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放盼盼跟林家那些孩子玩了几次之后,他回到家倒是会玩了很多。光学了些玩的把戏,时常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玩得起劲,再也不是跟着家里人转,在家人身边东问西问。可是,这样一来,倒让顾家人感觉不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个“小家伙”问东问西,有时候还“帮忙”,自己也觉得有趣。现在好了,很多时候要去找到他,看他在玩些啥,玩得那么起劲,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就制止他。当然,有时候盼盼也跑来找他们,配合他玩一些把戏,如果不答应得话,他就要哭闹,最后也只好依了他。
可是,这几周周末,盼盼都要跑去林家,和他那些“哥们儿”玩耍。其实一次两次也没什么关系,可以让盼盼接触一些其他孩子,对盼盼也是好的,只是盼盼就这样经常去麻烦那些人家,顾家人也觉得不好。但是盼盼却不依了,他要去找伙伴玩,谁也拦不住,谁要制止他,必定是一番哭闹,甚至有一次他跑了就不回来,晚上他还要爷爷去“请”他。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又正是农忙时节,谁都顾不上这些孩子们,甚至有的时候还要强行指使
他们干一些家务活。可是对于他们而言,这些事情都是能避就避,要不就是完成任务式地快速干完。他们也挺齐心,几个人一起干,干完后就一路说着话到河沟里去,沿着河沟下行。顾林业专门抽一个中午,才发现他们的活动路线,也是出于对盼盼的关心和好奇,他这两周的周末早上去了林家,总是下午晚些时候才回来,他就想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为了不让他们发现,顾林业专门从林家的玉米林子里沿河走下去,发现他们在不远处嬉笑,他才蹲下来观察一会儿。
原来,在下河的平缓出,他们已经堆砌出了一个大的深潭,而且,水还很深,最深的地方已经没过了他们中间最高的胸膛。这让顾林业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他早发现,这些孩子里面就一个会游泳,若他们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或是盼盼出了什么事,那是哭都哭不回来的。
他越看越来气,本来在玉米林子里就很热,他的额头上的汗珠就往外冒,见着这样的场景,他的两额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他没有想到,盼盼这两次每天都到林家,是跟他们一起下河洗澡去了,想这大点的孩子,在这样的深潭里,该有多危险啊!
顾林业冲出玉米林子,随意别了一根树条,就向他们所在的河潭走去。他一定要好好教训盼盼,不能让他再跟这些孩子野了,这样下去就很危险,不说大热天的会中暑,就是其中哪一个孩子在这深潭里出了事,那都是天大的事,到时候能引起几家人的矛盾,不知道又要牵连出什么来!
到了他们所在的潭边,他们还在嬉戏,林家大小子一个人在深潭里游来游去,其他两个在谭边的浅水处“搅水”,只盼盼一人,在潭外看着他们游。看来,他们也才刚到,盼盼正在脱裤子,估计脱了裤子,他也要去试试呢!
“盼盼!你们在干嘛!”顾林业到地就一声吼,止了他们的欢笑声,也吓得盼盼立马提起裤子。
“我们在洗澡啊,是林家哥哥···”盼盼吓得周正起来,看着爷爷气势汹汹地来了,他就站住不动,小声回答着爷爷的质问。至于欲言又止,应该是在水里的林家小子暗示他不要说出来的吧!
“洗澡!你在哪里不能洗澡!非要到这样深潭里来?”
“我们在学游泳,我教他们游泳。我这里有大酒桶子,盖紧盖子能浮起一个人,他们谁要到深水里来学,就背上那个塑料的酒桶子。”林家小子开始解释说。
“这些都不保险!淹死的都是会水性的!这时节是最容易中暑的,在水里泡久了就到岸上来晒,晒了又到水里泡,生病了都不知觉,你们胆子太大了!”顾林业说着,走到盼盼跟前,树条子就上了他的身。
盼盼挨了打,“哇”地一声苦了起来。其他的孩子见盼盼结实挨了几下,也似乎吓到了,都从水里出来了,穿自己的衣服。顾林业打了似乎还不出气,又揪着盼盼的耳朵,把他拖上了岸,到一个树荫下。
这时候,顾林业的气似乎消了些,坐下来就抱着盼盼。其实,刚才打盼盼那几下,顾林业转过身就有些后悔了,他是不是打盼盼太重了?其实,林家小子说得也有理,只要他们学游泳的时候是背着空酒桶子的,他们就不会有事。孩子时候,他一样做过这样的事情······
可转念一想,他们带着盼盼在这深潭来,就是一份危险,也没有大人的阻拦和知会,真有点什么事,他们都还不知道孩子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就是可以补救都来不及!他今天打盼盼,就是打给这些孩子看,决不允许这样带孩子啥都干!可是,当顾林业再哄盼盼的时候,盼盼哭得都没声儿了,大概是打得很痛又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吧!
在顾林业哄盼盼的时候,其他的孩子都悄悄溜走了,顾林业又开始心疼起盼盼来。看他脸颊上哭涨得通红,汗水和泪水把他腿上的裤子都打湿了,在他的怀里,加上热,盼盼的头上都渗出汗来了。看来,他今天应该给了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盼盼下次再也不敢来这里洗澡了吧!顾林业看着这堆砌起来的深潭,他真想现在就下河去,几脚给它蹬垮了,让他们再也洗不成!
是有些烦躁,顾林业把盼盼稍微挪开了一点,也哄得盼盼不怎么哭了,只是盼盼似乎对爷爷这样的赔礼不满意,还在使他的性子,就不怎么爱理爷爷了。
在树荫下歇够了,顾林业蹲下来背盼盼的时候,盼盼还不情愿,也不想跟爷爷说话,顾林业硬背上他,才开始往回走。这次,顾林业真的感觉到把盼盼得罪了,一路走回家,无论怎么逗他、问他,他都不回答。
也好,这大热的天,本来稍微活动都会出汗,更容易中暑,他今天给他们这样的警告,总算是能防止他们以后在水潭发生什么意外。
走吧!快快地走吧!这火热的天,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在经历一场煎熬与历练,哪怕他顾林业就这样驮着这孩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