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衣看了眼地上的耐耐捏紧十指:“我不知道舅舅在说些什么,君上交代的事情我会抓紧办妥的,这些都和耐耐没有关系,舅舅有什么事可以冲着轻衣来。”
耐耐疼的浑身发抖:“将军,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轻衣,你跟将军认个错。”
她眼眶湿润了望着耐耐沉默了一会:“是我做的,我是和陆勋做了交易把夏家的兵符给了陆勋这和耐耐无关,舅舅为什么要伤她?”
苏云斯一挥手轻衣撞在树上胸口一闷强忍着没有吐血,千慕涵忙隐去气息:这么狠?苏云斯不是一向宠爱她的嘛?
杨延单膝跪下行礼:“君上!”耐耐也撑着身体跪在地上:“君上!”
爬起来的轻衣捂着小腹错愕的看着他:“君上怎么来了?”“本君跟你说了多少遍,陆勋和温玉的事情你不许插手,你竟然胆大妄为瞒着本君私自与陆勋做交易?你不怕死,本君还怕你要是死了如何给你九泉之下的父亲祖父一个交代,夏轻衣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想翻了天不成?”苏云斯怒不可遏的指责她。
“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冥界,君上,陆勋是个可用的人才,他是个有理想很强大的人,陆勋娶了妖族公主,白十七继位后肯定会因为公主的关系帮衬陆勋的,陆勋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会明白我为他所做的一切对冥界和殿下也有帮助,君上,轻衣没有违背自己的初心,温玉公主能嫁给白十七的话,白十七也会念在轻衣的说服之恩对冥界也能消除误会,如今我们还能依仗妖神的关系多久?这些后辈才起,他们才是五界的主人轻衣只是想的长远并没有想背叛君上,还请君上明鉴轻衣的忠心。”她忍着难受望着苏云斯。
心里动容的苏云斯缓和了语气:“本君只是不想因为陆勋从前的事情牵连你,本君知道就算出事你会撇清和冥界的关系,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等于是本君所做,本君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让你送死,本君看着你从襁褓之中的婴儿长这么大视如己出,本君怎么能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
抓住苏云斯衣角的轻衣擦着眼泪说:“不会的轻衣不会死的,陆勋有妖神的庇佑天族不敢胡来的,轻衣感恩君上和夫人的养育之恩,日后还要孝敬君上何夫人的,君上你别生气了就原谅轻衣这一次吧?轻衣不敢了。”
没有说话的苏云斯侧过脸心里不是滋味,杨延倒是也不敢说话。
“皇叔!轻衣求你了,原谅轻衣吧,皇叔对轻衣从小就捧在手心呵护关爱生怕轻衣受了半点委屈,皇叔轻衣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一声皇叔叫软了他的心。
扶着她起来的苏云斯明显感受到她的灵力很混乱像是受了很重的伤:“你怎么了?是不是夭夭打你的那下伤到了心肺?还是刚才皇叔下手太重了,皇叔不该动手打你的,疼不疼?杨延带轻衣回去养伤。”
缩回手的轻衣冲他笑笑:“不疼,只是旧伤发作了跟妖神和皇叔没有关系的,我休息休息就会好了,皇叔不用担心。”
她忍着伤痛一把抱起快要晕倒的耐耐:“轻衣告退。”
一路上轻衣抱着耐耐着急的快哭了:“耐耐你撑住,很快就好了。”耐耐已经神智不清嘴里说着什么:“轻衣是玉玲,是玉玲。”
体力不支的轻衣身子一软一只手扶住了她轻衣回过头看着千慕涵很意外:“慕涵殿下?”
千慕涵接过她怀中的耐耐点了点头:“别着急我帮你,明明受伤了为什么要瞒着?”轻衣捂着小腹脸色苍白一口血涌出来,千慕涵吓的抱着耐耐没办法扶她。
“没事,耐耐受伤了先回吧!”轻衣擦了擦嘴角的血千慕涵没办法只能跟着她去。
寝殿里苏子夜得知消息也赶来了,千慕涵叫来了魔医,耐耐躺在床上嘴角呢喃:“是玉玲背叛了你,轻衣是玉玲。”
苏子夜不太相信:“玉玲是你的贴身侍女怎么可能背叛你,她打小就伺候你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轻衣你要不要再查查?”
