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不发威的时候一向是温润如玉,碧月高华的样子。可是,一旦发起威来,那可是连夏宁也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
夏宁咔吧咔吧眼睛,没敢开口。锦心发火很可怕,后果很严重。把黎渊抱在怀里,夏宁只能用自己的体温去暖着黎渊,这孩子连冻再吓的哆嗦个不停。
凌玥玥本来小肩膀一抽一抽的想放声大哭,可看锦心那沉下来的脸,他硬是把泪憋了回去,低着头,话也不敢说一句。
任翔没开口,锦心管教夫郎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拍了拍锦心的手,毕竟他还怀着孕呢,不能生气,对身子不好。
这一路,压抑的不行,总算是晃荡到府门口。夏宁抱着黎渊下了马车,刚想送他回去穿件衣服,就听锦心冷冷地道:“都给我到偏厅来!”
夏宁那迈出的步子也不得不收回来,锦心在家里头那是绝对的权威,就连她也不能不听。这宅子是锦心的,锦心一个不高兴把她们全轰出去,她们就要流落街头了。
众人进了偏厅,锦心坐在主位上,抬手指了指夏宁。“把他放下。”
夏宁忙把黎渊放到偏厅的一个软榻上又扯了软榻上的毯子给黎渊盖上,这才走到锦心的身边。“你莫生气,小心身子。”
锦心斜睨过来一眼,夏宁忙堆了一个谄媚的笑过去,笑的很狗腿,锦心给她一记卫生眼,没理她。他看向那两个祸事的源头,问道:“都知道错了吗?”
“我没错!”凌玥玥先跳起来指着黎渊。“我没撒谎,我看到他拿了人家的荷包,他把荷包藏起来了,你们偏心他!”
凌玥玥如果不说后面这一句,锦心可能也就不恼了,可是凌玥玥一时逞了口舌之快,最后一句触怒了锦心,锦心在桌上用力的拍了一下,如果使了内力,估计桌子便散了。
“我们偏心他?”锦心站起来,缓步走向凌玥玥。
锦心比凌玥玥个子高,目光向下逼视着凌玥玥,凌玥玥话出了口也知道这话说的重了,怯怯的不敢看锦心。
夏宁冷汗呼呼直冒,凌玥玥怎么能这样说呢,锦心做事一向公私分明,而且对所有的夫郎都一视同仁。便是当初那么不喜欢凌玥玥飞扬跋扈的样子,如今也能接受他,这样的胸襟气度他怎么说得出他不公的话来,真是糊涂。这次要是锦心罚他,她也救不了他。
对于锦心的反问,凌玥玥抖抖唇,没敢作声,一向跋扈的他也有惧怕的人。
一屋子夫郎把目光都对着锦心,锦心眯了眯眸子,冷声道:“你们争宠相互揭短,都不知道之前的样子有多难看吗?”
锦心的目光从凌玥玥身上移开转到黎渊身上,黎渊缩了缩身子,都快把自己缩进披风里了。
“对你们疏于管教是我的错,今夜我去跪祠堂,等我跪了祠堂回来,我再来罚你们!你们利用这段时间想想清楚,自己错在哪里,哪里需要改正,别依仗自己年纪小就可以任性妄为。”锦心说完转身就要走,夏宁一听他要去跪祠堂,这还了得,他可是有身孕的人呢。
“锦心,锦心呐,你不能去跪祠堂,你根本没错啊。”夏宁跟在锦心的身后把锦心拉在怀城。“你不许去!”
