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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们的“读博”岁月

——追怀王富仁兄

金宏达(原中国华侨出版社社长)

每个人在人生道路上,都会猝不及防地遇上新事物,20世纪80年代,我们所遇到的便是“读博”(此说法总有点儿别扭,通行,姑从之)。

古代中国倒是有过博士的官职,但并无博士学位,“文化大革命”之后,高考恢复,才有硕士、博士学位设立之举。1978年,国家首度招考硕士研究生,我厕身其中。“毛坯”进厂,打磨年限是额定的:三年,乃在1981年“出炉”。此即第一批硕士。因而,我们在全国就有了许多“同年”,后来现代文学专业的名流,如钱理群、赵园、吴福辉、杨义等都是。有此“产品”,才能加工更高端一点儿的“博士”。首批博士全国一共招了三百多人,文学类有12人,时间仍是额定三年。所以,1984年、1985年,遂有此类“产品”纷纷“出厂”。不同学校,不同专业,答辩时间安排不一(也从无此种统计,通过答辩者也大抵都是当场由答辩委员会投票建议授予博士学位,而后报教委,统一发学位证书),此情形下,属名第一、第二,不仅官方并无准确信息,也似乎有点儿无谓。

倒回1983年,国家教委在人民大会堂隆重地举行大会,授予过18人博士学位,皆为理工科人选,按以上招考时间及学制年限,显然未循规而进,属“特事特办”,此则又另作他论。

1978年到1981年,我在武昌桂子山上的华中师范大学(当时还叫华中师范学院)读中文系现代文学专业。毕业论文写得并不顺利,原先开题写的关于鲁迅的一篇,导师不甚满意,只得另起炉灶,改写一篇关于现代小说风格和流派的。这个课题,我在几家受人关注的报刊上已发表过一些论文,应是有较好的准备。武汉的炎夏热得几近恐怖,当时空调还不入寻常百姓家,我的斗室里只有一个小台扇,一直无济于事地转动,汗从头、脸到臂膊、手腕,须臾间就如蚯蚓般蜿蜒于桌面,浸湿稿纸。幸而,不负这一番“临门一脚”的拼搏,论文答辩获得通过,这才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就颇为美妙,我被分配到湖北省社会科学院的文学研究所,恰好它的新院舍,位于风光绮丽的东湖风景区旁,我就到那里去“点卯”。其实,“点卯”也只是一周两次,况且,也非“卯”时去点,准确地说应该是“点巳”,大抵“午”时不到,我就打道回府了。我的家住在旧时文华大学所在的昙华林,我骑着自行车,看着街景,悠悠然半小时即可到。其他时间我便是在家读书、写作,上报几个选题,在报刊上发表几篇文章,便完成了“工作量”。我也酝酿着几个较大的写作项目,期以时日,总可以完成吧。这样的生活状态,在我是几近于满足,甚至有点儿陶陶然的。然而,没过多久,我就接到了母校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杨占升老师的来信,他希望我报考那里的博士研究生。

世界上的事大抵都是热心人做起来的,杨先生便是这种可贵的热心人。带博士生的首要条件是要有具备资格的导师,当时主管部门宣布的现代文学专业可带博士生者,全国只有四位:北京大学中文系王瑶,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唐弢、王士菁,鲁迅博物馆李何林。这几位先生在学术界名重一时,我曾在一个场合见过他们。他们聚集一堂,极受众人景仰。四人中唯李何林先前在北京师范大学授过课,和北京师范大学略有些渊源关系,杨先生遂极力劝说,李先生于是同意在北京师范大学招博士生。他所首招的两个博士生,自然也是这个专业最早的两个。

和我一起被物色的还有一位是山东聊城的王富仁。富仁兄在入西北大学读硕士之前即已从事鲁迅研究,且有研究鲁迅的专著出版,引起了“鲁研界”的重视,而我则显然远远不及。师从李先生,研究方向只能是鲁迅研究。对当时的我来说,此项研究委实太难,盖因研究者太多,我不无悲观地对人开玩笑说,鲁迅的每个细胞跟前,都围着一堆人,你还指望能出什么成果。我读硕士时的导师陈安湖先生是研究鲁迅的知名学者,我硕士论文的第一方案也是鲁迅研究的课题,因为功力不济,就未获通过。我于是非常犯愁:究竟要不要去跟李先生研究鲁迅呢?三年后拿出的成果,能达到博士的要求,并为“鲁研界”认可吗?我对此毫无信心,而且,已有的稳定且颇为安逸的生活,随之要完全被打乱……每念及此,我就想还是婉拒了杨先生的美意吧。