额头冒着冷汗的轻衣握着耐耐的手抹了抹眼泪替她擦着胳膊上的血:“我相信耐耐,耐耐与我生死之交,所有人都会骗我她不会的,来人把玉玲带来见我。”
“是小姐!”侍者弯腰行礼后退下了。
千慕涵看着魔医替耐耐疗伤:“轻衣小姐身上也有伤,要不要也查看一下?”
这一说苏子夜才恍然大悟:“轻衣你昨日就受伤了怎么今天更加严重了?你是见过什么人了嘛?身上的气息好熟悉。”
她摇着头勉强一笑:“真的没什么大事,耐耐伤的很重我怕她有什么事情,魔医,耐耐她伤势如何了?”
收了手的魔医跪在地上行礼说:“轻衣小姐不同太担心,耐耐姑娘只是一些皮肉伤内脏什么的轻微受损修养一些日子就可以好了,老奴瞧见轻衣小姐脸色不大好,怕是伤及了心肺加上轻衣小姐身子虚弱得小心养着,不然就有生命之忧了这些日子切勿受伤也别用灵力,老奴稍后开些药轻衣小姐服下。”
苏子夜一听才知道她伤得这么重:“麻烦了这些日子我会看着的,你先下去吧,轻衣我等会命人把东西搬过来陪你养一段时间。”
轻衣对上苏子夜眸子抿抿嘴:“慕笙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还是算了吧。”
“我都说了会娶你为妻的,轻衣你别想那么多了我会照顾你的。”苏子夜搂住她的肩给她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玉玲不知所措的走进来行礼:“慕涵殿下子夜殿下,小姐。”
从苏子夜怀中挣扎着爬起来的轻衣看到她走上去狠狠的一耳光把她打倒在地上:“我对你哪里不好了你为什么要害我和耐耐,你害的耐耐受伤被责罚,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跪在地上的玉玲落着泪笑着说:“原来小姐都知道了啊,从前四爷明明是喜欢奴婢的,他夸过奴婢生的不错又机灵,奴婢喜欢四爷,要不是小姐奴婢怕是已经成为四爷的枕边人了,奴婢得宠了对小姐不好吗?”
“陆勋喜欢你?呵,自作多情。”轻衣白了他一眼,玉玲不服气的反驳:“小姐为什么不承认四爷喜欢奴婢?他看奴婢的眼神那么温柔,并不是只把奴婢当成一个侍女的。”
推开门的陆勋冷漠的盯着她:“本王何时说过喜欢你又何时对你含情脉脉?不过是因为你是轻衣身边的贴身侍女才高看你几眼。”
看到陆勋来了的轻衣没有了好脸色:“你来做什么我说了不想见到你。”
苏子夜和千慕涵很意外她和陆勋有交情而且关系还不错的样子,陆勋对着千慕涵和苏子夜先行礼:“我的人告诉我杨延和冥王见过你,我想着许是有叛徒担心你出事所以冒昧前来,背叛之人就该处死。”
“我的人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的,你出去,我让你出去!”轻衣发了怒身子站不稳苏子夜上前扶住了她的肩头:“轻衣!”
唤出剑的陆勋从后一剑刺进玉玲的胸口她震惊的望着陆勋:“四....四爷....”
轻衣吓的睁大了眼睛:“陆勋!你岂敢?”
