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小人确定。”疯男人给莫芊涵磕头,那有些泛黄的泪水将疯男人污秽的脸洗出了一条条的白痕,眼里哀伤是那么的明显。
对于疯男人从自己的世界当中醒过来,这个效果莫芊涵倒是没有想到。因为心病太难治了,谁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把一个精神病患者,从自己的世界当中拉回来。
“既然你说自己没有做过这件事情,先不论前两件案子,对于今天这桩案子,你有什么话好说的!”莫芊涵再拍惊堂木,让疯男人把事情都说清楚,毕竟这次,是有人看到了疯男人在做案的。
“小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几年小人过得是模模糊糊,根本就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我要找人,我要找人。当小人醒过来时,就已经跪在了这堂上。”疯男人觉得自己真的好冤,自发生了十几年前的事情之后,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他痴了疯了,没了自我。再惊醒,他又成了奸污女子的歹人。
“店小二,疯男人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看到了吗,说说吧,你都看到了些什么。”莫芊涵知道在疯男人的记忆里,会出现一大片的空白,这片空白能不能再找回来,难说。
“回……回小公子的话,小人只是听到一些声音,就上前看了看,正好看到疯男人压在那位姑娘的身上。小人真没撒谎……”店小二不敢直视莫芊涵的眼睛,大概是发生过客栈里的那件事情吧。
疯男人一听原来是身边的这个小伙子冤枉自己做了那种事情,生气地瞪向了店小二。当他看到店小二磕头时,脖子上露出的那颗痦子后,眼里满是不敢相信,那久违的泪水再次袭上了疯男人的眼睛。就在这时,疯男人的脑海当中,闪现过几个画面。脸色一变,十分痛心地看着店小二。
“回小公子的话,小人都想起来了,临安镇上的三件案子,都是小人做的。那赵家千金赵银铃、翠儿,还是今天的那个小女子,这三个女人都是小人起了色心,做的。”疯男人在清醒过来之后,一反常态,把罪都给认了下来。
莫芊涵轻蹙柳眉,有些不解地看着疯男人。当时疯男人没有醒,就算疯男人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也没有办法帮自己喊冤,如今都已经醒过来了,倒是傻里傻气地把这件案子给认了。靠,这个疯男人到底在玩儿什么把戏!
啪的一声,莫芊涵怒目看着疯男人,“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作这些案子又是你做的。”刚还喊冤,下一秒认罪,这事儿还真是奇了怪了。
“回小公子的话,小人全都记起来了,这些事情都是小人做的。小公子可能有所不知吧,在十几年前,小人就是有案子在身的。十几年前,小人看上了同镇里一男人的妻了,抢占了她。所以这种事情,小人不是第一次做了,请小公子定罪。”疯男人一改之前的态度,十分坚决地让莫芊涵定他的罪。
莫芊涵笑,“这太阳还真要打西边出来了。”对于围观人群的议论,莫芊涵只消一眼,就让那些人都安静下来,鸦雀无声。“十几年前的那件案子,我今天倒了也听说了一点。一个男人竟然会承认自己的妻子是别人的女人,而自己才是那个抢人妻子的强盗,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疯男人顿了一顿,没有接莫芊涵的话,“小人不懂小公子话里的意思。”十几年前的事情已经不可能有人知道了,当时都没有人能帮他先冤,更何况是十几年后的今天呢。也罢也罢,该是他命里有此一劫。
“你不懂,就让我说到你懂为止。”莫芊涵不让疯男人逃避,“在十几年前,临安镇附近的一个小镇子里曾经发生过这么一起案子。那案犯之人,跟你今天一样,也被人冤枉,说是奸污了良家妇女。最后知府判那名男人有罪,并想将他乱棍大死,但最后那人却没有死,凭着最后的意志,他逃了出来。”
莫芊涵把自己今天才刚刚听到的事情,当成故事说了出来,“本来这件案子应该就算是这么完结了,不过有人最后查出,想不到原来的那个受害者才是凶徒,那人买通了知府,硬把别人的妻子说成是自己的。那么也就是说,十几年前的那个凶手,才是案子真正的受害者。十几年后,你还准备再背一次黑锅吗?”莫芊涵看着疯男人,古人都是抱着想一世清白为人的,没有理由的话,疯男人不可能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
疯男人听了莫芊涵的话之后,不可遏制的失声痛哭,他背着这罪名糊里糊涂地活了十几年啊。想不到在十几年之后,会由这么一位小公子帮他洗刷干净。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十几年前的事情不是疯男人做的,莫芊涵相信十几年后的这三起案子,依然跟疯男人没有半点关系。
“回小公子的话,小人无语可说,哪怕十几年前的案子跟小人无关,可今时今日的案子的确跟小人有关,请小公子定小人的罪。”疯男人在痛哭过后,一口咬定,这三件案子都是他做的。
莫芊涵皱着眉头,不明白疯男人是怎么了,这件案子不是他做的,他却想把罪顶下来。看来,疯男人跟真正的犯人有一定的关系,疯男人一定是知道了案子是谁做的,又想袒护那个凶手,因此才会把罪都揽了下来。
在莫芊涵踌躇不已时,有一个人走了进来,跟捕快大哥说了几句话。捕快大哥从那人手上接过一张纸要,然后走到堂上,“小公子,刚有一天,让小人把这封信交给你。”说完,便将纸条交给了莫芊涵。
莫芊涵接过纸条,打开一看,原来是飞信帮送来的信。看到飞信帮传来的新消息之后,莫芊涵对这件案子的案清,一下子了解了不少。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疯男人愿意替那个凶手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