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后,若鹜才发现少了一个人,正是少了啄焱。
“啄焱那家伙去哪了?”若鹜心里默念,也罢,他是鸟类,鸟类天生崇尚自由,又不被人约束,他爱去哪就去哪吧,主要先要完成眼下的这件事。
“掌柜的,帮我们开两间房。”
“好嘞!”掌柜记了一下账,从身后的架上拿出两把钥匙要交遑肇手中,“客观,您里面请。”
说完,遑肇点了一下头,四个人走了进去,将房门关严实后四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郗灵吓得不敢看他们,紧闭着双眼。
若鹜知道她怕他们,就让她先去另外一个房间待着,等郗灵走了出去后,三个人才开始谈论刚才的事。
遑肇率先开了口,“你从何处知道噬魂阵的?”
若鹜犹豫了一下,道:“我们饶烟的古籍中。”
遑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下他真的憋不住了,“哈哈哈……行了,你别用男声了,我哥又不傻。”
若鹜的话刚要说出口,又收了回去,点头笑道:“也是,是我傻了。”
遑肇也被她逗笑了,他收起了笑容,认真的询问了起来:“好了,说正事,你俩能确定刚才在里面看到的是噬魂阵?”
两人几乎同时点头,遑肇又思考了一会,转过头来接着问遑启,“你在那个地宫里还看了什么?”
遑启回忆起了刚才看到殿中的陈设,突然发现了什么,“有,我在殿中还看到了一封信。”
若鹜一个机灵,“一封信?会不会是那封休书?烧掉的那个是假的?”
遑肇摆了摆手,“不太可能,鬼界明知那是封诅咒信,没有必要留着,其实你们有所不知,他们鬼族的信凡是带有诅咒的,就算把信烧了也没用,所以阿启,你看到的那封信不可能是休书。”说完,遑肇看着遑启。
他又看了若鹜,皱了皱眉,道:“对不起,你是个眇者。”
遑肇只问自己的弟弟在地宫里看到什么,却没有注意到若鹜,或者,换句话说,遑肇明知道她看不见,所以才没有问她,因为问了也白费,当初遑肇在听完遑启说完她收服烈赤兽的事情后,就想见见这个女孩,因为他也没有想到,一个神居然能收服赤族的禁兽,更没想她是个瞎子,他并讨厌神,反而跟弟弟的想法一样,神与赤水火不相容,但他又不是和神水火不相容。
“无碍,早就习惯了。”若鹜道。
确实,若鹜根本不在乎别人忽略自己,别人常这样对她,她也确实早就习惯了。
若鹜接着道:“这件事的原委我必须要查清楚,鬼后为什么要写休书?就算鬼王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也不可能会这样做,就算她恨鬼王恨到极点,也不应该写出和几十万年前一模一样的休书,据我所知,几十万年前的神鬼大战后那封休书在战乱中被鬼王遗失,后被天界的澹(dàn)台神寻到,信中的内容才公布于天下。”
遑启点点头,“嗯!据说,澹台神找到那封休书时,上面的字迹早已看不清,所公布的内容也不一定是真确的,这鬼后怎么敢写?她不可能不知道那封休书的诅咒有多厉害。”
遑肇看向了若鹜,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为什么在这?”
“他没跟你说吗?我是天帝派来完成这个任务的,不然谁愿意来送死?”若鹜扭过头,漫不经心的说。
遑肇道:“现在肯定有不少人在暗地里调查这件事,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遑启戳了一下若鹜的胳膊,“你想怎么做?”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想去找澹台神问清楚他当年是如何找到那封休书的。”
“好,让遑启陪你走一趟,我们兄弟俩来,也是要查原委的。”遑肇看了看遑启,又看了看若鹜道。
“对了,那把琴呢?”遑肇突然问。
这个问题把若鹜问懵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什……什么琴?”
遑启道:“就是烈赤兽变成的那把琴,你还给起名叫‘名蕴’!”
这么一说,若鹜才想起来,他们说的原来是那把琴,“我不知道,当时你爹把我打晕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觉得很奇怪,她怎么会不知道在哪,当年怎么找都找不到,除了若鹜没人可以拿走它。
“你确定你没拿?当年我把你送回花界后,那把琴也跟着消失了,除了你没人能拿那把琴。”遑启一本正经的说。
若鹜考虑了一下,点了一下头,“嗯!我确定我没碰,也没拿,至于怎么消失的,我真的不知道。”
“好,我相信你,反正它也是你的。”
“澹台神现在在哪?”
“在衲佛世界。”
澹台神早已成佛,他原本就是个凡人,修仙一步步成神的,如今已成佛,想要去衲佛世界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过天净水才行,寻常的神过天净水后浑身都是血口子,心不坚定的神很容易丧命,别说遑启了,若鹜能不能过都不一定。
两人本来就是来送死的,哪在乎什么天净水;再者,死了岂不是更好,省的自己一个瞎子连累爹,连累饶烟和花界。
在鬼界待了一天后,若鹜让郗灵回饶烟,她要去衲佛世界找澹台神,郗灵本来还在劝若鹜不要去,因为去了不是即死就是伤,可是若鹜却说她一个瞎子不碍事的,郗灵知道若鹜自从那件事后就变成了一个轴花,说什么都要抬杠到底,她也就没有坚持了。
而遑肇则是去一个秘密地方等着他们,因为他还有别的事,不方便一起去,一神一赤就这样来到了衲佛世界的入口。
衲佛世界的入口就是一处水池子,池里面正是天净水,只有走了过去,就能进入到衲佛世界,池子里的水清澈见底,连池底的礁石都看得见。
“这就是天净水,走吧,拼了这条命。”遑启说道。
若鹜点了一下头,把佩剑插在后背上,遑启便拉住了她的手,慢慢的走了下去,果然遑启刚脉一只脚,就感觉脚下的不是水,而是烈火,他火速的伸出了脚,看到自己的脚已经流血漂橹,就算穿着鞋,也是没用的,他回头看了看若鹜,抿了一下嘴,手握成拳头,再一次的下了脚,这一次他忍住疼痛,双脚都下到了水里,若鹜也慢慢的下到了水里。
可能是因为若鹜是神的关系吧,脸上并没有多少痛楚,遑启问道:“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没什么感觉,就感觉水很清凉。”她答道。
“不愧是神,跟我们赤就是不一样啊,你自己进去吧,我就算了。”说完,遑启回到了上面,不是遑启承受不了这烈火灼烧的痛苦,而是看若鹜一点事都没有,就想着让她自己进去,自己是赤,万一没找到澹台神,还把自己的命丢了,不值得,他不是胆小,而是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