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慕涵怔了怔的接过诏书:“太子?舅舅父亲何故立下太子了,魔族只有我与妹妹两位皇嗣怎得还要立太子。”
李世看了眼轻衣和文勒说:“只是妖族那边有意立你为太子,所以君上不得已先下手为强立了你为太子这样妖王就不好说什么了,十七也可以继承帝位。”
白十七无奈的摊摊手:“我父君啊是生怕我把妖族基业给败光了,多不信任我才想要立慕涵为太子啊。”
“锦澈怎么来了?”温玉给他倒着水,苏锦澈笑了笑让她坐下:“本来是想找轻衣的顺道过来看看你,过的可还好?”
温玉抿嘴一笑:“都好,原来是想轻衣了找个借口来看她嘛,感情真好,听说你还遣散了府中的侍妾这是真打算收心了吗?”
他无奈的喝着茶说:“平白无故的令轻衣失去了阿娘所以愧对轻衣,我只想与轻衣两个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好,从前我也做过一些伤害轻衣的事情,我想弥补对她的亏欠。”
走在白十七身边的轻衣抬头就见温玉和苏锦澈在喝茶:“锦澈?你怎么在这里?”
看过去的苏锦澈撑着下巴冲她眨了个媚眼轻衣低头一笑和白十七走过去坐下,苏锦澈抓住她的手说:“这不是来看看温玉也看看你嘛,今晚我在温玉这里留宿,你过来陪我好不好?”
“什么?你要在这留宿?不行,温玉公主一个女儿家家的怎么能跟你同住。”白十七不满意对说,苏锦澈白了他一眼:“有何不可,温玉从前时常住在我偏殿的。”
他们两个争吵着温玉却看到了拿着茶杯的轻衣胳膊上的守宫砂:“好啊,今晚你就留宿这里吧让轻衣来陪你,十七我以前也与锦澈同住的我是他前辈权当是和晚辈一起。”
白十七只好妥协了:“那好吧,既然还有轻衣那我就不说什么了。”气呼呼的白十七生着闷气自顾自的猛喝茶。
温玉笑了笑看向轻衣:“轻衣幼时可爱笑了我喜欢幼时的轻衣,现在的轻衣不过是长大了一点怎么越发沉默不语了,幼时的轻衣骄傲不自满性子直爽大方,笑起来令人愉悦,我那时可羡慕你了,总是随意洒脱不拘小节,轻衣总是走到哪里都会惹人喜欢的,可是现在我看不到你以前的半点影子了,你越来越沉稳像极了一位公主和一位世子妃。”
苏锦澈眸子一颤没有再说话了,轻衣洗着茶具没有抬头:“时间过的太久了久的我忘记了阿爹的模样了,幼时不懂事才会笑的没心没肺,如今懂了才能明白你当时的绝望和难过,这一刻来的太早了,我回不去了。”
“至少锦澈还在你的身边你还有值得守护的人和你的使命责任,轻衣如果长大的代价是失去快乐那我宁愿你永不长大。”温玉抚上她的长发满眼的心疼。
挡下她手的轻衣放下手中茶具仰起头看向了温玉淡淡的说:“永远活在过去才会被抛弃,我不是你体会不到你的难过,可我也不会后悔你怎知现在的样子不是我所喜欢的?”
愣住的温玉默默的收回手:“你不快乐,我和陆勋都懂你,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快乐,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轻衣微微蹙眉轻笑一声:“是么?那你又快乐吗?没有人能快乐一生的温玉,你太天真了活了一万多年还没看明白吗?哪有人一生快乐美满幸福的,魔族王后人前的尊贵不也是三生三世灭族之仇家破人亡换来的吗?也是,活的糊涂一点迷迷糊糊的一世就过去了。”
“不是的为没有这个意思,轻衣,我只想让你不要那么难过罢了,现在的样子你真的喜欢吗你根本不喜欢什么权势地位,我不能为自己活所以希望你活成自己的模样。”温玉对轻衣像是姐姐对妹妹的感情。
挥挥衣袖的轻衣跪坐好低头一笑:“后来我才知道权势地位不一定能让你开心,可是没有了才会被人欺辱,我一生骄傲怎能受辱呢,过惯了被人捧着的日子你就很难再过回被人践踏欺辱的苦日子了,温玉从前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是比我更明白这一点吗?否则你如何能明白当初我的那番话呢?”
