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4.20日
“90后都30岁了,你对你的人生还满意吗?”
“不满意,没有找到男朋友,没车、没房、没存款,梦想还遥遥无期,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挺失败的,一无所有。”
“不,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你不是还有脸活着吗!”
风和日丽又平淡无奇阳光异常明媚的一天,一切都是那样美好,烈日的阳光倾洒下来丝毫没有影响车内人摇头晃脑的跟着音响哼着不着调的小曲。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还在人海里浮沉,像我这样聪明的人,早就告别了单纯……”
刚刚要唱到最high部分,连着蓝牙的手机不适时的响起,车内人轻轻邹了下眉头,礼貌的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
“在哪?”
“再回家的路上,马上就能到家了。”
“嗯,回来有事跟你说。”
正想问一下父亲大人什么事那边就痛快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哎!这么多年了,您还是怪我把您唯一的儿子弄没了。”
正当我沉浸在忧伤中不能自拔时,电话声适时的响起打断了我的忧伤,在我刚刚接起喂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边已经传来急切的女士尖叫声。
“啊~单良,你终于考完了是不是,我好想你啊,等一下,等一下,你是不是在听毛毛的歌,我猜一下,一定是毛不易的像我这样的人吧,虽然你歌声好听,不过可别再唱二十多年了,明明就是三十岁的未婚老女人,怎么样,知你蒙蒙我吧!”
听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单良开心的一边开车一边和卜月蒙侃起了大山,就发生了刚刚开头的那段对话。
“嘘!蒙蒙,我更是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两个月是怎么度过来的,我觉得差一点你就要见不到我了,呜呜~还好有咱偶像毛毛的歌陪着我,不然啊,我这妙龄未婚美少女就要变成秃头老尼姑了,哎!”
“你可拉到吧,你要在不找对象结婚生子,就真要成尼姑了,不过话说90后的你都30岁了,你对你的人生还满意吗?”
“不满意,没有找到男朋友,没车、没房、没存款,梦想还遥遥无期,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挺失败的,一无所有。”
“不,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你不是还有脸活着吗!”
“你,你,你,讨厌,竟说实话呢!”
“哈哈哈哈!你现在不是就正在开叔叔给你买的车吗!你不知道你现在的生活别人有多羡慕呢,知足吧!既然开车那不打扰你了,慢慢开,等你回来给你接风,晚上我们先撸串,在唱K,最后汗蒸走一走,嘿嘿,保管扫去你所有阴霾,我们来个girl night,说好了谁都不准睡,谁睡谁喝神仙水。”
(神仙水就是吃过饭后所有带汤汤水水的不明液体混合体)
“人家只有28,不许胡说,再说为什么要结婚啊,这么想不开,是酒不好喝还是手机不好玩啊。”
“切,亲爱的单良,你不要拿你没过生日的周岁算,好不,咱这小县城都是按虚岁算的,未婚老女人,略!”
嘟~嘟~嘟~
这是我的最佳损友,我们总是这样相爱相杀,这首歌也是我们最喜欢的歌。
你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当然是有共同的偶像毛不易啊,有相同爱豆的女生是很容易成为朋友的,那个有点怂,有点衰,却成了偶像的人,在这个物欲横流,看脸的世界,他就是这样的一朵奇葩,又是那样的独特,才让我们两个相差一个代沟的人成为了好闺蜜。
听到对方挂断电话后,小声嘟囔了一句,嘴角苦涩的扯动了一下。
“谢谢亲爱的蒙蒙,你没有第一句就问我考的怎么样,因为我真的考的不怎么样。”
毕竟这是时隔两年后的再次出发,两年的空窗期是两个月怎样都无法弥补的,继续苦涩的哼歌往家赶。
“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你还见过多少人,像我这样孤单的人,像我这样傻的人,像我这样不甘平凡的人,世界上有多少人,像我这样莫名其妙的人,会不会有人心疼。”
落日的余晖下,零星的几辆车在匆匆的往家赶,大多都是黑白色,只有这一辆小红车显得那样咋眼,远看又那样孤寂落寞,貌似这首歌唱的正是开车的人,只余空气中回荡着淡淡的音乐声。
