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看了白晚晚一眼她吓的立马不敢说话躲在白十七身后,故生磕着头说:“殿下不要弃了臣,臣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臣跟了殿下数千年真的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殿下!”
她握着玉笛看都不看一眼:“即日起废除你祭司身份贬为将军,本宫看你是祭司做太久了都快忘记了是谁拉你上位的你又背靠着谁,凡生留在魔族无事不得回妖族,这件事你最好把他查的一干二净,怎么做不用本宫教你,本宫什么都可以容忍唯独容忍不了拿孩子下手和背叛妖族,倘若有一天你有此心,他的下场也会是你和小凡还有凡生的下场。”白夭夭冷笑几声。
跪在地上的故生含着泪摇头:“臣不敢,臣一颗心永远向着殿下,谢过殿下不杀之恩,臣不敢忘殿下是如何帮衬臣的,臣是殿下的将军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臣谨记殿下昔日的愿望臣也明白殿下心中苦楚从无怨言,没有殿下也不会有臣的今日,臣对殿下感激不尽。”
“退下,本宫不想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祭司之位空悬凡生既是你的孩子那就让他辅佐慕涵继任祭司之位。”白夭夭此话一出故生瞬间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
掉着泪的故生声音哽咽着说:“承蒙殿下不弃对凡生如此上心,臣定不辱使命。”他起身看着白夭夭不舍得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白夭夭突然感觉到她身边的那个少年终究是不在了:“我乏了,慕涵我只希望你惜命,不要到处乱跑。”她神色落寞的提起裙摆一步步走远。
浑身瘫软的白晚晚都差点站不稳:“姑姑真是吓坏我了我头一次看到姑姑生气。”
“她不是生气,她是成全故生,故生名不正言不顺的在长老身边,凡生也总有一天要继承他们二人的位子,与其左右为难不如做这最尊贵的祭司大人,他便是历来最年轻的祭司,故生总是没个身份会被妖族不耻,故生可是一路跟着母亲相互扶持的将军呐,母亲再生气也怎会因此迁怒于他,凡生年纪小怕是会不知缘由求情,十七你找个借口把他先软禁在魔族吧。”千慕涵小小年纪却已然洞察一切。
白十七明白过来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办晚晚你就和慕涵在一起让他送你回。”
侍女端着热水蹲下身替苏寒洗着脚,苏寒脚刚放进去烫的立马收回脚踹倒侍女:“贱婢你想烫死我吗?”
进来的南庆宇抿抿嘴道:“打点冷水来。”
他走到她身边蹲下来试了试水温,侍女红着眼不安的去打冷水端来,南庆宇默默的加了点冷水捧起她的双脚放进去:“夫人体寒怕冷,想来也不是有意的。”
苏寒正眼都不瞧他:“如果我不是她你可会这样对我?我想你不会,因为我是她不是苏寒所以你才会高看两眼。”
“也许是也许不是,两人相拥而眠时间久了也会动真感情,夫人不信我,从来就没有,做夫人眼里什么最重要?”南庆宇替她洗着脚,苏寒冷哼一声:“惺惺作态,我为何要信你,可能苏寒会信吧,但我不会,世上只有夭夭一人让我相信,对我来说只有她最重要。”
收回脚的苏寒自己拿过帕子擦拭了脚,南庆宇失落的站起来望着她:“我从来没有想伤你们也没有想过害你们,我要怎么做夫人才信?”
她扬起嘴角盘起腿对上他眸子戏虐的笑着说道:“好啊,你自行了断在我面前我就信你,三生三世你一次次逼死我们,而你自己总是有许多的借口去逃避,为何逼死我们你却活着?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恨之入骨!”
南庆宇眼里噙着泪水声音哽咽:“是我的错身为上神可连心爱之人都不能护住,害了你也害了夭夭,夫人恨我是应该的。”
“这是你咎由自取的怨不得旁人,是你自己亲手断了我们的念想,竟还想要个圆满的结局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现在知道后悔当年你干什么去了?任由一位公主受尽屈辱,别忘了她的父君母妃还有两位姐姐都死在你的手上,连重回妖族的机会都没有,她爱你没错,错在她不该痴心妄想爱上一个自私的上神。”苏寒冷漠的看着他满眼都是仇恨。
闭上眼的南庆宇后退了好几步:“夫人!我们和离吧,我的错我愿意承受一切罪责,可我不能让你活在仇恨和痛苦里,你想杀我想怎样都随你,我还你自由。”他握紧手多了把匕首,匕首交给到她手中握住她的手抵在自己胸口处。
苏寒冷眼盯着他:“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巴不得你去死!”