苏锦澈见气氛不对轻咳两声:“轻衣,我一路过来有些累了,这里我也不太熟悉,不如你带我去偏殿歇一歇吧?”
扶起他的轻衣看了眼温玉和苏锦澈离去。
“为什么答应苏锦澈留下了?”白十七不太明白她明明是喜欢安静的一个人。
望着他们二人的温玉抿抿嘴:“他们成婚半月未曾圆房,我看到了轻衣胳膊上的守宫砂想来是因为夏府和轻衣的原因迟迟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吧,这孩子真是令人心疼。”
白十七有些不敢相信:“成婚半月还未圆房怎么可能啊?算了也跟我没有关系,你们两个刚才像是要吵起来一样。”
摇摇头的温玉收回目光说:“我怎会和轻衣吵起来呢,她对我可是很好的。”
房间里的轻衣关上门,苏锦澈脱着外袍也是问她:“你对温玉说过什么话?”“不过是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罢了,不然她为何要答应白十七与他在一起。”轻衣伸手替他更衣。
苏锦澈转身拉她入怀:“轻衣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最近太忙了我都忽略了你。”
轻衣仰起小脑袋一双好看的眸子看着他笑着说:“才没有,锦澈永远不会让我受委屈的,我知道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我能依靠的只有锦澈了我们再不分开。”
“我答应你,离了轻衣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生活了,轻衣就是我的命。”苏锦澈弯腰吻上她的唇一把抱起放在床上,轻衣有些紧张,苏锦澈动作极其的温柔在她耳边呢喃:“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轻衣,过了今天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
院子里弹着琴的千慕涵头也不抬:“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侍者告诉我苏锦澈来了歇在了温玉公主的偏殿,莫不是你生气吃醋了?”
白十七没好气的坐下:“你还说,怎么他们夫妻二人就那么招人喜欢呢,慕涵你觉得轻衣这个人怎么样?”
停下来的千慕涵一挑眉道:“挺好的,落落大方长的也不俗气,娇俏可爱,最主要谈吐举止优雅高贵,像是与生俱来的公主,这样的一位姑娘很难不被人喜欢吧?轻衣不也在那里歇下了嘛你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再说了他们夫妻二人帮衬过温玉公主不少。”
“我倒是知道这些的,就觉得这样的一位姑娘只是个世子妃可惜了,要是没有温玉公主在前的话我说不定还真的会喜欢上她,没人不喜欢这样的姑娘吧?”白十七对轻衣也是另眼相看。
笑起来的千慕涵恨赞同这一点:“轻衣的魅力就在于长得太讨人喜欢了,没有人不想与她亲近和接触的。”
南音抱着胳膊跳下来说:“那是自然,轻衣是皇嫂和皇叔调教出来的公主,任何人都比不上轻衣的,在冥界我最欣赏的就是轻衣,是位极好的姑娘也有很多世家小姐和郡主喜欢她。”
千慕涵伸手拉她坐到身边:“你就不怕我因此喜欢上轻衣吗?”
“才不会的,喜欢轻衣的人太多了,从前有很多世家子弟和皇家子弟求娶轻衣都被皇叔回绝了,轻衣自小和锦澈哥哥一起长大,虽然是彼此捉弄可也是一对璧人,轻衣就像姑姑一样。”南音笑了起来。
千言聪站在院子里望着一片白雪皑皑,白夭夭走到他身边说:“她每次来你为何都是愁眉不展的?一个小丫头而已能令你这么伤神吗?”