“妈,我回来了,不管我考的怎么样,我只能说我真的尽力了,你看我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这两个月我是天天苦熬,点灯熬油的,你都不知道,天天学到半夜一点半,早上五点半起来接着学,这样我都考不上公,那只能说明国家不需要我这样的人才,是国家的损失。”
兴高采烈地跑下车,那种想要立马飞扑到母亲大人怀里求安慰的强烈内心感受支配着我,步履匆匆的打开门进屋,眉飞色舞的说出一番话,可是母上大人竟然一句话没回我,看到我回来只是淡淡应了声就独自出门去。
纵使平日在呆头呆脑的我都感觉出家里氛围不对头了,我这张开的双臂就这样尴尬的撑开在空气中,不过眼角余光看到母上大人是去了隔壁花店聊天。
“什么情况,找王姨去吗?母上大人一点都不想我,明明都两个月没见了,好委屈。”
扁了扁小嘴又兴高采烈一步一垫的往厨房跑。
“爸,我回来了。”
“嗯”
老爹连眼皮都没台,继续给手里的小葱们扒皮脱衣,老爹永远这样,对我一直淡淡的,早就习以为常了,至于刚刚电话里的事情等什么时候想说就会告诉我了,本小姐今天心情无比的好,就不去自讨没趣的问了,毕竟苦逼的备考两个月终于熬过去了,迎来了重生,也就自动忽略掉了空气中散落的与众不同,反正看什么都顺眼,和老爹汇报完毕后心情无比轻松愉悦的走回超市,看到卖烟的货架上有空缺,一边耐心的理货摆烟一边哼着小曲。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我的第一选择不是去环游世界,躺在世界上最大最软的沙发里,吃了就睡醒了再吃先过一年”。
这时我家商超特有的门铃声响起,那是清脆无比的风铃与玻璃因开门而发出的碰撞声,正在整理烟架的单良背对着顾客说着惯用词
“你好,欢迎光临,需要点什么。”
“烟,11的细烟。”悦耳好听的男生响起。
“好的,您收好,扫码付款的话二维码在柜台上,欢迎下次再来。”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见到正脸,单良除了低头给对方拿完烟后,又背对着继续整理烟柜,对方拿过烟扫完码也转身潇洒的走了,看到人转身离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小声低估出来了。
“爱你烟就说买爱你烟,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11的细烟还好多呢,要不是我悟性高,谁知道你说的是啥。”
“麻烦,火机。”
可能是没料想到,刚刚开门的人竟然转身回来了,不晓得听没听到,就这么恍了下神。
“麻烦,火机。”
“啊,不好意思,请问是要普通款还是防风的?”
礼貌性的问了一句,然后我就呆住了,请原谅我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眼睛睁了比平时大了不只一圈,嘴巴不自然的说完话没有合上,无比惊艳的呆住了,哇!太帅了吧,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主要是竟然来到我家这小卖店买东西,好神奇,只是简单的牛仔裤加白衬衫组合为什么穿在他的身上会穿出这样的与众不同的气质,那是我见他的第一眼,就深陷其中,后来仔细的回忆,是什么第一眼就吸引了我,眼睛,那双眼睛,好似历经风霜,尝遍人间疾苦,看透世俗凡事,看一眼就仿佛深陷进汪洋大海的漩涡中挣脱不出来,而他也给你一种说不出来的忧郁王子气质。
“防风火机,谢谢。”那人又这样淡淡的一句话。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立马双手奉上,当时真想脱口而出钱不要了,您自便,只是我看的痴了,呆了,还没说出口那人已经扫了微信二维码付完款转身潇洒的出了门,听到了门上清脆无比的风铃与玻璃因开门而发出的碰撞声猛然回神,声音不大,但很多第一次来的顾客都投诉过这风铃放玻璃门上吓人,每次开门都觉得好似玻璃打了,他却这样淡定的毫无波澜的走了,不自觉的双手拖到了下巴上,拍了拍自己的小脸蛋懊恼的开口。
“都多大了,还花痴,没见过明星啊,在好看能有肖战好看,但是其实是真的有,好帅啊。”
赶快发微信告诉卜月蒙,她是最好颜值这口了,不过好可惜,没偷拍下证据,这妮子能相信吗,不管了先发,刚发完一条消息,微信上一时就炸了锅,不停的闪烁。
单良:刚刚一超级大帅哥,来我家买烟了,我好像春心萌动了。
卜月蒙:我现在去围观还来得及吗?俺必须得看看能让我们单大人春心萌动的主究竟有多帅,你那春心萌动的荡妇样我也一定得见识见识,嗯嗯。
(大神物语:第一次见面就对我狂犯花痴,太有出息了。)
正在我深深的陷进花痴中不能自拔时,父亲大人独特的手机铃声突然想起,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爸,手机响了,爸!”