“姨娘!”千慕涵不知何时在门口,南庆宇没有任何动作,苏寒握住匕首的手愣了一下:“慕涵你怎么来了?回自己寝殿去。”
千慕涵走上去轻轻拽住她胳膊:“何必呢母亲可没让姨娘再对上神动手的,姨娘,你不是母亲儿子知道你应该能与母亲心意相通,但他不能死他曾是母亲最后一丝的期盼,姨娘真的舍得杀了上神吗?”
皱皱眉的苏寒看向他:“松手出去!”
他偏拽的更紧了:“为何执意如此?上神大人辜负了母亲可他没有辜负姨娘,谁都有资格斥责上神唯独姨娘没有资格,姨娘独爱母亲,能感同身受那又怎样,如今姨娘用着苏寒的身体那便是苏寒,他辜负的是白夭夭不是苏寒,儿子本不该说这些,但姨娘该知道这些,因为姨娘也是母亲对吗?儿子能感觉到姨娘像母亲一样照顾儿子呵护儿子悉心教导,可是苏寒不想他死。”
手一松的苏寒错愕的对上他眸子,她从未想过千慕涵比她想象的还要沉稳:“慕涵?”
“如若上神大人辜负了姨娘和有意害母亲之心不用姨娘动手儿子也会要他命,姨娘,记住自己的身份,天色不早了姨娘休息吧,今日上神大人怕是不便留宿,还是去慕涵的偏殿歇一晚上明日再和姨娘回昆仑吧。”千慕涵夺过她手中匕首还给南庆宇拉着他出去了。
南庆宇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说话:“为什么帮本上神?你是夭夭的儿子该一同恨本上神。”
千慕涵站在院子里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恨你?敢问上神大人有什么值得我恨的?我倒是要感谢上神大人,如果不是你弃了母亲,想来母亲也不会和父亲在一起更不会有我和慕笙,我帮的不是上神大人而是姨娘和母亲。”
“什么意思?”南庆宇疑惑不解的问他。
低头一笑的千慕涵把玩着指间戒指:“死了可以解脱而活着可以永远活在愧疚里自责悔恨生不如死,比起死活着更难受更折磨,你可以死但绝不能是苏寒杀你,你对苏寒有知遇之恩她不过是有母亲的神识,你死了神族自然会怪罪冥界和魔族,与其让冥界和魔族陷入危机不如留你一条命让你余生都痛不欲生那样才有意思。”
笑起来的南庆宇小看他了一直都是,南庆宇总以为他还是个孩子却低估了他是千言聪的孩子千言聪算计人心手段高明他的儿子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眸子里满是伤痕的南庆宇笑着:“看来本上神一直忽略了言聪啊,也是,他那么聪明会伪装手段高明,他的儿子自然会胜过他,也是委屈你了小小年纪却要懂得这些。”
歪着脑袋的千慕涵勾起嘴角:“我的父亲是魔族帝君我的母亲她也曾是妖族帝君,我不会让旁人觉得我软弱可欺的,我只会让旁人知道得罪妖族和魔族会是怎样被折磨,好歹也是个皇子背靠着妖族和魔族,不装着玩世不恭岂不是对不起这个身份了,世人说的对,我若良善五界便可平安无事,我若害人,定不手软那五界也别想有太平日子。”
“昨日吓坏了吧,慕笙倒是还好怎得晚晚你吓的不轻?”千慕涵坐在床榻上,白十七端着水递给白晚晚:“晚晚胆子小经不起吓。”
白晚晚捧着杯子低着头说:“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表哥,皇室非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吗?”
白十七沉默了千慕涵移开视线语气稍微有点不满的说:“你是公主怎可以这样胆小?生在皇室你要承受起一个公主的责任,不然一个不小心你就会丢了性命,晚晚,如果表哥和十七都不在你身边了你需要自己强大起来保护自己。”
“行了晚晚才多大,你以为都像你嘛还真是邪门的很,慕涵,你不过大了十来岁却仿佛活了很久很久一样什么都懂什么都敢。”白十七说出了心中疑虑。
千慕涵愣了一下垂下眸子:“母亲不在的岁月里无人护我周全,父亲只教我如若被欺就该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妖族和魔族不养无用的皇子强者为王,败者为寇千古不变的道理。”
没有人想过他一个尊贵的皇子是怎样熬过那些难熬的岁月,明明他也不过三百来岁却要背负整个魔族他也只是个没成年的孩子渴望父亲和母亲的关爱和温暖,偏偏事与愿违他最爱的母亲沉睡三百年他最爱的父亲冷漠无情,他只能守着魔族守着慕笙等待他的母亲醒来,外人看来他受尽宠爱所有好东西都归属于他,却不曾想过他曾经也是个躲在苏子夜怀中害怕打雷的孩子,他会想和普通孩子一般让母亲和父亲抱抱他仅此而已可他的父亲从未抱过他。
白十七不禁心疼他,同为皇子白十七和白晚晚生活的何其幸福,父君疼爱母妃偏宠,无人敢欺也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慕涵!你所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姑姑她醒了你是她最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