在世途上蹉跎了许多年,到1981年、1982年,我早已过了有什么抱负的年纪,赶上了一个所谓“拨乱反正”的好时候,走出鄂西北山沟,读了一个硕士,已出意料之外,所以,有朋友向我预言读博后会有何等美好前景时,我都不以为然。直到有一天,一位颇知道我经历的友人,来到我居住的小屋,做了一夕长谈。他分析了我读博的全部利弊得失,显出对我十倍于我对自己的信心,而且,他还不忘激将我说:“你认为你的北师大故事已经画上句号了吗?为什么不能来一个意外精彩的结尾,加上一个惊叹号,让关爱你的师友,感到多一些慰藉呢?”这话对我真有“截断众流”之感。我与北京师范大学有十年不解之缘,1962年考入,是一进;1968年去部队农场接受再教育,1970年又被递解回校,继续审查,是二进;“文化大革命”初期写为吴晗辩护的署名“时汉人”文章事,在北京师范大学广为人知,我的人生也在此顿起涡旋。仅仅为了对得起这个故事和这故事已有过的高潮,也应该补上这一笔:三进北京师范大学,当首批博士。此事就这样定了,其他都不必再去想。

虽然级别或相当于前清的“会试”,我们却无须赴京赶考,试卷寄到我所在的单位人事处,由专人监考。专业考什么,已经不大记得了,哲学考题是“论述意识形态的相对独立性”,要求在规定时间里写出三千字至五千字的文章;英语则是翻译评论惠特曼的一篇文章,都不甚难。成绩也还不错,专业和哲学都考到了九十分以上,英语也在及格以上。后来的一段时间,便是等着录取通知书发下来了。

那是一个闷热而多雨的夏秋之交,通知迟迟未到。接到杨占升先生一信,被告知是因为研究生办公室假期没有人上班,同时,他也谆谆嘱咐我,一定要谦虚谨慎,做学问要扎实、刻苦等。这看似师长一般的告诫,却让我有不一般的感觉,我觉得北京师范大学那边似乎发生了一些什么。后来才知道,果然是有人到李先生面前,批评我浮躁、不扎实等,举出的有力例证,便是我的一篇发表在《花城》杂志上的论文,居然把果戈理写成了契诃夫。李先生因而对是否录取有点儿犹豫,幸而杨先生又去做了一番说明,方最后确定下来。这位“仗义”批评者当然是一位熟人,我约莫能猜想到,但杨先生始终未说,他只给我讲述了当时一个颇为“典型”的例子:一个研究生去找接收单位,她前脚刚走,另一人后脚即到,说上一堆坏话。一处如此,另一处又如此,如是者三,最后真相大白,原来是和她同宿舍的一人。唯不明究竟的是,此人何以会有如此充沛的激情和精力,执着于此?

我的三进北京师范大学毕竟实现了,这里的确予我“母校”的感觉,不仅环境熟悉,也有许多熟稔的面孔,到学校各部门去办手续,都会有人露出惊异的目光说:“啊,你就是时汉人,你又回来了!”这令我感到满足而且快意,我感到自己确凿地属于这里,曾经的“修正主义苗子”和“反动学生”,而今是首批博士生——历史已然改写。

我当然不会期待学校会给博士生什么“厚遇”,我们优于本科生和硕士生之处,是两人一室。我的室友就是王富仁,他大我三岁,当然是师兄。富仁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乡土气很浓,他说话带有乡音,身上又无什么好的衣着,初见面常露出朴实的憨笑。别人背后笑他像个农民,他也常以自己是个农民自嘲。为他这副外观,也闹出过一些小风波。有一次,我和他乘公交车,售票员就死盯住他,以为他是外地来的乡下人,厉声要他拿出票来看。还有一次,他拿油票去粮店打油,售货员也是喝问他从哪里弄来北京油票的。他告诉我,他接母亲来北京玩,在火车上受到乘务员的歧视对待,老太太愤而拍案说:“你们别看不起人,俺儿是北师大的博士!”其实,富仁也并非出身于一个纯务农的家庭,他的父亲在当地是个有文化素养的干部,富仁从小就在家读了不少书,养成了他的“内秀”,但他却又奇异地赓续了与农村、农民的天然联系。

