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相当丰盛,鸡鸭鱼全都有,外加两坛果子酒,众多人围在一起,像是过年似的,热闹得不行。
薛仁贵几个结义兄弟,皆是热捧陈天骄,不是给他敬酒,就是给他夹菜,如此直到后半夜才停止,等几个女人休息了,一帮子老爷们儿又跑到寒窑外,烧起篝火,吹牛耍宝,玩得不亦乐乎。
开春之前,月光很是明媚,此地偏远,四周也没几家人,若不是陈天骄来了,这会儿他们只怕早就见周公了。
说来也凑巧,兵家钜子上刑派了杀手,竟也跟踪到了这里,那人虽然躲在柴垛子后面,但薛仁贵还是有所察觉,对周青使了个眼神,小声嘀咕说:
“有贼,别回头看,装作喝醉酒,一起躺下!”
古代没什么乐子,听说来贼了,几个人皆是实力派演员,倒在地上胡言乱语,那李庆红扬言道:
“大哥,你敢与我打赌么!”
“有何不敢,你且说,如何赌法!”
薛仁贵不嫌事儿大,跟着附和,一旁的周青抓了一把雪,捏紧了,而后说道:
“不如说说都干了哪些惊人之事,我曾生吞过两尺长的大蛇!”
也不知道是胡说八道,还是真有其事,陈天骄吃惊不小,两尺长的蛇,生吞下去,那肚子还不给穿几个窟窿?
“你这算个屁,我两日,偷了李员外的婆娘,她还送我两钱银子过年呢!”
李庆红说得更是离谱,居然是偷人,那薛仁贵却是不以为然,偷笑两声:
“你们知道吗,我去年吃了牛就二虎,虽是面粉糊的,可吃完了,力气大得吓人,现在一箭可射下九只大雁!”
薛仁贵射大雁,吃九牛二虎,这些事儿陈天骄听说过,照此来看,他们所说只怕是真事了,晃了下脑壳,那薛仁贵忽然抬手摇他:
“陈大哥,你且都干了哪些惊天之事!”
回顾前生,只有在擂台上辉煌过,可这些事情,说出来他们未必懂,想了想,陈天骄记得小时候曾尝试过牛粪,于是当作笑料说了出来,惹得几个人轰然大笑。
骤然间,一抹寒光自柴垛子后面打来,薛仁贵手疾眼快,翻脚踢去,只听到哒的一声,一柄短小的匕首延着陈天骄的脸皮钉在地上:
“谁,鬼鬼祟祟的,有胆出来打一场!”翻身站起,薛仁贵指着柴垛子大吼。
“砰!”
一声巨响,柴棍子漫天飞舞,后头掠来一人,长剑一甩,指着陈天骄,冷冰冰说道:
“交出天机图,可饶你狗命!”
“狂妄!”薛仁贵撩起衣袖,斜眼瞧着陈天骄,抱拳说:“大哥,待我拿下此人,再与你谈古论今!”
说罢,他足踢起,撩起一抹雪沫子,人也跟着上前,以肉拳对利剑,那呜呜响的拳风,砸得杀手连连后退,嘴上忙问:
“搁下是谁!”
“虬髯客门下,薛仁贵是也!”
足下一绊,拳头往那人胸前落去,而那人却屈膝弯腰,巧妙躲过,手中之捡往身前拉了个半圆,割想薛仁贵的脖子。
这一击,凶险万分,李庆红大叫:“大哥小心,此人是兵家王牌刺客,无名氏!”
陈天骄有些吃惊,怎的还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待瞧了几眼薛仁贵的拳法,他又微微摇头,起身便说道:
“老弟,今日我教你两招,让我来打打!”
薛仁贵正想见识见识,闪身后退的同时,嘴里也说道:“大哥小心,此人剑招狠毒,暗含兵墨两家精髓,难缠!”
陈天骄一边跳,一边左右出拳,嘣哒着跳过去,嘴里呼呼念叨着:“左勾拳,右勾拳,肘刀,寸削,格上攻下……”
周青揉了揉眼睛,瞧得是眉头皱起:“这是什么拳法,怎么像猴子呢?”
“不动别瞎说,猴拳可不是这样,他这拳法,稀奇古怪,百家之中,也不见有!”李庆红也觉得匪夷所思,目不转睛的瞧着。
薛仁贵倒是呵呵发笑:“师傅既然选他作传人,自然有他的道理,我等姑且瞧着,敌不过再上前帮忙!”
陈天骄活动了几下拳脚,瞧着面前清瘦的汉子说道:“注意了,老子要打你的左肩!”说罢,左拳虚晃,右拳豁然出击,砰的一声击在那人的右肩上。
“卑鄙,不是说左肩!”杀手肩膀剧痛,长剑险些滑落,往后退了几步,瞧着陈天骄大骂。
陈天骄摸了摸鼻子:“难道我就不能骗人吗,你瞧好了,接下来,还是左肩!”
左右两脚相互交换,噌噌上前,同是左拳虚晃,右拳直击杀手胸前,那杀手全当他又是骗人,手腕一翻,利剑骤然上扬,不成想,左肩上忽然吃痛,揍得血脉不通。
蹭蹭蹭……
连退了十几步,那杀手瞧着陈天骄,恨得是咬牙切齿:“你又当真,卑鄙无耻,爷爷不陪你玩了!”
说罢,利剑往胸前舞出一片剑花,往陈天骄头顶上罩来。
“呵呵,你这人真难伺候,假话不信,真话也不信,要我怎样嘛!”一边说,陈天骄一边退让,瞧他中路放空,一击直冲拳过去,但听到咯嘣一声脆响,那杀手噗呲一声喷出血来。
“卑鄙,小人,这次为何不给提醒?”利剑戳地,杀手捂住胸口,气得破口大骂。
“哦,真假话你都不听,所有懒得说咯,这一拳怎么样,骨头断了几根?”陈天骄摊开手,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的说着,而后退到薛仁贵身边,眼里骤然寒光四溅:“替我杀了他!”
“好!”李庆华往腰里扯出软剑,噌噌几声上前,那杀手却忽然摆手喊道:“停,我是来送信,两军交战,且不斩来使,你不能杀我?”
“什么信?”陈天骄大声质问。
杀手抱拳说:“三日后,城内召开百家大会,你等既然是道家之人,皆可以前去观摩论战!”
“老子不去,庆红老弟,宰了他!”陈天骄吼完,竖起手指晃了晃:“什么不斩来使,爷这里不管用,只要是敌人,统统要死!”
薛仁贵手一挥,那李庆红再也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