掌柜,你放心,明天,我们就去帮你要账。”
“多谢,多谢。你们先坐一下,我去安排。”
“好,王掌柜先忙。”
王掌柜离开后,左思敏说道:“老大,怎么样!今天,我这戏演的如何?还不赖吧。”
众人嘻嘻哈哈笑起来。
不一会儿,小二上了一桌丰盛的筵席。韩鸣、金权、赵东、赵小倩吃的很少,他们开始时不时辟谷了。这些都便宜了左思敏、王福、陆大有三人。王掌柜是按七个人的分量安排的筵席,只有三人吃。最后,还是吃得干干净净。左思敏、王福、陆大有吃撑得走不动,被金权他们架回去的。
第二天,兄弟六人找到王赏说明要去武义堂找黄礼义。王赏一百个不愿意,还说昨天黄礼义讲去他堂口拿钱,不是明摆着要给颜色。
“王叔,昨天人家是怎么贬你,说什么‘跟着王猴子没前途’,说什么‘把王赏那猴仔子叫来,还不配给黄爷提鞋’。是他们喊,可不是我说的,你可不要多想。”金权看了看王赏的脸色继续说道:“你看看,王叔你可是帮会的顶梁柱,在这建州城是有一号的,未来再前进一步成为大佬只是时间而已。他们凭什么,凭什么!你今天不去,以后咋能在江湖上混,咋立足!哪怕是做个样子,也要雄一下。不然,别人知道的是你大度不跟他们计较。不知道的肯定要说你缩头乌龟,你就给人家称了几斤几两喽!”
王赏一跺脚,说:“去!”
众人来到黄礼义堂口。
曹达、庞虎正在大厅练拳。
曹达见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还敢上门讨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王猴子,哪里来的胆子,你们还敢来。兄弟们,打!”
曹达“打”字尚未出口,王赏扭头便跑。金权就在他身旁,一把竟没拉住,本想讲几句狠话,没想到王赏跑得比兔子还快。
左思敏来就想着破坏,进了大厅就悄悄瞄准了猎物。
他抬脚踹破一个花坛罐,又紧跑两步将一个盛水的大瓦缸踢破一个洞,也跟着后面蹿出老远。
看到曹达他们没有追来后,金权一边假装摸汗一边一把拉住王赏气喘吁吁地说道:“王叔,他们不追了,喘口气,喘口气。我的娘也,累死了,呵,呵,呵。”
王赏边捶胸,边摸汗,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王叔,我们去曾舵主那里评理去。”
“我说小金呀!找曾伯逑有屁用!昨天,是我许了一顿酒席才肯出面来的。”
“王叔,出来混,面子是关键。不然……”
“好了,我知道你小子心眼多,别拿话刺激我,我跟你们走,我到看看你们要耍什么阴谋!”
众人又来到飞山街,来到神霸门分堂口。
“哟,王堂主,你来啦。”堂口里一个短打小伙笑迎道。
“喔,小六子,我们找曾爷。”
“我们找曾爷评评理。昨天,黄礼义答应了曾爷给我们钱,今天我们去,他们不给还要打我们。明摆着他们不给曾爷面子。曾爷,曾爷,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左思敏不等王赏再说话就叫嚷道。
“噢,原来,王堂主,曾爷去总舵了。没在,刚走一步。”
金权冷笑道:“什么?没在!还是不敢出来主持公道。我看,曾伯逑这个麻子精是不敢出来,是和他们一伙的。王叔,跟他们混,以后就没得混了。都说麻子精是靠拍马屁谋得这个位子的,原来……”
“呔,你小子是谁?敢直呼曾爷名讳。”
左思敏跳出来叫道:“吆!叫声曾伯逑,有什么了不起!一脸麻子,众人背后都是这样叫的,谁叫他是个缩头乌龟,连个黄礼义都怕。”
“嗨!嗨!你们这帮浑小子,曾爷是你们叫的吗?快,道歉。”王赏急的要骂娘,这几个小娃咋一下变得混账无比。
“好小子,娘的,你有种在说一遍。”小六子气急败坏的说道。
左思敏斜歪着脑袋说道:“叫曾伯逑怎么地,曾麻子,曾麻子精。我就说他缩头乌龟。呀!还不服气。兄弟们,砸!”
王赏急道:“小祖宗,快住手,快住手。哎哟,你们是不是要把我往死里整还是你们是不是中邪了……”
“咦!还敢真砸。兄弟们,妙手门来砸场子啦。”小六子忙后退,大声叫道。
不大一会儿,吵吵嚷嚷的从后院冲来十来个膀大腰圆的大汉。
金权、左思敏等人一见有人冲来,砸了几个花瓶,摔了几个茶杯,掀翻了几把椅子扭头跑了个没影。
就剩下王赏一个苦瓜脸。
小六子气呼呼对着王赏发火道:“你的手下,几个小屁孩,你都管不住,这个堂主咋当的,还不如给我当。”
“好了,少说两句。”从后堂走曾伯逑,说道:“你们收拾一下,小王呀,跟我来。”
王赏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跟着曾伯逑进了后堂。
金权一伙跑出飞山街。
金权说道:“大有、王福你们一人一个点,去武义堂和苍狼帮分舵守候,晚上回来。”
“好。”两人走后。金权四人回到住处。
左思敏兴奋的说:“老大,不出你所料,都按着你的想法来着。今晚,哈哈!”
韩鸣说道:“把东西准备好。好好休息。若睡不着,你就好好练练,如何一剑杀人,不伤骨头。这样放火后,烧了他们,即使官府验尸看不到骨头伤痕,就无法论证别人杀的。”
“好,好。我去扎草人,可那没拿刀子扎活人带劲。”
众人哄堂大笑。
晚上,王福、陆大有先后回来,都说分舵的人基本在堂口里,当家的都在。众人商议了一下,然后休息。可是谁也没休息,这让韩鸣无语。于是,众人就静静待定,韩鸣看的出,这是他们第一次要去杀人放火,而且不是杀一个二个,都很紧张。
夜深了,圆玥不知跑哪里去了,胡月也被灰云时而蒙住了脸蛋。大地一片漆黑。
韩鸣一挥手,众人有些兴奋。突然,陆大有“哎哟”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
金权说道:“还没出门呢,叫个啥?”
“我,腿脚有些不听使唤。”
左思敏提脚一踹,笑道:“瞧你熊样,到时第一个让你来!”
“不,你来,我怕!”
众人又笑了一阵,才走出大门。
夜,有点黑。
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