他拔出剑收回走到她面前:“她背叛你了轻衣我只想你好好的,我们可以不可以不要这样我真的是没有办法的轻衣。”
躲开他目光的轻衣身上有些疼了起来:“她是我的侍女不是你的,你没有资格决定她的死活我怎样对你了,陆勋,我跟你从来就没有什么也不想跟你有什么,我帮不了你,求你放过我你把耐耐害的还不够惨吗?我不想见你。”
“不是这样的轻衣,我不是为了利用你,我是真心对待你的,轻衣你别这样别这样。”陆勋握着她的手,千慕涵自觉的坐在床榻上替耐耐擦着胳膊上的血,苏子夜扶着情绪激动的轻衣很想说些什么。
捏紧十指的轻衣扬起手蓝光浮现将他抬起摔在地上,陆勋撞在柱子上捂着小腹在地上蜷缩了几下又站起来:“如果这能让你消气我无话可说你别再生我的气了。”
缩回手的轻衣红着眼眶斥责他:“我有说过让你娶白晚晚吗?我知道你依附妖神是为了什么但她能给你的我也可以,你为什么要那么心急又为什么要答应白晚晚放弃温玉,你对我说的话通通都不作数了,你走你走啊。”轻衣一下子头晕目眩嘴角渗出血来。
苏子夜慌忙抱起她:“轻衣,轻衣。”
千慕涵也心慌了起来:“怎么回事,她是用灵力了吗?刚才魔医不是不让她用灵力吗?郡王先回去吧,轻衣小姐身子不大好了,再说她不想见到郡王,我不知道郡王和轻衣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想见郡王还是回避吧!”
醒来的轻衣看到床边的千慕涵时撑起身子坐下来:“慕涵殿下怎么在这里?”
“看你不太舒服所以守着,好点了吗?”千慕涵端着茶杯递给她,轻衣看到他的眼神在躲闪些什么她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跑了出去,院子里的千慕笙踮起脚吻上了苏子夜都唇,轻衣扶着门框心痛如绞,千慕涵追出来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轻衣才好。
她握紧门框泪落下可并没有上前阻止和质问苏子夜,听到动静的苏子夜抱着千慕笙扭过头看着轻衣心里一震:“轻衣!”
千慕笙站在他身后没有动作,轻衣垂下眸子转过身擦干了眼泪,千慕涵恍惚间看到她眼里好像再无爱了:“轻衣小姐。”
“原本就是我喜欢上的殿下,也罢,好歹走了一遭知道了答案,我便祝殿下得偿所愿!”轻衣微微一笑走了进去,苏子夜心里竟然会是很难受的感觉:“对不起轻衣小姐。”
树下的轻衣一身白裙似雪,白十七和温玉过来看她时温玉远远的就看到她的悲伤:“怕是心中再无情爱了,她生来就是为情爱的,如今心中无爱只剩下一具傀儡了。”
白十七想起了从前问她的话和她的回答有些觉得她可怜。
准备过去的两人见杨延出现了停下了脚步没有上前,轻衣抱着琵琶看向他:“舅舅来了。”
杨延伸手抚了一把她的琵琶:“我是来传君上旨意的,轻衣....接旨吧!”
她放下琵琶跪在地上拱手道:“轻衣接旨。”
“奉君上诏书夏府小姐夏轻衣恭顺贤德封为公主准许入宫侍奉左右,轻衣,你可想好了,入了皇家就再无自由可言了,你便不是为自己而活的是为了皇家尊严活着的公主了。”杨延知道她从来想要的是什么。
接过诏书的轻衣站了起来笑了起来:“我已经为自己活过了,未来我想为了冥界而活,轻衣从不是怕死之人,还请舅舅成全轻衣。”
心疼的杨延抚上她的长发:“好,臣恭喜公主殿下,公主万福金安。”
抱起琵琶的轻衣靠在琵琶上:“君上最爱听我弹琵琶了,君上说我的琵琶弹的最好丝毫不亚于妖神,殊不知为了练好琵琶这十指早就被磨出了厚厚的一层茧,我习武便是为了守下冥界的子民尽辅佐之力。”
“以后的路舅舅会陪着公主走的,公主别怕臣会陪在公主身边。”杨延站在她身边听着她弹起了琵琶。
白十七很不明白:“为什么从前冥王要封她为公主她不答应?”
温玉叹了口气回答他的问题:“你也是王子该知道王子没有任性的资格,皇室子女的情爱必须得在利益之上,她是夏家小姐时可以无所顾虑的去追求她的情爱,如今她为公主也成为了冥界皇族的傀儡,便心中已经无爱了。”
雪落在她的琵琶上,杨延走后她扬起琵琶砸在了地上,这一举动吓到了温玉和白十七,端着茶的耐耐愣在原地放下茶杯哭着去捡起坏掉的琵琶:“你这是干什么轻衣,这可是你最喜欢的一把琵琶,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委屈,你可以打我骂我何必憋在心中与自己过不去呢?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