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七正想去给缪子洋解释,远处传来了几句争吵声像是两位公子。
练箭的千慕涵听的心烦意乱:“这声音似乎是陆家公子,十七发生了什么。”白十七站起来远远的看不清楚:“不知道,那旁边站着的是陆家的家臣吧?过去看看。”
“我警告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现在魔族世道不太平,你难不成想谋反吗?王后娘娘身子欠安本公子来探望有何不妥,你再敢胡言乱语的阻拦当心本公子对你不客气!”陆勋想过去被解安拦下来:“掂量掂量你的身份再同我说这些话,公子的阶品可没有我高。”
陆勋气的怒视着他:“又如何,别忘了你阶品再高也是我陆家的家臣,来日我继承父亲的爵位你也不过是个家臣侍奉左右,我是主子,其能让一个家臣跃过了本公子!”
千慕涵平日里还是挺欣赏陆勋的:“陆公子不亏是郡王之子,有那么些郡王的风采。”
解安和陆勋见到白十七和千慕涵纷纷给他们两个行礼:“见过两位殿下!”
白十七也是和陆勋发过交道的:“解安怎么和陆公子吵起来了,按道理来说都是一家人何必吵架呢?”
“谁跟他一家人,我不过是听闻王后娘娘病了想尽些孝道来看望,平日里是王后娘娘和君上对郡王府颇多照拂,承蒙君上和王后娘娘的厚爱所以带着些药材补品,谁知这狗东西半路追出来阻挠,还说一些混账的话,我一时气不过才与之吵了起来,是,郡王府上下的确是先君的旧部但阿爹和全府一直对君上衷心。”陆勋跪了下来拱手说着。
听的烦的缪子洋手背在身后不说话,千慕涵听的也是不太明白:“那解安为何不让陆公子来看望母亲?难不成是存有私心?”
惶恐的解安也跟着跪下来:“慕涵殿下明鉴臣不敢,只是因为郡王府是先君的旧部若堂而皇之的来看望王后娘娘唯恐昔日魔族子民在背后议论纷纷指责郡王府,陆公子年幼,郡王又常年卧病在床,实在是不得已为之。”
陆勋冷哼着说道:“先君残暴不仁对郡王府更是不义多次想除掉郡王府,不过是郡王府手握一些兵权罢了,死有余辜不足挂齿,为何我还要对一个痛恨的君上装着尊敬的模样?难道我还怕谁说些什么闲话吗?君上带兵征服时郡王府不为所动甚至没有派出一兵一卒早已经令那些旧部说的什么也不是了,如今我担忧王后娘娘想尽些臣子的孝道也不可吗?这又是什么道理。”
“依十七看这件事如何处置?”千慕涵像是有意让白十七来处理。
一挑眉的白十七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解安的一颗心是向着旧部和昔日的魔君宫城的,那就赐死去陪宫城好了,做为郡王家的家臣却不是同心一体的留着有何用,郡王卧病在床解安就想取而代之重振昔日魔族是何用意?”
解安震惊的摇着头辩解:“臣不敢也没有那个意思还请两位殿下明鉴啊,臣不敢啊!”
白十七挥挥手皱皱眉头:“带走,别让这血污了陆公子的眼。”
几名侍者上去就按着解安强行给拽下去。
千慕涵还拿着弓没有收回:“家臣就该有家臣的样子,公然挑衅主上拿阶品来压着就不该陆公子没错。”
陆勋恭敬的行礼道:“实不相瞒我来宫里还有一件事需要办的,听闻温玉公主被送来魔族我想见公主一面,年少相识无奈身份阻隔,我承诺公主的终究是无法兑现,所以还请两位殿下宽容让我见公主。”
“你....说什么?”白十七脸色忽然就变了,千慕涵拽住他抿抿嘴说:“来人给公子带路。”
垂下眸子的陆勋感激的说:“多谢!”
等他走后千慕涵玩着弓:“你不去?子洋我教你练练弓。”
犹豫一会的白十七匆忙行礼跟了上去,院子里的温玉煮着茶见到陆勋时目光格外温柔和惊讶还有些遗憾:“我们也有很多年没有见了吧,你过的还好吗?”