“倒不出来手,你拿一下过来,这点眼力见没有,怪不得三十了一事无成,连对象都没有,人家像你这么大,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父亲大人其实也是枚标志的帅哥,山东人特有的高鼻梁,大眼睛双眼皮,明明从不用化妆品,洗脸都只是舒肤佳的皮肤却好的出奇,据大姑说是当年闯关东来的东北,相亲遇到了我妈,后来有了我,山东大男子主义思想严重,尤其重男轻女,据我妈说从我出生,连抱都懒得抱,百日照都是老姨夫抱我照的,在父亲大人面前,我一贯的怯弱,老实的从客厅拿过手机,按了接听键递到他耳边,电话里传来大姨急促的声音。
“你得抓紧啊,这病不能拖啊,你赶紧领她去大城市去看病那边是权威。”
一边快速的叙说一边夹带了哭腔,大姨小的时候触过电,失去一只手,留下了后遗症,情绪一波动就容易哭。
拿着电话的单良手不禁抖动了一下,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什么情况,怎么要去医院,是老爸的糖尿病吗?不对,今天母亲大人去市医院身体检查来着,早上是我开车送她和大姨一起去的,我去市里参加一年一度的省级公务员考试,大姨说不舒服,身体堵得慌,我妈陪同检查,是谁不舒服,我们县城看不了吗?为什么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疑惑的思考,没等我思考明白,那边已然挂了电话,但是我还是依稀听到了大姨夫后面的话。
“甲状腺癌已经不算癌了,重疾保险都撤下来了,就证明这不算啥,早点去看,别拖,手术完准没事。”
我拿着手机贴近父亲耳边的双手止不住的开始颤抖,在迟钝的我也明白是咋回事了,难怪说有事要告诉我,特别是父亲大人挂了电话说的那句话。
“你都这么大了,还不让我们省点心,我看你妈要是有点啥事,你怎么办。”
轰——
脑袋像爆炸了一样,我看到了我爸在扒葱的手其实也一直在抖,因为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必须时刻保持镇静,也终于明白母亲大人为什么一言不发默默地去了邻居家,为什么父亲大人独自在厨房扒葱,明明餐桌上已经有很多扒好的葱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到了商店,明明只有几十米的距离,每一步却那样沉重。
因为商店的风铃响了,放下这使人深沉的电话,快步跑回超市,是的,我是沉重的跑着过去,超市和家是联通的,前面超市,中间小客厅,后面厨房与卧室,是妈妈退休后开的,我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这么急的跑出来,是期待刚刚的帅哥去而复返吗?不是,我是逃,对,逃,我不知道继续面对父亲大人我该做什么,说什么,互相安慰吗?
强忍泪水夺眶而出,卖了一对母子一联娃哈哈牛奶,孩子接过牛奶后笑的那样灿烂,并甜甜的对我说了“谢谢”后礼貌的离开,看到孩子最纯真的笑脸,脑海中仿佛一道光闪过,又快的抓不到,或许别人不知道,我能不知道吗。
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收款台左侧,打开第二个抽屉,拿出一张崭新的遗像静静的发呆,没错,是遗像,是我奶奶,88岁的奶奶,笑的那样慈祥,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再也控制不住的掉下眼泪,但眼泪是隐忍的,只掉了仅仅的两滴,我怕厨房的爸爸听到,我更怕妈妈会突然回来看到,奶奶是过完年刚走的,肺癌晚期,还记得在我们县城最好的人民医院,我偷偷站在父亲大人和医生沟通的门前,无意中偷听到。
“肺癌晚期,哎!单兄,我们都是老交情了,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也不好折腾了,不是我说的不好听,这要是真手术,能不能下来手术台咱都没法说,我的建议先瞒着,让老太太安享余下的时光,吃好喝好睡好,有什么未了心愿尽已所能让其如愿吧!”
