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四月份,其他果树都才长出鲜果、甚至才开花的时候,樱桃树上的果子已经变黄变红了。又一季的樱桃可以入口,是盼盼最为开心的事,为了等这一季水果,盼盼大约等了快半个月。前一次的一夜春雨,盼盼发现樱桃的小青果掉了很多,他捡起来问祖母怎么回事,祖母告诉他,这是属于没有“成器”的果子,经风雨一打便落了地,只有现在长在树上的果子才是好果子,莫约再过半个多月,樱桃就可以吃了。
一周之前,盼盼见樱桃开始变成黄色,有的已经开始膨大了,他就自己偷偷去樱桃树下拉那些低一些的枝条,摘那些黄色的果子来吃。虽然吃起来还是酸苦的,水分也不多,他就偶尔吃那么一颗,但他却很以为傲呢!前两年,他记得只有祖母或是奶奶喜欢给他摘樱桃来吃,一摘就是一小碗,红彤彤的,他能吃个够。现在,他都能自己去摘了,虽然他还不敢爬到树上去,但下面的枝条上的樱桃,他用一个木勾子就能把枝条拉下来,自己摘枝条上的果子。
“祖母,我今天吃到樱桃了!”
“樱桃都没红呢,不好吃!”
“有点苦,很酸!”
“再等一周,红了的樱桃是甜的,樱桃全红了才好吃!”
“嗯,到时候我全吃它!”
“不管你吃多少!就是不准去爬树,那树又粗又高!”
······
莫约过了一个星期以后,又下了一场雨,树上的樱桃少部分已经红了。早上,盼盼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樱桃树下摘樱桃吃。最近几天,他似乎是等着樱桃成熟一样,只要是他够得着的枝丫,上面有一颗红了的,他都要摘下来吃掉,搞得现在较低的枝丫上,已经没有几颗樱桃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他还能叫爷爷去给他摘。爷爷会爬树,他一纵就到树杈上,再抓住上面的枝干,几步就能到树的顶上去,那自然可以摘到很多。
“你就在树下守着,不要学我爬树,你爬不上来!也不要乱跑!”
“哦!”盼盼眼巴巴地望着爷爷一纵上了树,攀到树的顶端,那里的枝丫上满是红红的樱桃,他看得吞起了口水。
“盼盼,把我放在树下的木勾递上来,我就在树上摘!”
盼盼这才回过神来,拿起木勾子,一晃一晃地递给爷爷。早上的露水打在了他的头上,凉凉的,就像他吃樱桃入口时的水分那么清爽。
一会儿,爷爷下树了,提兜里装了一大包水嫩的樱桃。还没等爷爷动脚走路,盼盼就乐呵呵地迎上来,伸手去爷爷的提兜里抓樱桃。抓了一大把,几乎全是红彤彤的,粒粒饱满温润,表面像是布了一些血丝,水灵灵的,就像是孩童的脸蛋一样,水嫩到吹弹可破。
“甜不甜?”爷爷一边说,也抓了几颗吃起来。
“甜!”
“比你前两天摘的好吃,你摘的那种都没红透!”
“我就在树下摘的,很酸!”
“嗯呐!真好吃!”爷爷一边吃着,一边朝着盼盼挤眉弄眼,搞怪的却很享受的样子。
“爷爷,我还要吃!”
“回家去吃,由你怎么吃!······”爷爷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着,盼盼就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回到家里,盼盼打算跟着爷爷,看他洗樱桃,却被祖母叫住了。
“盼盼,今天早上在树下吃了多少?”
“爷爷到树上去摘的!他下了树以后,我在他的提兜里抓了一大把!”
“嗯,你爷爷摘的肯定好吃!”
“是好吃,比糖还要甜,有味道!”
“但是也不能一次吃太多!吃多了牙齿咬不动。”
“嗯。祖母,一会儿你也多吃些,奶奶也吃!”
“你爷爷摘那么多,我们都吃,吃完了树上还长着的有!”
说话间,爷爷已经把洗好的樱桃放在一个大碗里。淘洗好的樱桃没有枯枝、结缔,也没有臭屁虫的臭味,盼盼首先上前大快朵颐起来。
“哎呀,爷爷,我不注意把樱桃籽也吞进去了!”
“那你慢点吃,得注意些。吃到肚子里的种子发了芽,就要长出樱桃树来!”
“哦。这么厉害!那我得小心了。”
“也不要吃太多。你当时吃着甜,其实樱桃还是酸的,吃多了牙齿受不了!”
“我煮的饭你还吃不吃?就吃樱桃能吃饱?”
“实在是太好吃了,我忍不住要吃它!”
“那我们吃饭了,吃饭才能吃得饱!”祖母说着,就开始盛饭了。爷爷奶奶都洗手准备吃饭。
“盼盼,不要吃太多,吃多了不但牙齿吃不了东西,还拉稀!”奶奶一边告诫盼盼,自己也尖着三根手指,在碗里夹了几颗放进嘴里。
吃饭的时候,盼盼端起碗来,果然是“嚼不动”了。怎么办呢?囫囵吞枣式地吞了米饭,菜有些硬,就不吃了。
但是这样一来,还没到中午的时候,盼盼就饿得发慌了。这时候,祖母已经把早上他没吃完的樱桃存放起来了,他打算到树下去自己弄些来吃吃。
到了树下,他找了根更长的木勾子,把原先勾不到的枝丫勾过来了,枝丫上结满了红彤彤的樱桃,他就迫不及待地摘了放进嘴里。心里想着他们的嘱咐,但他的手和他的嘴怎么也停不下来了,他就要这样用樱桃来填饱肚子,吃到他感觉肚子里全是水才停下来。
“该不会有事吧?”盼盼心里犯嘀咕。往回走的时候,他有些反胃一样,摸摸自己的肚子,他后悔自己吃那么多。
回到家没一会儿,他的肚子就开始痛起来了。不行!得拉了!跑到茅坑就拉起来,全是樱桃的水一样的东西,还很臭!
“祖母,我要拉死了!”
“谁叫你吃那么多!这种水果东西,一次不能吃那么多!吃多了樱桃不但牙齿吃不了东西,还容易吃坏肚子拉稀!”
“可是我又饿了!”
“都说了吃樱桃的当时感觉很甜、很爽快,不知觉就把牙齿腐蚀坏了!下午莫再吃了,也不能吃其他东西,一定要饿着拉空了肚子才能吃其他东西!”
盼盼没想到吃多了樱桃这么严重,反而让他一天都吃不了东西。饿得难受的时候,他开始埋怨起爷爷来,是爷爷要摘那么多樱桃给他吃的,想着他又开始犟脾气。
祖母慢慢蹲下身来背着盼盼,就像给他赔不是一样,走的时候把门关上,顺着小路一路徜徉,一路安慰。
“盼盼,你要记住,水果这东西,一定要成熟了才能吃,而且吃的时候要适量,大部分水果吃起来是甜的,其实也带着酸味,容易腐蚀牙齿。记得我们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