走过去拱手行礼的陆勋对上她眸子眉头轻轻皱起,他长的本就不错风度翩翩在世家公子里更是出名的一表人材:“都好,我是来看望王后娘娘的听说公主被送来魔族了所以看看公主,若公主不想待在这里我便去求君上和王后娘娘送公主回去,定不会让公主受辱的。”
白十七隐去身影和气息望着他们,温玉轻笑着帮他倒茶:“王后娘娘和君上对我极好,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受委屈了,当年若不是为了帮我你也不至于成如今这样。”
“这些都不足挂齿,我承诺公主的到底是没有做到,是我辜负了公主。”陆勋愧疚的站着并没有坐下来。
温玉抬起眸子冲他一笑:“四爷还记得初见我时的那番对话吗?”
陆勋不明白的点头:“记得,我说姑娘生的真好看,我想和姑娘长厢厮守。”“长厢厮守是多久?公子年纪尚小还有更好的前程,我愿意等公子十里红妆花轿迎亲。”温玉笑着笑着结果眼眶就红了。
闭上眼的陆勋心酸的双手背在身后:“年幼无知许下如此轻狂的承诺,实在该死,我心中的公主是最美好的模样,不该为了这些而被卷入其中牺牲了自己美好的模样,我愿意帮公主,只求公主一句话就好。”他睁开眼睛满是不甘和难受还有那泪强忍着。
掉着眼泪的温玉抹了把泪:“四爷安好我便心满意足了,这就是我的宿命,我不想再把你牵连进来,当初为了我差点让郡王府.....”
“我不在乎,我只在乎公主是否愿意,这不该是公主的宿命,公主就像是自在的鸟儿它应该快乐自由而不是被豢养任人摆布,所以我恳请公主答应我。”陆勋心中放不下的还是她。
温玉扶着桌子又笑又哭:“这些话你是不是想对我是很久了,我不是因为身为公主而被送来的是因为我反驳了天君,他觉得我不再顺从他也不再听从他才送我来了魔族,我就算回去了他也不会让我活着,四爷,从来对不起的人是我不是你,我想你好。”
陆勋像是明白了什么:“公主值得更好的归宿是我配不上公主,也是我太无能辜负了公主的一片真心,我们.....就到这儿吧!”
“四爷!”温玉叫住要走的陆勋,他转过身时温玉擦干了眼泪对着他笑:“四爷定能娶到一位金枝玉叶的贵人,和她长厢厮守相伴一生,是我承受不起四爷的厚爱,竟和四爷生生错过。”
他也笑了起来强忍着泪水点头:“也愿公主寻得良人不再离别!”
白十七看的心疼,他心疼温玉也心疼他和陆勋的过往,他还是爱温玉的,可更难受的是看着温玉和从前的爱人分离竟会这样的惋惜。
白夭夭咳出血来,陆勋进去行礼时白晚晚正着急的不知所措,陆勋大步走上去替白夭夭止血倒着茶水给她漱口:“王后娘娘,这是臣替王后娘娘寻来的神药,臣得知王后娘娘身子不好特地来看望王后娘娘。”
“是陆公子啊,陆公子有心了。”白夭夭按着年纪来算的话还是陆勋的晚辈。
这是白晚晚初次见到陆勋,她从来只以为千慕涵会临危不乱却见陆勋有条不紊的给白夭夭止血喂药,陆勋的礼敬和谦卑跟其他的世家子弟完全不一样:“这是臣分内之事,阿爹嘱托要臣入宫后替王后娘娘把把脉查看病情,臣学过医,医术虽不比南夫人可也不差,王后娘娘还是让臣替王后娘娘看看吧!”