当时父亲大人背对着我,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父亲一贯给我的印象都是刚毅的山东大汉,他是家里的老大,什么事都得抗,从前对奶奶我是颇有微词的。
思绪突然飘远,想到了印象中的小时候,我们一直和爷爷奶奶、二叔、老叔住在一起,一个类似四合院的大院子里,院子里有两颗樱桃树,还种了一些自产蔬菜,还有颗上年头的老杏树,夏天爷爷都会在树丫上用搓衣板、麻绳做个简易秋千给我和二叔家的妹妹玩,那是童年最美的回忆。
某一天,我正和妹妹悠哉的荡着秋千,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胖女人来到奶奶家,依稀听到。
“不行啊,你要是不给他们赶出去,那我们就没地方住,没有地方住我是不会同意我女儿嫁过来的,要想让我女儿进门,必须的有地方住,还得好好装修一番,沙发要新的,床也要新的,你老自个看着办吧!”
嘭!的一声门响,那个讨厌的花蝴蝶老女人终于走了,但是随后我看到了有史以来第一次我爸哭,虽然只是出门后偷偷抹了抹眼角,但一定发生不得了的大事,也不知道奶奶和父亲大人说了什么,只知道后来我们就搬了出来,开始独自生活。
开始的生活很艰难,租了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屋,我们一家三口,仅有一口烧炕的大锅四个租户同时用,饭点我们是吃不到饭的,大伙都会抢。
是的,我们净身出户,本来也分文没有,和奶奶住一起时,爸爸做木工赚的钱都是要上交给奶奶的。
奶奶总会说“老二还没结婚呢!老二结完婚,老三还没结婚呢!老三结婚了没房子不行,咱就这么大个家,你是老大,你得让着弟弟,你们搬出去吧!”
开始父亲大人干完活还得回家给老叔做沙发,做床,因为没有人家就不结婚,家里没有钱张罗,父亲也没有钱,只记得父亲做完沙发和床后,就把自己安身立命的电刨子给卖了。
“你真的要卖,你以后怎么干活,你们一家子吃什么,孩子还那么小。”
买电刨子的叔叔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卖了吧,不卖我们又怎么活下去,三弟还得结婚,还需要钱,不卖了我们这个坎都过不去。”
就这样供二叔结了婚,老叔也结了婚,最后我们净身出户,一无所有,有的只是为了老叔结婚欠下的五千元外债,当时的五千元不知道相不相当于现在的五万块,只知道之后父母一直辛苦赚钱,攒钱,还债,直到我上初中时生活才好了起来,妈妈在亚麻厂抽亚麻,我不知道这个活有多辛苦,只知道每次母亲大人回来手上都是红红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即使这样每天晚上吃完饭妈妈也会领我出去散步,因为不是一般的散步,我们会拿着袋子边走边捡瓶子,记忆最深的是我小时候笨笨的,总是被石头绊住摔倒,这时候母亲大人都会说。
“哎呦!我们家单良怎么又捡馒头了呀,这次捡的是小馒头还是大馒头呀,快让妈妈看看。”
“妈妈这次我捡的是大馒头,膊了盖摔掉好大一块皮,还有好深的口子,都是红色的血,还有点脏,沙子好像进去了,但是我很坚强哦,我没有哭。”
“乖,你是最坚强的小伙子了。”
因为父亲大人重男轻女小时候我一直是当男生养的,清一色的假小子头,母亲大人也总是叫我小伙子,后来上诊所我也没有哭,但是后来说什么不让那个帮忙看店的小姐姐上药了,就随便包扎就回了家,我想大概是诊所大夫外出,帮忙看店小姐姐用黄药水太刺激了点,以至于后来细菌感染不仅留了疤还做了病根导致我走路有时会突然无力,母亲大人说那时候我走路的样子特别像企鹅,笨拙的可爱,这样大伙都知道了我的外号,坚强小伙子。
回归正题,即使小时候对奶奶再多怨念,现在听到心里还是很难过的疼,更别提父亲了,他如果不爱奶奶,又怎么会让我们吃那么多苦呢,之后我们想尽办法的尽了我们的孝心,看着奶奶日渐消瘦的身影与越来越憔悴的面容,每每都难过的想哭,又强忍着眼泪与奶奶谈天说地,开怀大笑,我们自始至终也没有告诉奶奶的病情。
直到大姑有一天和我母亲大人说。
“妈在怪我们,也怪自己,明明养了这么多儿女,到头来生病了,谁也不管她老人家,世态炎凉。”
尽管这样,我们还是守口如瓶,我知道父亲是用他的方式去尽孝。
“妈,你知道你得啥病了吗?”
