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千慕涵要跪下东方郁想去扶他,千慕涵垂着眸子拒绝了:“若不是阿郁我们也许不能活着回来,还让我行个大礼吧!”
东方郁眼眶微红没有再拦他,千慕涵跪下来双手重叠俯身下去磕了个头才起身。
她实在不忍他再受了寒:“快些进去吧,我有空也会多来看你的,慕涵,这些年你过的辛苦我都是知道的,你是她的孩子自然要有她的风采和霸气,不要在乎世人怎样说你,做你自己就好了顾着弟弟妹妹的同时也要护住自己的命!”
“是,慕涵谨记!”他等东方郁离去之后咳嗽起来脸色越发苍白难看了,上官凌忍住了过去的冲动躲在屋顶上看着。
捂住胸口的千慕涵一口血吐出来,李世端着药看到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千慕涵身子软绵绵的没法使劲:“尸毒发作顺带着反噬也隐隐控制不了,死不了的只是吃些苦头罢了,别惊扰了父亲。”
李世放下药扶他坐在院子里:“那怎么行殿下小小年纪本该无忧无虑的,怎么就受了这些苦臣去找十七殿下和子夜殿下来陪您。”
“好了舅舅,我真的没事,你也去歇息吧他们两人也受伤了伤的不轻,别再叨扰了。”千慕涵揉着胸口强忍着痛苦。
宫洛洛站在他身后一掌打在他背上,千慕涵没忍住吐出口毒血,李世忙行礼:“侧妃娘娘!”
她点点头示意他起来:“别忍着,吐出这些毒血说不定能勉强等到王后娘娘回来,你以为自己只是些小伤吗?那是旱魃又不是什么走尸,王爷先回去吧,这里有本宫。”
放心不下的李世还是答应下来:“是,臣先告退了。”
千慕涵望着她想行礼:“洛娘娘....”“本宫扶你进去吧,夜深外面凉,本宫守着你,君上在祠堂为你祈福。”宫洛洛伸手扶住他胳膊,千慕涵有些不好意思的被她扶着走进去。
正快要到里面时他眸子放大疼痛难忍的跪在了地上,宫洛洛忙蹲下:“怎么了?很疼吗?”
他嘴角渗出血丝疼的忍受不了:“疼....好疼洛娘娘....儿子忍不住了....”
心疼的宫洛洛慌了起来:“来人,来人呐请君上来快请君上,慕涵别怕洛娘娘在,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千慕涵浑身发抖眸子通红,宫洛洛托着他往里面走。
上官凌的心都揪着了她从来没见过他疼的这样难受,平时他受多严重的伤都是忍着,这次应该是很疼才会这般。
得知消息的千言聪赶来时他寝殿里满是他痛苦的喊叫,千慕笙在门外跪着泣不成声:“父亲哥哥他是不是很疼啊?女儿听着都难受不敢进去父亲帮帮哥哥。”
“疼疼好疼,啊~杀了我,杀了我,我受不了了,放手滚开。”寝殿里千慕涵推开宫洛洛摔在地上又吐了血。
千言聪拽起千慕笙:“在外面等着,没事的父亲在。”他踏进去就看到满地狼藉,宫洛洛被千慕涵推倒撞在床沿上额头都冒血了:“侧妃?”
宫洛洛心都揪起来了:“君上,慕涵他....”
他施法困住了千慕涵:“本君知道了,慕涵父亲在这儿,你不要怕。”千慕涵动弹不得疼的浑身湿透了:“好疼,父亲儿子受不了了,帮帮儿子杀了儿子吧求求您了父亲,好疼。”
“胡说八道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夫人正在赶回来路上了,儿子,父亲在的。”千言聪第一次怕了,他如此怕千慕涵就这样去了:“引渡引渡!”千言聪想起什么拔出匕首,宫洛洛错愕的跪在地上:“君上!君上?”
划破掌心的千言聪噙着泪:“怪本君这个做父亲的无用,这些年忽略了你,慕涵,都是父亲的错你别怪父亲。”他划破了千慕涵的掌心握住他的手,黑烟缠绕着千言聪,他施法将他的反噬之咒和尸毒引到自己身体。
千言聪心疼的落泪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就像看到了千国时的自己,他才恍惚明白自己是个父亲那是他的儿子:“儿子,等你好起来了父亲会好好疼爱你和慕笙的。”
“父亲!”千慕涵垂着眸子黑烟从他体内散发出去他脸色渐渐好转。
赶到的白夭夭看到这一幕惊了一下:“你是半妖,引渡会损害你的魂魄的。”她一挥手笛子握在掌心吹着笛子,那些黑烟往她这边而来白夭夭趁机拿出一个瓷瓶。
跌在千言聪怀中的千慕涵晕过去,白夭夭将黑烟尽数收起来封印住:“还好赶上了,这是苏寒给我的玉瓷瓶引出反噬之咒和尸毒封印。”
进来的千慕笙跑到千慕涵身边:“父亲哥哥他怎么样了?”