摇着头的千言聪轻轻握住她的手:“我总觉得她很可怕,我在她身上看到了你和苏寒的影子她不愧是苏云斯调教出来的人,她让我很不舒服每次与她相处时她身上散发的感觉让我有些不寒而栗,此女聪明绝顶,成也在此败也在此,太聪明了也不是件好事。”
“那又能怎样呢?她到底是苏云斯看重的人动不得,言聪从未如此的害怕过一个人,她才一千五百来岁不足为惧,苏寒宠爱她杨延也是疼爱她大不了你不见就是了。”白夭夭靠在他肩上。
皱着眉头的千言聪紧紧握着她的手:“见到轻衣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可怕到让人卸下所有防备想要去接近她,夭夭,除了你和苏寒便是她了,慕涵跟她走的很近几个孩子也是对他毫无防备的信任她。”
这样一说白夭夭才察觉不对劲:“苏云斯将她送来魔族到底是为什么?不可能只是赢得孩子们的信任,要是想为冥界铺路倒是没什么,慕涵和十七都是未来的帝君亲近他们自然会对冥界有好处,可是温玉和陆勋对她也是很亲近,苏云斯的目的绝对不是这样的简单。”
“此女心机叵测要小心提防才是,夜深了歇息吧夫人。”千言聪吻吻她的额头,白夭夭点了点头被他抱了进去。
看到白晚晚在跳舞的轻衣走了过去:“你跳错了不是这样跳的。”
白晚晚再不喜欢她也要顾及她和陆勋的关系不太满意的说:“你会跳舞吗?又怎么知道我跳的不对了?”
抿抿嘴的轻衣没有回答她而是将她方才的动作又跳了一遍却比她刚才跳的流畅又好看:“这样才是对的。”
“原来轻衣还会跳舞?”千慕笙和千慕涵并肩而行走了过来互相行礼,轻衣垂下眸子说:“不过是喜欢学过几日就班门弄斧了而已。”
千慕笙笑着望向她:“跳的很好看啊,哪里是班门弄斧了,我不喜欢跳舞的人看到你跳舞竟也会这么喜欢,看着你跳舞真的是享受,难怪帝君们都喜欢看人跳舞。”
轻衣浅笑嫣然,千言聪默默的开口:“跟本君来一趟!”
几人吓的纷纷行礼:“父亲!”“舅舅!”
唯独轻衣淡定从容的行礼:“是魔君!”
院子里千言聪看向她道:“刚才见你一舞翩翩身姿婀娜,可本君记得苏云斯不喜欢皇室子女学舞你又如何会跳舞的?”
“回魔君,锦澈喜欢看我跳舞便为我寻得舞师偷偷学舞,皇叔并不知道此事。”轻衣略微有点怀疑他的出现。
千言聪一挑眉点着头:“那就跳一舞给本君看看吧,本君给你伴奏。”他一挥手握紧手中的短笛,轻衣轻轻皱眉不太相信他:“是!”
笛声悠扬婉转动听配上她的舞姿也是极其的好看又好听,千言聪忽然看到了最初的千涵笙一样扔了笛子从后拥住她:“涵笙!”愣住的轻衣睁大双眼这是她离千言聪最近的一次。
轻衣不敢动弹被他抱的太紧了:“魔君....我不是王后娘娘。”
回过神来的千言聪松开了她:“是啊,你不是她,本君看着你跳舞就像看到了涵笙。”从她身上拿走兵符的千言聪转身偷偷藏起来舔舔嘴角得逞的笑笑。
眯起眼的轻衣抱着胳膊道:“魔君还是个小孩子吗?这么拙劣的手法轻衣五百岁的时候就不玩了。”千言聪看向她手背在身后耸耸肩:“啧本君不太明白你说什么。”
勾起嘴角的轻衣早就发现了白夭夭的身影所以才会唤出剑冲着千言聪而去,果不其然白夭夭的折扇挡下她的剑,轻衣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剑冲着白夭夭而去,她一跃而起抓住轻衣的胳膊把她扔了出去,轻衣稳稳的落在地上,白夭夭明显感觉到她的身手比上一次好了太多而且修为和灵力也提升了不少。
几招下来白夭夭占着上风,轻衣记得苏云斯的话只需要交手即可:“魔君还不打算把兵符还给我吗?这兵符在魔君手上可没有用。”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本君怎么会拿你的兵符呢?再说公主成婚后是不能有兵权在握的为的是怕公主起谋反之心。”千言聪假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