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失神,承欢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跳下床,站在锁链能到达的最大半径处,即使逃不了,也要最大限度的离开他远点。
李雒看着她,心里骂自己,把不爱自己的人强行绑在身边,就是给自己找罪受,她一句话就能伤的你死的心都有。而你对她的好,不管说什么,她都当做耳旁风。
他什么都懂,就是偏不放手。
让他提高自己的道德水平,闪耀人性光辉的放她走,让她去找自己的爱人。然后让他躲在角落中,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携手天涯。而他自己仍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自己****伤口。
根本不可能。
两人僵持着,此时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陛下,纪王求见。”李雒皱眉:“他倒是准时。”想了想,对承欢道:“不如我带你出去透透气,看我和李凛比试箭术。”承欢没想到李雒锁了她,还能让她出去,马上答应,很怕他反悔。
西苑的骑射场,举目四望,所及之处皆细土铺地,承欢被带到骑射场的时候,已有一人站在那里牵着一匹枣红色高马,见了李雒,拜礼。辅助李雒起兵取得天下后,他又被改回纪王,留住长安。不用回胶东去当高级流放犯。
李雒翻身上马对李凛道:“你看远处那人没有?你与朕两人策马到他身前百步的地方,闭眼拉弓射他头顶的靶子。”
李雒马鞭所指的方向,此时被带上一人,蒙着眼睛,嘴里塞着破布,被绑到一个木桩上,动弹不得,李凛担心的道:“三哥,万一失手,岂不是出了人命。”
皇帝更应该爱惜百姓才对,怎么能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朕和你二人中有一人会失手?”李雒道,不等李凛回答,已经策马驰了出去,到了那人前面百步的地方,闭眼射了一箭,正中头顶的靶心,李雒笑着回头看承欢,承欢本在席子上坐着,这会已经站起来,紧握双拳,身体僵直。
李凛也自信的策马到那人前面,拉弓射了一箭,可惜偏离靶心,远不如李雒精准。承欢这会双目失神,呆呆盯着那被绑在靶子下边的男子。
李雒又射了几箭,都中靶心。游戏继续着,终于李凛一箭射偏,几乎刺到男子的脑袋,李凛才作罢,弃弓认输,说什么也不比试了,李雒悻悻作罢。
兄弟两人骑在马上闲谈,李凛早就对李雒留叶承欢不杀有意见,趁此机会,劝道:“那个女人是祸水,早晚还会带来麻烦,三哥不要被她迷惑!”
李雒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三哥,你想想,跟她有染的男子,哪个有好下场?”李凛道,眼神望向站在树荫下的承欢:“不要引火烧身。”
“难道朕宠爱哪个女子还要你允许?废话多。”
李凛知趣的不再问,正巧两人骑马来到了承欢就坐的地方,李雒在马上揽过她的腰,拉她上马,承欢坐在李雒怀里,挣扎下马不果。
李凛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告退,李雒也没挽留。李凛走之后,李雒挥鞭策马,骏马在李雒的指挥下直奔靶下那人。
“我教你射箭如何?”李雒自箭桶中抽出一支箭,手把手教承欢拉开弓箭,贴着她的耳鬓轻声道:“射不准也没关系,这人是死囚,死了也没有关系。”
承欢在李雒的帮助下拉开弓,架上箭矢,直直对着那人的眉心,李雒左手帮她瞄准箭头的位置,右手握着承欢的右腕向后拉弓,承欢只有两指拉住弓弦,弓弦已经陷进了肉里,疼的她咬牙。但她仍强撑着不叫箭离弦而去。
承欢将箭头移开那人的头,李雒又将箭头拨回:“你是怕你亲手杀死他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承欢终于再也撑不住,一口咬住李雒的左手,希望他吃痛松手,叫她移开箭头,李雒见承欢如此,掰开她拉住弓弦的两个指头,箭矢乘风而去,正中那人的眉心。
承欢能听到贯穿头骨的声响。
承欢惊呆了,须臾,恢复过神智,翻身抽了李雒一巴掌,跳下马去,连滚带爬的冲到那人身边:“珛——珛——”
她扒开那人的眼罩,却发现这人是八字眉小眼睛,根本不是李珛。
“我找了几天才找到这么个蒙眼像李珛的家伙。”李雒笑:“瞧把你吓的。”
承欢被这个血腥的玩笑捉弄的不轻,她瞪着李雒,忽然拔出穿透那人脑袋的箭矢,转身刺向李雒身下的坐骑,马匹受惊,扬起前蹄,开始不停的尥蹶子,将他甩下马来。
承欢看他狼狈落马,笑:“当初打马球的时候就该让你摔死。”李雒额头上还有当初落下的小伤疤。
马扬起前腿,就要踩到摔倒在地的李雒。他忙抽出一支箭搭弓射出,刺穿马的喉咙。马哀哀嘶鸣,轰然倒地。
他长舒一口气,坐起来看着承欢,笑道:“你想谋杀亲夫啊?”
“若是能杀了你,就好了。”
李雒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笑眯眯的说道:“真可惜,你又没成功。”好像摔倒的是承欢不是他:“对了,你当初派去追杀我的人,其实早就被我收买了,是他放我去黔中的。昭王跳江逃遁这个说辞,还是我让他转告你的呢。我当初追杀你,你跳崖未死,你追杀我,我跳江未死。你发没发现很好笑?”
承欢没法理解李雒的笑点。她只惊她派去追杀他的人,原来在欺骗她。
“早就被你收买了?”
“我想谋反,御林军当中会安插亲信。没想到竟然这么巧,醇风被你杀死了,新的首领竟然是我的人。”李雒道:“你在后宫中安插亲信,我在御林军和地方官吏中安插亲信,我们一起蚕食李珵瑞的江山。心有灵犀啊!”说到此处扛起承欢:“来,让我们的身体也沟通一下。”
承欢气的直骂:“你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