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暗自思量:“若是换到她身上,她能怎么选择?‘’
弄掉王贵香孩子的人是她的亲娘啊?
这种绝望……真的是太憋屈了。
胡斐没有多说什么,只拍了拍她的脊背,他的媳妇太善良了,遇到这种事情难免难受。
“起床吧,你不是要练功么?
老子给你喂招。”
胡斐道,给小媳妇找点儿事儿做省得她胡思乱想。
两人在练功房打了半个时辰,虎妞累瘫在地上,胡斐喂的招数很刁钻,虎妞简直很多时候都应付不过来。
她知道,汉子这是对她好才如此严厉。
练功房这边儿的净房中已经准备好了药浴,胡斐抱着虎妞进了净房,帮她脱掉衣裳又把她放进浴桶中。
然后他就拿了个小凳儿坐在浴桶外帮虎妞按摩,放松肌肉。
虎妞舒服得在浴桶中就睡着了。
胡斐亲了亲她的眉眼,唇角的笑容扩大,满眼的宠溺。
吃完早食两夫妻就各自忙各自的,虎妞这头让人送了很多补气血的东西给王贵香,胡大海也带着东西去看了王贵香。
画院街那边儿依然安静,售房处门可罗雀,里面除了买房子的中人就没有别的客户。
“大管事,咱们啥时候出手?”
薛毅派来的大管事等人远远儿地瞧着画院街,摸着他的山羊胡子,他身边的人狗腿地问他。
大管事道:“再等等,等到画院街撑不下去咱们再出手买。
虽说主子看在太后的面子,让咱们来跟骁勇伯交好,可胡斐是结结实实地打了驸马府的脸,咱们不能一点儿教训都不给。
要在她最惨的时候站出来,买她的房子,给她赔钱……那个时候咱们就算是雪中送炭,她得对咱们感激涕零才是!”
“大管事英明!”
狗腿十分殷勤地道,大管事得意地笑道:“咱们就安心地等着,等到画院街熬不住降价的那一天!”
……一直要到黄昏,画院街的销售铺子要关门的时候两个头上裹着头巾的人偷偷摸摸地进来了。
“我们要买一套宅院。”
说话的是个男人,他的脸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一对眼珠子。
中人们一下子就兴奋起来,连忙拿画册给两人看。
两人翻了翻画册,快速选好一套售价三千五百两的院子,然后将银票拿出来:“就买这套。”
三千多两的宅院在画院街算是便宜的,位置比较偏,院子比较小,这个价钱在潮县真的是天价,在京城好点的地段相同的宅院差不多能卖这个价格。
可这是仁怀县啊!中人们都觉得买房子的这两人脑袋有坑,瞧他们身上的穿着也很普通。
至于说买个房子遮遮掩掩的他们也能理解,毕竟现在外头都在传说,谁要是敢买画院街的房子就是跟兴隆赌坊过不去,就是跟驸马爷过不去。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帮您保密的,不像外人透露是谁买的房子。”
“我们可以先签约私契,您想啥时候去衙门办官契来咱们这儿知会一声儿就成了。
若是您想直接办官契,那就明儿再来一趟……”男人想了想就说:“先办私契!”
接下来的事情十分顺利,两三下男人就在私契上签字画押,然后拿着钥匙和私契走人。
中人们望着他的背影议论纷纷,都说这人还真胆儿肥,敢来买画院街的房子,不过他们又商议好,坚决不透露买家的信息。
开玩笑,他们也指着提成养家糊口呢!谁还嫌弃钱多?
且不说他们还跟东家签订了保密协议,谁他娘的敢泄露顾客信息一旦被查出来得赔死。
王有贵和黄氏回到家关上门,两人在屋里大口喘气儿,吓死他们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还是绕着圈儿回家的。
买个房子容易吗他们!王通宝分给他们的银子并不多,毕竟只有三成,到两人手中也就九千多两。
能拿到几千两还是把林晚秋给他们的两万两算在里面,刘氏除开零头,拿了三万两出来分。
王有贵虽然知道爹娘手中不止捏着三万两银子,但他从来都是个孝子,爹娘给多少他拿多少。
心说爹娘去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也得花钱不是。
还好黄氏理解他,也没在分钱这事儿上闹腾,王有贵十分感激。
一下子干出三千五百两出去两人也没有舍不得,心里反倒舒坦了不少,在他们看来,他们买了一套画院街的房子,也算是支持了胡斐和虎妞,算是还了些人情。
剩下几千两银子捏在手中,他们有房子有地,只要踏踏实实地过日子,这辈子到老都能富富贵贵的,那是以前他们从来都不敢想的。
这两口子不贪心,挺会想。
夜幕降临。
伯爵府的夜宴也开始了。
大家都落座了。丁喜居然也来了。
虎妞端着酒杯站起来致辞:“今天是我的生辰,在嫁给十三哥之前,我心里就没有‘生辰’这两个字。
在这里,我要感谢十三哥,感谢,是你们给了我一个家。
一个温馨又幸福的家。
只见胡斐从远处飞掠过水面,他单手握着一柄龙纹大刀,刀尖划过湖面竟激起两道水幕由远而近。
他的刀锋轻轻一划,便将划起一片水幕,那莲花灯盏居然稳稳当当地漂浮在水幕上,就像是飞到了半空中一般。
偏生这水幕并没有立刻落下,而是缓缓下降,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托着一般。
胡斐在湖面掠来掠去,他所过之处,所有的莲花灯都被水幕托起,高高低低的十分梦幻美丽。
胡大海变了脸色:“刀气……是刀气!”
他知道胡斐厉害,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厉害到这种地步。
刀气凝实不散……太恐怖了!他才刚刚能舞出剑气,丁喜哥比他厉害多了,也就是达到了剑气伤人的地步,距离凝实剑气还有十分遥不可及的距离……
但是十三哥……他的刀气凝实不散,竟能托着水幕缓缓而降,那些灯盏稳稳当当地重新落在水面。
这就不仅仅是刀气凝实的事儿了,还有对大面积刀气的控制入微。
丁喜也站起来盯着胡斐喃喃地道:“当今江湖……怕是难有人能敌伯爷!”
至于传说中那位宗师是不是能跟胡斐拼个高下,他已经很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