奶奶虚弱的在床上摇摇头。
“妈,不是我们不领你治病,实在是你里面已经满了,哪哪都是,治不了了。”
大姑实在看不了奶奶这样,不想让奶奶带着怨恨的走,轻轻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肺部,比划给奶奶看,奶奶那样历经风霜的人又怎会不懂呢,随后用完晚饭后奶奶就再也没有醒来。
那天刚好是正月初四,刚刚过完年,2019年2月8日。所以我们现在是闻‘癌’色变。
当我正陷入深深的回忆中时,风铃与玻璃门碰撞的清脆铃声响起,立马提高警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擦掉眼角的泪珠,抬眼看到妈妈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
“刚刚急着找你王姨,也没抱抱你,来,坚强的小伙子,两个月没见了,好好让妈妈看看。”
我立马飞奔着跑出柜台扑倒母亲大人的怀中,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温暖,妈妈一定没事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癌还有很多种类呢,一定会没事的,嗯。
接下来我们照常吃了晚饭,席间我们都默契的闭口不谈得病的事,母亲大人所有节目都不喜欢看,却独独喜欢看着非诚勿扰,我知道她是为我看的,毕竟家里还有我这个大龄未婚女青年呢,在我们这偏僻的小县城,达到三十未婚的不是有病就是想终身不嫁的,父母的苦心我又怎会不知呢。
“那个女的胖胖的四十多岁了最后竟然和26岁的小伙牵手成功,看来是真爱啊,我们单良的缘分看来还在来的路上,要不哪天妈也给你报名试试看呢!”
“你什么时候能领回来给我们看看,我们这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不然我们走也走的不安心。”
敏锐的我听到了父亲话里有话。
“妈,你们放心吧,很快我就会领回来给你们看的,到时候你们可得好好把把关,不过你们要去哪里啊,你们就放心把我自己独自一个留在家中看着这150平的小商超吗!”
“那妈可得好好的期待一下,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你放心,在你还没成功嫁出去之前,我们是不会走的,妈只是例行检查,你晶晶姐在哈尔滨让去串门,顺便给妈做个全身检查。”
“为什么这话怪怪的,难道我成功嫁人了,你们就要走了?你们要去哪里,不要我了吗,那我永远都不要嫁人!”
“就怕没人眼瞎能相中你。”
“妈,你看爸,说的我好像没人要似的。”
“你爸呀,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别看现在这样,等你真正出嫁那一天啊,指不定啥样呢!”
母亲大人微笑着宠溺的摸了摸我的秀发,我笑的没心没肺趴光了碗中的饭,好像只有这手心的温度能让我这样安心。
饭后我照常拎着我的小货去离家百米的夜市摆摊卖玩具,卜月蒙比我早去半小时帮忙占位置。
“单良,你怎么才来呀,刚刚好几个小朋友要买玩具呢,对了,一会你想吃什么烤串啊,我想吃牛肉串,羊肉串,板筋,还有锅包肉,哇!用想的就受不了啦。”
看着卜月蒙那双手抱拳杵在下巴那可爱的模样,心里暖暖的。
“蒙蒙,饭我们改天吃吧,今天有点累了。”
“啊,好吧,那今天这摊要不也早点收吧,看你脸色有点不太好,要不我帮你卖吧,你大多数的价钱反正我都知道的,我这手机壳DIY小摊顾客也少的可怜,毕竟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们这种实体手工已经不吃香了。”
我感激的点点头,遂后不停的翻着手机百度,急切的查找这什么,离近点就会发现,顶层搜索里那四个大字,甲状腺癌!卜月蒙是个乐天派,看出我的不对劲也没有问,只是和她的名字一样,默默又萌萌地帮我卖了一晚上玩具,我就一直坐在小板凳上低头刷着手机。
网络的发达所带来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看了小视频介绍,终于知道了,甲状腺癌是世界上最懒的癌,只要及时手术,治愈率很高的,也让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得以释放,抬头入目的是卜月蒙头上戴着我的卡通兔子耳朵,在帮小朋友往电动车里按电池,兔耳朵一闪一闪的亮显得她可爱而顽皮,心里深处不禁响起,谢谢你蒙蒙,好朋友大概就是如此吧,不需过多言语,一个眼神就知道你的难处,今生能得一知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