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默寒看出了琦雨燕的杀意，她道：“你不该杀我！”
“不！”琦雨燕摇头，“只要没有你，支大哥就会回到我身边！”她一直这么坚持的认为。“因为出现了你，他才不理我！只要没了你，只要没有了你这贱人……”
“那样他更不会原谅你了！”
听到这里，琦雨燕不再犹豫，一剑刺了下去！顿时看到默寒洁白的衣服上渗出血液，而同时琦雨燕的手却抖得厉害，她惊慌的抽出剑！
剑抽出的同时，伤口处的血便如泉涌般冒出来，而默寒再也禁不住疼痛与椅子一起向后倒去。直觉黏黏的血浸透了衣服，沾染了地板。她脑子忽然觉得混沌，要死了吗？这个傻丫头，她死了，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她就那样杀了仇人吗？琦雨燕忽然发觉这一个事实，没错，她就是杀了她。真好，可是若是她没有死呢？不行，她必须死！她颤抖的提着带着流着血的剑，一步一步走近默寒。她必须要让这个女人死的彻底，不然，“你去死吧！”有第一次，第二次似乎显得微不足道。她一剑狠狠又刺了下去……
默寒提起最后一口力气闪开，她不能死！在这一刻，忽然好想看看他……当有许多许多疑虑之后，她还不能死。她想见他，想问他，你爱我吗？那强烈的渴望如烈火一般灼烧着她的心。为什么她不能任性一回。如果此时他出现在他面前，她会怎么做，她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投进他宽敞的怀抱，问他：是不是误会了，是不是错过了？或者她会僵硬的看着他，有话而不敢说，而他用他那邪恶的温柔看着她，说：寒儿，要什么你都可以说出来！可是说吗？能吗？
只是为什么不说清楚？她在天牢时，秦玉曾经意味深长的对她说过一句话：娘娘，皇爷对你最是不同。如果你们都肯把心事说出来，而不是彼此折磨，或者就不要经历这么多了！皇爷愿意给你最多的……
什么？她只知道，初时他就未曾善待她。什么？她只知道他侮辱她，利用她。为了他的幽妃，为了他的天下。哪还能容得下她？
所以，秦玉的话却好比讽刺一般扎着她的心。而如今，生命垂危之际，她忽然很想明白那未完的话究竟是什么？
琦深被贬，默雷受拜！他是顾念天国兴衰，还是藏有一份私心？琦雨燕说，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是吗？是她吗？忽然，寒剑再次迎面而来，她脑中却只剩他的影子，嘴里呜咽出一句不会被听到的话：其实我很爱你！
眼看那一剑下去，就能要了默寒的命，但是那剑却顿在半空中。琦雨燕怎么也下不了手了。不是她不舍，而是更加邪恶的念头占据了她的心扉，她看到一张绝美的脸！就是了！就是为此，才有这一切的事情发生，她何不？
想法很快就付诸了实践，她蹲下来，捏住默寒的脸。端详着，眼光却是渐冷渐冷。毁了这张脸，那个念头完全侵占了她的思绪……
“不！”求生的欲望让默寒再度提起力气。但是，她不能摆脱琦雨燕的手，琦雨燕抓着她的脸，阴狠的目光似是要让这个脸变得如何的不堪入目！“琦小姐，如果你真的做了，你这辈子都休想幸福！”怎么说，她也是乾坤要的人，对于他来说，他的所有物是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害。而若是知道琦雨燕这么对自己，他必定不会再饶恕她了。琦深现在自身难保，也没有能力救她。所以，她有个三长两短……
“幸福？我的幸福早就被你毁了！”
“你这样也得不到支将军啊！如果爱他，你就不该这么伤害第三个人，那样他更是永远都不理你了！为了他而杀人，他……还会继续把你当做单纯的女孩吗？别做傻事！就算是你杀了我，对你也没有一点好处，反而会害了你一家。你这又是何必！”默寒第一次这么多话，因为她发现，她渴望活着！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不，不是那样的！只要你，死了或者……”琦雨燕看着默寒那美艳脱俗的脸蛋，目光黝黯，忽而又换回愤恨：“或者变丑了，便不再有男人爱你，你也就不再害人了！到时候，该是我的就是我的！像你没有出现之前那样！一切都很美好，我会得到支大哥，我会幸福！”
那剑端划上了默寒的脸，“我要划花了这脸！丑恶的脸！”
她美丽的脸蛋只会害人吗？默寒的心紧紧的抽动着。是，因为她美艳的脸吗？她也曾想过是因为这张脸。那么，毁了吧！毁了也好！她看着琦雨燕，“动手吧！划得越丑越好！”只要能留一条命回去，只要能……再看他，她宁愿变丑！
忽然，她发觉自己爱他远比自己想象的深。她爱着他啊！没错，深深的爱着他，从最初那契合的剑影开始！可是，她是个贪心的女人，得不到全部她宁愿不要！是啊！变丑了好，他嫌弃她，便可以不理她，那她，只需要知道他很好就够了。不必希冀着他会宠她，更不会为他宠爱别人而痛苦！看到他和默雪一起，她痛心，看到他和幽妃一起，她心如刀割！所以，她痛苦着，她说恨他。
然而，她这样反而让琦雨燕不解，她的手犹豫了，“难道你不怕丑吗？我要那你划得人人见了都会害怕的躲开，那时皇爷不要你了，支大哥也肯定不再被你迷惑你了！你会因为毁了脸而一无所有！”她难道不怕吗？
默寒看着她，腹部痛的她无法承受，她勉强说道：“如果他只是因我的脸而宠爱我，那我不会稀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