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南棠,棠棠,南棠...你醒醒....棠棠..”
“南棠,棠棠……”
“南……棠……”
南棠身现在一片黑暗中,她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但她感觉到无边无际的寒冷正包围着她。
那种冷,另她几乎感到窒息。
这时,似乎有一群东西正在撕扯着她。
她想逃离,却感觉身上有着万千枷锁禁锢着,让她动弹不得。
她依稀好像听到耳畔有人在焦急的呼喊她,她也很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想要开口告诉那个人:‘我在这,我在这。’
可她无法发出声音,也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四周愈来愈寒冷,身上也好像压着一座厚重的山,沉重的她透不过气。
慢慢的,她感觉自己好像一点一点下沉,下沉到更黑暗,更幽深的地方……
“荆楚……荆楚……你不得好死…你…”
“荆楚……”
“荆……楚……”
耳边时不时传来一些莫名其妙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忽然,那人好像抓住她的手臂,发出诡异又含糊不清的笑声:“荆楚……你也有今天…把你的灵力给我…”
荆楚是谁?什么灵力?她在哪里?这些是什么东西?
她还没来的及思考,新的一轮撕扯又开始了。
‘滚开……别碰我……’
“荆楚……给我你的灵力……给我……”
“我也要……灵力……这强大的灵力啊……给我……”
“别跟我抢……灵力是我的……”
……
日复一日,她试图挣扎,从毫无希望直到慢慢放弃。
她太累了。
她现在只盼还能再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可惜的是,那个焦急呼喊她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陷入黑暗一点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在被别人所遗忘。
‘我...难道被放弃了吗。’
‘将城,我好想你。’
‘真的好想你。’
‘将城,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将城...’
‘将……城,我....’
...
时光飞逝,南棠也不知时间过了几日,或者几月,又或者几年。
忽而听到耳边温柔清润的声音——“棠棠……”
紧接着,她只感觉身上的枷锁好像都松开了,温暖的光照在她的身上环绕着她周围,寒冷瞬间被驱散,温暖的不可思议。
这感觉好生熟悉,脑海中闪过一个少年的背影。
她试图伸手去抓住他,但是,他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那少年究竟是谁呢?
是谁呢?
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个清晰的身影。
是的,原来是他——顾北至。
她曾答应他要嫁给他,她答应同要他一辈子的男人……
那不远处的男人朝她伸手,微微一笑,他轻声唤她——阿棠,过来。
她忍不住伸手,想要靠近。
……
“顾北至!”她猛然睁开双眼。
可因长时间陷入黑暗中,此刻这室内的光都令她觉得有些刺眼。
眼眶被刺得不自主留下眼泪,她立马又闭上眼睛:“哎呀!眼睛好疼,疼疼疼。”
一位身穿白衣的俊逸男子笑着看向她,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可不疼吗,你这些年一直在寒冰中从未睁开双眼见过光,等眼睛适应一段时日就好了。”
是啊,她待在黑暗中太久了。
她抬手遮住眼睛,一点点张开手指,缓缓的睁开眼睛想要仔细瞧清眼前人的模样。
可眼前好似一团雾笼罩着,朦朦胧胧的。
“将城呢?将城那家伙呢!还有顾北至呢,顾北至在哪!”
面前的男子打开手中的扇子,一副清贵的模样:“南棠,这才多久没见,眼神不好,耳朵也不好了,至于顾北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倒是对他念念不忘啊。”
“将城?那顾北至呢!”南棠一听这语调就知道现在面前的人是谁。
此时的她只顾着听到顾北至的名字,立马慌张的想起身去找顾北至。
将城怎么会给她机会,伸手立马把已经坐起来的南棠又按回去:“他跟荷月成亲了,抛弃你了,你忘了他吧,天底下好男儿这么多,要是你实在没有看上的,我就将就收了你,也免的你祸害其他人,以前你不是说要嫁给我吗,正好顺你意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你又骗我。”她呢喃。
“不记得就算了。”
南棠躺在床上背对过去把被子盖着头,躲在里面咬着唇闭口不言。
她忘了什么吗?不过她确实不记得有这件事了。
要说起这个南棠,无人不知的小霸王,刁蛮任性的性子在北燕都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论起样貌在偌大的北燕城一直属于绝色,虽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单挑出样貌,她称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本就出生郡王府,六岁又被亲封为公主,从小备受宠爱。
自然眼光独特,自视甚高。
却不知中间又出了什么波折,偏偏后来莫名其妙的就和南楚太子那般清冷孤傲的人纠缠在一起。
而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
将城暗了暗眸子,但还是笑着给她拉上帘子:“罢了,等你眼睛好了,我带你出去看看,现在外面的模样你可能都不大熟悉了。”
南棠躲在被窝里听着关门的声音,脑袋这才从里面露了出来。
她暗自下决心,等她眼睛好了一定要去找那个负心汉。
明明当时非她不娶的人是他,她不在一段时间就另寻他欢,寻也就罢了,居然还娶了,把她放哪了,放哪了。
纵然她不说有多喜欢他,但是她可是南棠诶。
居然敢这么对她!这是把她置于何地!
