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记录到第八条便停止了。
袁朗望着笔记本心思翻转,从李成的笔记上不难看出,刚开始进入协会尝到甜头时李成整个人是欣喜的,他所拥有的一切就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样。
他知道这无尽的权利和财富都是从哪里来的,他想要炫耀,却不得不因为某种原因揣着这个秘密,因此选择用笔记来记录自己的内心的得意和炫耀。
记录往下走,李成敏锐的嗅到了他所进入的协会,参加的游戏超过了寻常,他开始感到恐慌。
笔记中他控诉着陆露离开协会,这里面带着不满,埋怨,以至于他做了些对不起陆露的事情。
他不停的呐喊着对不起陆露,对不起陆露,都是那该死的协会这里面有什么深意吗?
至于陆露她为什么要逃离协会,难道她也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袁朗细细的咀嚼着李成笔记中的第八天,杀了他,这个他指的是谁?
合上笔记本,袁朗看了一眼旁边的刘飞,此时的刘飞手里还拿着那封信件,只见他粗厚的眉毛往上挑,紧紧的皱在一起,一双丹凤眼里满是犀利。
“小袁你看看这个封信有些奇怪。”
说着刘飞便把信件递给了袁朗。
袁朗双手展开信件查阅起来,诡异的开头,二号你好。
内容只有一行字:祭祀游戏现在开始。
“是有些奇怪,这什么意思。”袁朗掩下内心的惊涛骇浪问道。
刘飞摇了摇头,他神情也有些凝重。
此时,屋内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接个电话。”刘飞拿起手机走到门口处接听起来。
“喂。”
打电话的是今日警局值班的民警陈晨。
“刘队你有个包裹寄到了警局。”
“包裹。”刘飞眉头微皱:“我没有买东西让寄到警局啊。”
陈晨道:“快递员说是你的,我刚拿的时候不小心摔在地上怕把包裹摔坏了,所以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个相机,正播放着程天杀妻的那个视频,我刚把他看完了,陆露的死真不是程天干的,那个陆露没有被掐死,只是晕了过去。”
“什么。”刘飞有些惊讶。“我现在马上回来一趟。”
挂了电话后刘飞赶紧折返了回了书房。
“小菲现场交给你,程天杀妻案件有了新的进展,我马上回警局一趟。”
刘飞走的很匆忙,一旁的袁朗还没来得及问有了什么进展刘飞就两三步跨出了书房的大门。
一时间,书房里只剩下薛菲和袁朗。
现场薛菲勘察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只剩下将尸体带回警局。
她看了一眼袁朗,声音有些冷凝:“你还不走。”
看着薛菲严肃冷艳的模样,难怪曾佳佳在她身上吃瘪。
袁朗笑了笑:“这地方留我我还不想呆着楠,再见了你勒。”
说着袁朗便出了公寓。
折腾了一上午,袁朗回到事务所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曾佳佳也才刚醒,穿着睡衣拿着桶泡面窝在沙发里。
他看袁朗回来:“今这么早。”
袁朗脱下大衣倒在沙发上,丢了个眼神给曾佳佳:“我还没吃午饭楠,你也给我泡一桶。”
“得嘞,你老就是回来跟我抢方便面的。”曾佳佳一边说着,一边将茶几下的另一桶方便面拿了上来。
“你跑了一早上情况调查的怎么样。”曾佳佳问。
“情况越来越复杂了。”袁朗揉了揉眉心。
从公寓回来的路上袁朗一直在想李成的死是必然还是意外,他反复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同李成结合起来,他逐渐发现李成的死是必然。就像背后有一只推手在推着他往前。
信封中来信内容写着祭祀游戏开始,而李成的笔记写着他不想成为祭品,并且强烈的表达杀了他。
他是谁?
袁朗甚至在想,他们那个不曾停下来的游戏就是一场祭祀游戏。
活着的人是祭品。
但很显然,李成在之前并不知道,而是最近他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举动才开始意识到的。
到底是谁在操纵着这场游戏。
陆露难道仅仅是这场游戏的祭品吗?
“佳佳你帮我约一下委托人我想尽快跟她见个面。”袁朗道。
曾佳佳将泡面里放好了热水:“怎么突然想见委托人了,你怀疑这个事情跟她有关系,你别说还真有可能,要不是委托人找上你,你根本不会接陆露这个案子,这后面乱七八糟的事情哪里会发生。”
“而且,陆雅跟程天水火不容的,可偏偏那天晚上她还去了医院,你说她要是没问题我都不信。”
………..
警察局里气氛凝重,陈晨将今早收到的相机打开一遍遍的回放着里面的视频,刘飞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视频的内容和报案收到的视频,除了最后陆露苏醒一部分没有以外,其余的几乎一致,很显然有人故意将后半部分裁掉拿到混淆视听。
如果单单看视频的前半部分,完全可以给程天定罪。
但现在完整的视频到了警局,程天的确是清白的。
“程天现在情况怎么样,醒了过来没。”刘飞问道。
“早上就醒了,不过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陈晨道。
“既然有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就把人放了吧。”
陈晨应了声好,转身就准备去拘留室,步子刚提起来刘飞便把他给叫住了。
“小陈等会,我去见见他,你把拘留室的监控都给掐了。”刘飞道。
陈晨虽然疑惑刘队的要求,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拘留室里,程天双手带着镣铐靠在椅背上,他微微阖着眼睛,察觉到铁门响动,他睁了睁眼,看到来的人是刘飞后便又闭上了眼睛。
刘飞进了拘留室,确定监控都已经掐掉后他便坐在了程天的对面。
“恭喜你,无罪释放。”
程天睁眼,举着镣铐:“既然无罪那还不赶紧把我解开。”
“不急,我还有几件事情想问问你。”刘飞皮笑肉不笑道。
他看着眼前年过四十的男人,尽管被关在拘留室好几日,但身上丝毫不见落魄和焦急,仿佛他知道他在这里只是暂时的。
“说说吧为什么要从医院逃出去。”刘飞问。
“呆够了,出去散散步不可以吗?”
“那为什么要去找袁朗,为什么要杀他。”
程天不语。
“不说话,我来替你回答,你认识袁志业。”刘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