锦心转过脸来,扫了夏宁一眼。“家主你把他们宠上了天你也有错,有错就要罚,你晚膳不用吃了,一起来祠堂受罚吧。”
夏宁石化,锦心连她都要罚啊,夏宁无奈的看了众夫郎们一眼,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跟着锦心去了祠堂受罚。
众夫郎们哪还敢言语,都各回各屋。在离去之前,凌玥玥和黎渊感受到了众夫郎们不悦的眼神,就是因为他们,妻主都跟着受罚了。
夏宁跟在锦心身后进了祠堂,她们府上的祠堂就只供了一个牌位,那就是苏洛萧,牌子被黄布盖着,锦心跪到牌位前,久久凝视着牌子。
“锦心,他们就是胡闹,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气坏了我要心疼的。”夏宁坐到蒲团上面,把锦心往自己怀里揽。
“你宠着夫郎们我也管不着,因为本身我也受着你的宠。可是,你看看你把他们宠成什么样了?两个夫郎不分场合相互指责、揭老底,我们苏府的夫郎们就是这等品行?”锦心摇了摇头。
“还好没有人外人在,没把苏家的人丢光,要是让外人看到,我们苏府的夫郎不单单偷人家东西视为儿戏,还往人家身上扔油炸丸子,人家都要笑话你娶的不是夫郎,是没长大的孩子。”锦心仰起脸来看夏宁。“你的脸丢的起,苏家的脸丢不起,小姐在世的时候,从来没有一个夫侍敢让她难堪。”
夏宁的心一阵绞痛,锦心如今还在拿她和苏洛萧攀比吗?锦心不是已经爱上了自己,早把苏洛萧忘和的干净了吗?
锦心看了夏宁脸上的哀伤,他轻声道:“苏家是大户人家,便是再宠夫郎,也不会让夫郎爬上头顶的,这里是女尊国度,你应当明白,男子可以宠,但是不能宠的太过,不然最后露馅的是你自己。”
虽然锦心为她解释了,可是她心里还是难受。“锦心,你觉得我不如苏洛萧吗?”
“她都已经不在了,有什么可比的?”锦心扯了扯嘴角,望着那牌位。“你比她待人真诚,对我们这些男子也好,你从不打骂我,呵护备至,你是我所知道的最温柔的妻主。”
锦心又转过头来看夏宁,语气温和。“可你也得记得,苏家的女人不能让夫郎骑到头上。今日这事,若我不拉下脸来管,你依旧会继续宠溺他们下去,他们便会有恃无恐,从而变本加厉,日后若是到了你想管却管不住的时候,你怎么办?”
“锦心,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比苏洛萧重要?”夏宁纠结这个问题。
“都这个时候,你竟问我这样的问题?”锦心对她的问题很失望,难道说以前的恩爱都是过眼烟云,随风而逝了吗?
“锦心,我吃醋!”夏宁很认真很认真的说。“你把她看的那么重要,我心里不舒服,你把她和我放在一起比,我心里更不舒服,你要是敢说你爱她,她比我重要,我会难受的死掉的!”
“大过年的,说什么诨话!”锦心嗔瞪她一眼。“你便是你,她便是她,我自不会弄混自己爱的是谁。”
“那你说你爱我~”夏宁是打蛇随棍上,非要锦心亲自说出口来不可,从她向锦心表白,到锦心把身子给了她,锦心把心给了她,却从没说过他爱自己呢。
锦心咬着下唇,这么肉麻麻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你明明知道的我心里便只有你。”
“我知道,可是我更想听你说出来,把你的心意传达给我。”夏宁拉着锦心的手。“说嘛~~”
锦心脸都羞红了,明眸氤氲,荡漾醉人,闪动的眸光望着夏宁,夏宁静静的等他开口说爱自己,锦心几次欲说出口来都难以启齿,最后,锦心一口咬上夏宁的唇,把自己的小舌送进夏宁的口中,任她纠缠,这才作罢。
夏宁知道锦心爱她就够了,自己那是比苏洛萧能干百倍的女人,锦心怎么能不喜欢自己呢?之前锦心那般说,只是提醒自己这个九小姐身份,夫郎可以宠,但是不能宠的太过了,不然以后会遭人嘲笑。
在自己的府里夫郎们怎么闹都行,但是,在外面,绝对不能做丢苏家门面的事。锦心的骨子里便是把苏家看的比什么都重,他又是那种一切都以妻主以大局为重的男子,所以他这般考虑是合乎情理的。
夏宁陪锦心在祠堂里呆了一夜,锦心身子有孕,跪一会便觉得身子不舒服。夏宁不让他自罚,他脾气又倔,非自罚不可。最后,夏宁说她替他受罚,因为没管教好夫郎也是她的责任。
锦心在蒲团上坐了一夜,夏宁对着苏洛萧的牌位跪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锦心和夏宁是相互搀扶着出的祠堂。
几位夫郎都来了,看到他们两人的样子,心里都是咯噔一下,看来锦心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对妻主都没留情面。
黎渊先跑到前在来,对着夏宁和锦心大声道:“我错了,锦心哥哥,你罚我好了,别赶我出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