我们很快就无话不谈了——关于社会的、人生的、历史的、文学的,话题源源不断。他对鲁迅堪称“仰之弥高,钻之弥深”,每谈到鲁迅的一些言论和思想,就像古人说欧阳修的,“遇感慨处便见精神”,兴奋起来,滔滔不绝。那真是一段非常值得怀念的时光,尤其是每天晚饭后,年轻的硕士生们或有约会、舞会可以消遣,我们这两个老博士生无处可去,只有相守“侃大山”。隆冬时节,窗外朔风呜呜地刮,室内却因我们相知相得的言笑而春意盈盈。有时也有一些同楼的硕士生破门前来加入,这就更加热气腾腾了。不用说,富仁做学问是很有定力的,他从不东游西逛,我们每人一张方形书桌,他的桌上堆放着一摞摞书,到了学习时间,他必坐下一边抽烟一边看书,忙不迭地做笔记。他习惯挑灯夜战,我一觉睡醒,但听他落笔声声,直如骏马疾奔,到他入“帐”(蚊帐也)倦卧之时,我又该“闻鸡起舞”了。

我非常佩服他特具的思辨力、发散力,蕴蓄在胸的意绪,一落到文字,便肆心广意,蔓延开去。他喜作长文,好似长江大河,奔泻而下,自有一种豪纵不羁的力度和气势。有人是豪纵之中见沉着,他则是沉着之中见豪纵,看他的外表,似乎豪纵之类与他不沾边,实则他积中形外,内心自有一派他人难以看出的激越与豪放。原先他的博士论文拟写《鲁迅与世界文学潮流》,后中途做了改换,决定写《中国反封建思想革命的一面镜子——〈呐喊〉〈彷徨〉综论》。这部后来被称作鲁迅研究里程碑式的著作,虽然动笔时间不长,却是他“储思”已深的结果。有一天,他半夜入睡,上午八九点钟醒来,悠闲地点上一支烟,倚着床头,笑嘻嘻地问我:“今天早上广播点名批判我了吗?”我应道:“嗯,快了。”随即两人哈哈大笑。我想,他在写作之时是必有一种挑战者的胆气和心理准备的,不如此,他的“思想革命”之说也不会起到摧陷廓清,一扫鲁迅研究旧风的作用。

除了各自准备自己的论文,我俩还有个合作项目,就是想把鲁迅的小说《铸剑》改编成电影。这件事进行到已经写出二稿、三稿的程度,连我离开北京在家时,我们都频繁通信讨论,可惜因论文写作时间太紧,竟未能完工,后来也因各自事务倥偬,便未再提起。最近翻检旧时信函,还找到他当时给我的一封封信。他的深入思考和认真态度,至今犹令我感佩不已。

除了外语和哲学两门公共课,我们无须到课堂上课。隔上一段时间,我们便由杨先生领着,乘公交车到位于史家胡同的李何林先生家去。那是一个颇为宽敞的四合院住宅,由大门进去,要穿过两进院落,才是他家住的院子。先生在北屋,他静候我们,看上去总是神清气朗,意态端凝。落座之后,我们先向他汇报近一时期的学习情况,以及选题设想,先生一一给予指导,言语不多,但也都切中肯綮。那时他还担任鲁迅博物馆的馆长,公务烦冗,加以年事又高,所以,校内还由杨占升先生和郭志刚先生兼管,我们称之为“副导师”,具体的事就更多向他们请益了。

实话说,前此中国并无培养博士的经验,导师们自己也无读博士的经历,所以,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我们自己更是手忙脚乱地“摸”着。我固然负一时意气来读博士,却无法纾解困扰我的大大的难题,究竟我该拿出怎样的一个研究成果,才能够“博士论文”的标准,并能为“鲁研界”认可呢?