笑笑的白夭夭摇摇头说:“不过是些旧伤罢了哪里需要郡王费心呢?魔族能有今日郡王府也出力不少的。”
陆勋看出她的眼睛有些不妥皱着眉道:“王后娘娘是伤过眼睛吗?为何眼中暗淡无光,王后娘娘才三千来岁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若不是伤了双眼本也是眼中有神的。”
“老毛病了,倒是看东西模糊了许多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的。”白夭夭对陆勋还是很好的。
叹口气的陆勋在沉思着什么:“臣有一法子能治好王后娘娘的眼睛,不过需得和南夫人商量商量,毕竟南夫人医术精湛是信得过,若是王后娘娘应允的话,明日臣便去昆仑山拜访南夫人商量一下来给王后娘娘治双眼。”
白夭夭坐了起来示意白晚晚坐下:“你应该见过温玉公主了吧,本宫知道陆公子和温玉公主有过一段情,若是觉得遗憾不如重新开始。”
他默默的坐着也不看白夭夭:“既然并非良人又何必耽误公主的好姻缘呢?年少情深也能走到相看两厌何不在彼此心中留下最好的一面,臣眉福分娶到温玉公主,却也相信会有一人在等着臣去和她相看两不厌。”
“当真是相看两厌吗?是不是只有你知道到底是年少情深啊,本宫有些累了,这位是妖族公主白晚晚,还请陆公子送她回去。”白夭夭拍拍白晚晚的手。
陆勋起身行礼道:“喏,臣就不打扰王后娘娘歇息了,臣告退!”
白晚晚跟着他一起出去尴尬的开口:“陆公子为何旁人喜欢喊陆公子为四爷?”“嗯……因为幼时家里有三位兄长,我排行第四,世家子弟里为了显得尊敬所以唤四爷,时间久了旁人以为我名为陆四爷,实际上我名为陆勋,公主大可叫我本名陆勋就好。”他抿嘴轻声说道却令白晚晚移不开眼了。
“原是如此,难怪都唤陆公子一声四爷,竟是这样有趣的缘故,路我都熟,四爷就不必相送了四爷的前辈怎能让前辈辛苦呢。”白晚晚出于礼貌也不太好让他相送可内心却是欢喜的。
犹豫了一会的陆勋眸子微低:“是王后娘娘的意思我还是送公主回吧!”
千慕笙甩开苏子夜的手不悦的抱着胳膊,苏子夜皱起眉头看着她:“慕笙就这样讨厌我?”
她白了苏子夜一眼说:“不然呢?我该对你如何?当成未来的夫婿吗?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嫁给你。”“为什么如此讨厌我?”苏子夜痛心的问她。
“因为你是冥界皇子,更因为你自私自利为了权势可以牺牲所有,难道我说的不对?你做过什么我都知道害过谁我也知道,为了冥界你什么都能做的出来,我不喜欢如此心狠手辣的人,这婚约不过徒有虚名而已。”千慕笙曾经也是像千慕涵一样在他身边撒过娇的。
苏子夜苦笑不得的说:“那是我想吗?千慕笙你有没有良心,我做了这些哪一点不是为了魔族和冥界?仅仅是冥界吗?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黑是红。”
白晚晚远远的就看到了:“四爷那好像是慕笙和子夜哥哥吵起来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陆勋没有拒绝和反驳只是跟着她一起去。
踩到裙摆的白晚晚惯性的拽住了陆勋他一个不稳想站稳脚跟却摔在白晚晚身上不小心吻上了她的唇,南音愣愣的站在他们旁边:“晚晚...你们两个....没事吧?”目睹一切的南音尴尬的问。
急忙推开白晚晚的陆勋又急又恼:“我不是故意冒犯的,真的不是....对不住对不住。”
“一句对不住就完事了吗?晚晚可是公主受了这么大屈辱,陆公子正好没有娶妻,不如凑成一对佳话?”南音看到白晚晚脸红着不说话觉着她应该是对陆勋有些意思。
率真的陆勋忙跪在地上:“是我冒犯公主了我自然会对公主负责,只是公主年幼,有些事情无法做出判断,再则感情的事情你情我愿,公主这是被迫的,还请南音公主和晚晚公主恕罪。”
白晚晚拉住南音愧疚的说:“本就是我一时没站稳倒连累四爷了,没关系。”
陆勋垂着眸子义正严辞:“既是我不对辱了公主清誉,我愿断一条胳膊赔罪!”说着他就要唤剑吓的南音赶忙阻止:“四爷别.....也没旁人看见这事就了罢,我不过玩笑而已,四爷还请别放心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