但是南棠忽略了太多事,她睡了多久,又为什么会醒来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她都不曾想到。
每当想起顾北至时,南棠有时也会觉得奇怪。
她记不起同顾北至在一起时的回忆,而每当她拼命想找回来的时候,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只要好好的爱着那个男子,好好的同他厮守终生就可以了。
慢慢的,脑海里会闪过无数的情景,熟悉而又陌生,好像发生过又好像没有。
她摇摇头,晃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翻着身,又沉沉的睡去。
……
就这样她被将城安排下人看着不准出门,直到一月后,她的眼睛适应的已经差不多了,将城才肯放她出屋。
“将城啊,你可真有耐心啊,居然让人看了我一个月,不过这是哪啊,没见过你有置过这样的宅子啊。”南棠站在院子中活动筋骨,看着四周完全陌生的样子,随口问道。
“这是特意为你置办的,你如此挑剔,要是随随便便的院子打发你,你又要同我吵个不休了,我随便看了几家,这家勉强将就着。”
“算你有心了有心了,不像我那个没良心的爹,我醒了这么久了都没来看我。”
将城笑了笑,却没再接话。
这个时候,他觉得没有了从前的记忆,对她也未尝不是见好事。
“将城,走,跟我捉顾北至去,我可等了一个月了,走,陪我去打死他。”南棠拉了拉将城的衣袖,见他依旧有些发愣,伸出脚往将城腿上踢。
动作熟络,可见这并不是第一次了。
他却并不生气,觉得有些好笑的伸手摸了摸南棠的头,一脸宠溺:“南棠你都多大人了,还喜欢动手动脚。”
“我就这样了,快点陪我去找顾北至,这么久了,我可想...打死他了”。南棠推搡着将城的手,一副非找不可的模样。
“南棠,我跟你说件事,这个事情很重要。”
“先找顾北至,找到他再说。”
“这件事很重要。”
“不,现在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找那个负心汉,我要打死他。”她咬牙切齿。
将城拉着南棠的手:“南棠,你找不到他的。”
南棠不解的转头看着他:“为什么?难道他为了躲我放弃了他太子的位置?”
南棠见将城不回答,想了想笑着自己回答:“这绝对不可能,顾北至那么看重太子的位置怎么可能为了躲我丢掉,城城,你这样骗人不好哦,你不带我找,我让我爹带我去。”
“南棠,他们不在了,北燕也已经不在了。”
“...”
将城看着南棠一脸怀疑的模样,收敛住一直挂在嘴边的笑容:“真的!”
“可是不可能啊,我才睡了多久,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太离谱了,我才睡了多久,这...”。南棠开始还觉得将城只是开玩笑,但是看到那张俊逸的脸上出现了从不可能出现的认真,南棠有些开始惶恐了。
“南棠,我等了你一百多年了,现在已经没有北燕了,没有顾北至,没有你爹,所有与我们相关的都已经过去了,但是你还有我,棠棠,我会陪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将城握着南棠的手,认真的说道。
青梅竹马两相依,独留他的一百年,已经让他快忘了他叫将城了。
如果不是有她在,他不敢相信他会怎么堕落掉这无尽的一生。
“一百年,我睡了一百年?”南棠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俊逸的男子居然已经过了一百年,可脸上却没有丝毫衰老的迹象。
她低头看着自己那双修长纤细的手,干净黑亮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她一个都睡了一百年的人,现在居然还和当年一样。
这不可能,可如果是真的.....