时光过得很快,我必须尽快确定课题,草拟大纲,着手收集资料,补充阅读,第二年即要开足马力写作,第三年交卷,前前后后还有许多事:付印、送审、修改、答辩等。起初,我想写《鲁迅研究概论》,但这显然是一不自量力之举,自己尚在学步,岂可企求占一高点,去俯瞰全局,评说他人呢?继而,又想弄鲁迅文艺思想研究,但这又如有大河前横,刘再复的《鲁迅美学思想论稿》甫出版,学术界评价很高,我又如何能另出手眼,别开生面?一段时间里,我非但十分头疼,而且近乎惶恐。

偶然间,我读到一篇日本人写的论文,他探讨孔子的艺术哲学,是从文化哲学的角度来把握孔子的艺术观点的。这给了我一个启示,何不将自己的触角伸进鲁迅的文化思想进行一番探索呢?鲁迅是一位作家,更是一位文化与文明的批评家,一位文化的思想家,在他自己,后者可能更为重要。鲁迅有自己的文化思想体系,我确认这是鲁迅研究中尚无人倾力耕耘之地,选它做我的课题,应该较为恰当。

这个灵光一闪似的“偶然得之”,大概就是“天助”了吧。我把我的论题定为《鲁迅思想研究——从文化问题出发》,此题很快得到了李先生的首肯,我也终止了彷徨,打起精神出征了。

那时对论文的字数规定似是在20万字以上,总之,质量先不论,既然是博士论文,篇幅当然要够大、够分量。我拟定了一个颇为宏大的框架,不断向里面填充材料。在不长的时间里,尽可能地涉猎历史、哲学、社会学、文学,尤其是近代的思想史、学术史、文化史,可想而知,这些必定是浮光掠影。一套《鲁迅全集》,不但通读,许多还要反复读,做一张张卡片,爬梳整理。人也是靠逼的,这么一逼,居然也逼出来一部30多万字的长篇论文(出版时定名为《鲁迅文化思想探索》)作为博士论文交卷。写完时我的精神状态,就像跑完了一场自己并不认为会到达终点的长跑,并暗自为自己感到庆幸。

按三年的学制,我们应在1985年的夏季毕业,而到1984年的秋冬之际,似乎即已进入收尾阶段。分配工作,原议两人都留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我考虑到北京师范大学在家属调动和住房安排上有困难,执意离开。最终,系里定下只留一人,即富仁兄,我则去中共中央党校。此事纷纷扰扰之际,富仁兄因要照顾家里,已答应去山东大学,便被先行安排做论文答辩。杨占升先生复又找校长,还是把他“抢”过来了。我的论文也送出给评委们看去了,这期间有一个寒假,又延宕了一下,答辩安排在1985年4月举行。答辩委员会主席是北京师范大学的钟敬文,与会者还有李何林、郭预衡,北京大学中文系的严家炎,社科院文学所的刘再复、王士菁,可称皆鲁迅研究界“一时之选”。好在诸公并未为难我,倒是嘉勉甚多,答辩委员会决议称“论文有气魄,有深度,并具有开拓性和创造性”,一致同意建议授予博士学位。

不日,《光明日报》发消息称,“金宏达从事鲁迅研究有新成果”,提及专家们的评价,则认为我的论文具有“开创性”等,其他亦有若干家报刊报道。这大概就是早期博士能享受的“殊荣”了。

那年,离开北京师范大学时,和富仁兄喝酒,我在酩酊之际曾说,老兄留在这名山大寺修行,我是去做“云游僧”了。几十年过去,我也确实如同一个“云游僧”一般,做着各种工作,飘忽不定。前两年,我独自在粤东行走,落脚到汕头,特地去拜访他。他已在汕头大学任教授多年,我们相见自是甚欢。他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笑谈,迎面说:“‘云游僧’来了,欢迎欢迎。”我说:“贫僧特来拜见你这得道高僧,你不在京师名刹,却到这海隅仙山来了。”说罢,二人拊掌大笑。忆及当年“读博”的并不那么“青葱”的岁月,我们互望满头白发,不胜唏嘘。更未想,才时隔未几,他竟仙驾西去了,闻此噩耗,哀痛中我为他作了一副挽联:

往事溯同窗,状若老农,神实真儒,谈笑应曾遗珠玉。

学业炳当世,书俱雄文,辞多灼见,呐喊期可醒愚蒙。

谨以此纪念我们曾有过的“读博”岁月和手足般的情谊。

2017年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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