千言聪抱起晕过去的千慕涵放在床上:“慕笙他没事了,夫人辛苦了,慕笙以后父亲会在你们身边的,所以不用再害怕了。”
“洛洛你带慕笙下去歇息吧,处理一下伤口这里有我和言聪就好了。”白夭夭收起瓷瓶坐到床沿上,千言聪握住千慕涵的手坐在一旁愧疚又自责:“经历了这事我才知道自己错的多荒唐从前我以为我爱着夫人与夫人在一起就好,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我是个父亲,看着我的儿子这样痛苦我的心也会痛,我恨不得替他受过,我害怕,我怕我的儿子在我眼前死去就像当年的涵笙。”
白夭夭拉着他的手摇摇头:“不会的,慕涵不会有事的,他是我与你的第一个孩子,这孩子回承载着我和你的希望好好生活。”
点着头的千言聪紧握着她和千慕涵的手,此刻他不仅仅是一个夫君还是个父亲。
身体好些的千慕涵坐在凉亭里抚着琴,白晚晚端着药走过去:“表哥该喝药了,身体才好点怎么就出来吹风了。”
他停下来接过白晚晚手中的药笑笑:“整日在里面闷着难受,所以出来走走,慕笙怎么样了回来了吗?”“还没呐,她在昆仑山尚未回来许是前几日吓到了吧,我去看过子夜哥哥和哥哥了都恢复的不错。”白晚晚坐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袖。
“哎哟!”摔下来的上官凌估计是又偷偷跑来看他了,白晚晚和千慕涵闻声看去就见她从屋顶上摔在地上。
千慕涵眯起眼看着她:“不知郡主是来寻子夜的吗?晚晚这位是冥界郡主上官凌,去带她见子夜去吧。”白晚晚点着头正要起身,上官凌立马爬起来说:“我是来找殿下你的。”
疑惑的白晚晚不明白的说:“表哥什么时候和冥界这么亲密来往了?”
喝完药的千慕涵也没有示意让她靠近:“我和冥界也就这样,素日里也只是去给冥王姨夫和姨母请安罢了,从未见过郡主,怎得郡主偏偏是来看我的呢?”
“可我记得殿下,遥遥一望心相许,还请让我侍奉在殿下身侧吧?”上官凌望着他眼里是爱意和紧张。
走来的人捂嘴轻笑:“遥遥一望心相许,冥界郡主果然是好看的。”林夏微微弯腰和上官凌相互行礼,上官凌没有见过她只是暗自伤神他身边怎么这么多姑娘。
行过礼的林夏走上去坐下来,千慕涵莞尔一笑道:“怎得你有空过来了?不在婶婶身边伺候了吗?”
林夏看向上官凌说:“十七殿下受伤了所以我来看看,再则从前我是侍奉魔君的人特地过来请安的,这位姑娘是来寻殿下的,怎么不让过来坐呢?”
千慕涵轻笑几声:“郡主还是回冥界去吧我与冥界素无往来除了日常请安和问候之外不想再跟旁的有什么牵扯。”
“这只是我一人的愿望怎么会牵扯到冥界呢还请殿下容上官凌伺候身侧吧!”上官凌走到凉亭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白晚晚拿起一块糕点送入嘴里说:“郡主怎能屈尊降贵伺候表哥呢,若冥王责怪起来也担待不起,这魔族和妖族自然有侍女伺候表哥的,再不济林夏不也在这儿吗?”
扭头看向她的林夏揉揉脖子说:“是啊,冥界和魔族向来无瓜葛,郡主还是早些回去吧。”
站起身的千慕涵摸了摸白晚晚的脑袋:“在这儿和林夏一起玩吧,我得去练箭了,偷懒了些日子得练练,林夏,好好陪公主伺候着别怠慢了晚些你再去看看十七。”
“诺!”林夏也起身行礼送他,千慕涵收回目光和她擦肩而过竟也一眼都不看她。
千言聪一身黑衣束起长发拿起一支箭瞄搭弓瞄准着靶心,千慕涵过去行礼:“父亲!”
他箭射出正中靶心:“来了,身子才好没多久怎么就要来练箭呢?”“父亲年少时最会的便是骑射,如今这箭更是把把射中靶心,儿子得学着点哪怕有父亲一半儿都好。”千慕涵站在他身边丝毫看不出是父子倒像是一对兄弟。
“没想到本君也有做父亲的一天,更没想到会和夫人结为夫妻,本君太爱夫人了,眼里一心只有夫人,对你们兄妹二人也是忽略,慕笙更是出生半年之久本君都未见过一面,儿子,本君不是个好父亲更不是个好夫君,本君以为一生与夫人相伴只娶一位妻子,到底是本君错了,本君宁愿还是当年的千国世子夫人还是那个郡主,一生一次心一动,可曾许得伴余生。”千言聪对白夭夭仍是情深意切。
千慕涵竟然有些羡慕:“不知道儿子是否也能像父亲一样寻得意中人相伴一生,父亲是爱儿子和妹妹的,只是对母亲太过情深,这些年儿子和妹妹也没有怪过父亲。”
点着头的千言聪收起了弓:“那便好,魔族安稳子夜也在魔族待了很多年了,本君知道你疼惜弟弟妹妹爱护兄长,但自己的命更重要,你是本君与夫人的第一个孩子,当年本君还是王爷夫人还是妖君本君生怕夫人惦念南庆宇不肯生下你这一晃啊,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本君也不是那个逍遥自在的千国世子更不是妖族的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