“南棠,以后你还有我。”
“不会的……不会的……”
南棠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外。
无论是真是假,她现在都急需要自己去亲眼求证。
他所说的一切。
——
——
南棠记得最为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北燕二十八年的那天夜晚,她如约前往与顾北至约定的地方。
她一向拖拉,但是那日来人说是顾北至有着急的事,也就是那天夜晚,她早早的就到了约定的地方等候。
“棠棠,你来啦!”一个清脆如黄莺的女声在侬大的竹林间回响。
南棠靠在狐皮摇椅上听到来人的声音,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
那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但那是一个绝不会出现在这的女子。
她很诧异,可还没等她看清人脸,她便被人粗鲁的捂住口鼻迷昏了过去。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记得了。
等她有意识的时候,她只记得她在冰冷的黑暗里一遍一遍的念着顾北至,念着将城,念着所有人。
念着什么时候有人想起她,什么时候能带她离开这个噩梦。
直到她真的从噩梦中逃脱的时候,已经是她醒来只看到将城的时候。
那个已经一个人过了一百多年的将城,那个他们都不在了的北燕。
虽然悲痛找不到发泄口,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她难过他们的离去,可是只要有将城在的日子,那些伤痛迟早有一天会被抚平。
她觉得自己有些薄情,但是她确实如此觉得。
顾北至重要,家人重要,但与所有人相比,她信任,依赖的永远是那个无论发生什么,永远都不会放弃她的将城。
这一点,毋庸置疑。
晋元年间,塞外已被京城收复。
不似北燕年间年年战乱,晋元十九年的人间可以算的上是表面一派祥和安宁。
不过可能是他们达官显贵的眼里一派祥和也说不清。
南棠跑出来后,没有目的地往前。
她看到周围陌生的景象,而那些行人也早已不是北燕时的穿着装扮,没了熟悉的街道,没了熟悉的人。
她虽然嘴上很不想承认,但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一切都物是人非,她可能真的睡了太久。
“看那姑娘,真美,比春楼的花魁还美。”
“少爷,反正她一个人,我们带回去。”
“哈哈,说的好,好,走,过去。”
一身富贵却流里流气的男人见南棠一人,又见如此惊艳的样貌早已起了不轨之意。
他带着一群仆人,乘她出神只际,自己故意往她身边凑,假装自己被撞了的模样:“你诶,美人,你撞到我了!我好痛啊!”
“抱歉!”南棠有些嫌恶的移开,督了男子一眼,想要离开。
“一句抱歉就可以了,你把老子当什么,美人,现在你跟老子回家,这件事就算了。”
南棠看了周围的人,周围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低声窃窃私语,可见面前这个男人不是一次两次了。
得,她刚醒就遇上个二流子了。
她疑惑,怎么都过了一百年了,还会有这种人啊!
不过算他倒霉,她现在的心情非常糟糕。
“那你想当什么?畜生还是人看你这样,那你还是做畜生好了。”即便是过了一百多年,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嚣张。
男人有些气急败坏,可能自他出生以来就没遭遇过如此对待:“你们给我滚过来,给我把这丫头带回去,老子要好好享用享用。”
“是少爷。”
南棠笑,她脾气不好,可以不用嘴皮解决的,她更喜欢动手。
她趁男人不注意,一个重重的高抬腿直踢他的下身。
叫你欺负女人。
她这狠狠一脚下去,估计他是要废了。
她看着那群跃跃欲试想要上前的仆人怒喝道:“谁敢过来试试看。”
那些仆人哪见过么彪悍的女人,都有点被吓住了。
而被踢的男人面色苍白,痛苦的捂着下身,好在被仆人扶住,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
“嘶……给我……啊……现在就弄死这个女的,嘶……打死的重重有赏。”
南棠看周围围在一起议论纷纷的行人,她觉得有些不妙了。
她自知自己是连三脚猫的功夫都算不上啊,吓也吓不住了,她也没辙了。
“还不上……一个女人就把你们吓到了……上……谁打死……重赏。”
男人重赏的话一说,那些下人们为了钱也豁出去了,立马调整情绪,气势汹汹的往南棠的位置走,一副势必为主子报仇的样子。
依着目前的情景,她冲是冲不出去,打又打不赢。
她只能期盼着将城现在应该在来的路上,这么一想她索性蹲下身抱着头闭上眼睛先扛一会揍。
尤其是要挡脸,毕竟不管任何时候,她的脸也很重要啊。
其实她也不害怕,她知道只要有将城在,她也吃不了亏。
她忽然有点想他了,也想那个喜欢对她吹胡子瞪眼的爹,还有那个清傲不可一世的男人……
她想,要是能一睁眼,发现她只是做了一场梦就好了。
不过,怎么没动静了……
她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啊,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有些疑惑,放下手,睁开眼抬头望去——“啊呀!”
“姐姐。”一个面容青涩的少年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眨眼:“姐姐。”
“呼。”
“姐姐,你什么回来啦?公子还去找你了,我这就喊人去把公子找回来。”
这少年叫将心,他是将城带回来的。
年纪虽小但是脑子倒是聪明灵活,人也忠诚可靠将城便一直把他留在身边。
她还未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刚刚那一吓,吓得她显些摔坐在地上,待她她平复着呼吸后才缓缓说道:“我怎么回来了,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明明...”
“南棠,你跟我过来。”将城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把抓住她的手拉起她往后院里走。
“将……将城,我怎么了,我怎么这样了,我明明是在街上,你快说话啊,你快告诉我啊,我为什么会这啊...”
“冷静一点,南棠。”
...
还未满十三岁的将心看着自家公子和小姐两人离开的背影,突然想起了刚刚明明已经出门的小姐忽然一下出现在院子里,心里想到:“难不成姐姐也会仙术?神了神了。”
后院内。
南棠此刻的内心现在是一片慌乱。
她惶恐着她居然过了百年,惶恐着所有人都已经不在的事实,惶恐着今天所经历的一切。
“把你的手给我。”将城也没等南棠回神,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另一只手中凭空多出了一把不知从哪里拿来的匕首:“忍着点。”
他蹙着眉,握着刀朝南棠手心划了一道口子,血立马从手心中渗出来。
“啊呀...疼啊,你有病啊将城,毛病...。”
南棠想挣脱出来,结果话还没说完,便看见刚刚那道伤口已经慢慢消失不见了。
仅仅一瞬之间,仿佛刚刚的伤口从未出现过。
将城脸色划过一抹悲伤,不注意根本察觉不到。
他笑着握着南棠的手在空中扬了扬:“南棠,瞧见没,你现在厉害了。”
南棠有些神色慌张的看着他,试探道:“将城,你说……我该不会是神仙吧?”
他扣指在她眉心一弹:“可能是,怎么,当神不好吗。”
“不好,我才不要做神,神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宁愿当妖怪我也不做神。”
南棠从小就讨厌神灵,以前的他还有些不明所以,可现如今他才知道,有些东西,即使是重生一次,依旧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那清明的眸子闪过一丝悲痛,仅一瞬间,随及他笑着应道:“嗯,神仙没一个好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就算我是妖怪,我肯定也是妖怪里面最漂亮的那一个。”
这一刻,他极为庆幸南棠是个心大的姑娘。
“你啊……”
南棠从小待人接物就是明目张胆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事不按常理出牌。
往好的说就是性格单纯,说难听点就是性格乖戾,阴晴不定。
如果非要说她的优点,那唯一值得被赞赏的地方就是——她不停歇的制造麻烦后,会聪明的喊着“将城哥哥帮帮我”来让他救场。
虽然他不嫌弃,但是为此在陪伴她的岁月里,他也无时无刻不是在为她担心。
她经常置自己于危险的绝境,甚至曾好几次为他显些丧命。
外人却道她心思缜密,嚣张跋扈,哪会有人能欺负的了她。
只有他知道,她啊,饶是外人面前再任性,其实真实的她,不过是个没心眼的傻小孩罢了。
“将城……嘿,你在想什么呢,你是不是在偷着乐,以后还有我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妖精陪着你。”她捂着脸眨眼,像极了画本里那些勾人的小妖精。
见他依旧不给反应,她伸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将城……你是不是太开心了,所以开心傻了啊?”
“.……..”
“将城。”
“嗯?”
她皱着眉,表情凝重:“将城,如果我说,我庆幸的是你还活着,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情。”
将城摇头,有些如释重负:“不会。”
这样的她,才微微让将城觉得有些熟悉。
“将城,我很难过我爹他们不在了,顾北至他们不在了,我也很难过,这些年留下你一个人。”
阳光映射在她的脸上,她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眼里有闪闪的亮光。
瞬间,她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声音轻柔:“谢谢你一直在等我。”
他楞了楞,继而才笑了起来。
“嗯。”
将城在外人看来,一向是清贵淡漠,不可高攀的存在。
就像他自己所言,他所有的情绪,都给了眼前这个叫南棠的女人。
他伸手把她拢入怀中,淡淡的清香和均匀的呼吸在他周围环绕,让他那些不安一直在漂浮的心好像终于着了地,有了真实感。
“棠棠,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嗯...”
南棠伸手回拥着他:“不过,真的等你好久好久了。”
那个曾经还是站在她身旁同她微笑的翩翩少年,如今他那俊逸的脸上却是淡若无世的从容,不似以往的青涩。
尤其是从那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以如同历经千万事的冷清,令南棠心里感觉有些难受。
所有人都不在,他一人肯定会很孤独。
只是她却不知,与他而言,有她一人,他便足矣。
“回来就好。”
他紧紧搂着她,犹如重获至宝,再也不想松开了。
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可话到嘴边,她又咽回了想要问的话。
她想,一切既然已经成为了定局,现在,又何必非要再挑起他以往痛苦的回忆了。
而相比那些问题,眼前的人更是尤为重要。
后来的她再也没有想问过他,再也没有。
就好像所有她不知道的问题跟着那些年沉睡的时光一起,被她扔在哪个角落里所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