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老黄打了一盆水给他洗脸,等林天一换好衣服和老黄在堂屋里聊天时,顺子黄莺才起来。他们见老爹和林天一都已经在堂屋里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着跑到后面去洗脸。早饭时老黄招呼林天一说:“我们山里人也不知道你早饭怎么吃的,千万不要嫌弃…”林天一看着浓粥道:“这已经很好了,你老再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黄莺看了俩人一眼朗声道:“你们都不要客气了,天先生又不像那些世俗官宦娇气…”老夫人刚好进来听见便责怪道:“你这鬼丫头没大没小的!”林天一笑着看了看黄莺,顺子也看着妹妹笑,老黄夫妇见三个年轻人关系没有拘束也很开心。
吃完早饭,老黄就带着林天一要去马站找老齐借马,因为昨天他就和老黄提过想买一匹马做脚力,老黄便和老齐说了借马站的马去马场(注1)。临走时顺子却硬要跟着去,老黄也就带上了,毕竟顺子和老齐有师徒关系。到了马站打过招呼后由老黄做保借马五日,随后林天一和老黄要骑马上路时顺子拗着他爹说自己也认得路,可以替父亲给林天一带路。
老黄有些不放心,于是林天一拿出地图来说道:“黄老,你只要告诉我地址名称我就能找到,我和顺子快去快回,也免得你老一路颠簸了。”老黄接过林天一的地图发现,这上面的记录的也太详尽了,暗想怪不得他一个小年轻就敢四处乱跑。于是详细的说了马场的地址和那里的情况,并把沿途的山川重镇也一一做了介绍,哪里打尖哪里要小心…
林天一和顺子走后才意识到在古代一匹马可是非同小可,自己来不到一天便借到了马,这样扔下老黄这个保人确实有些不太妥当,毕竟他儿子还小,不过转念又想这也是人家对他的放心。一路上顺子追着林天一问东问西,地理人文,历史名人…只是林天一好像无所不知的样子,这让顺子对他由原来的身份尊重到真正的打心里敬佩。
林天一借助老黄的指点和地图指南针的帮忙顺利地到了马场,原本这马场的马是不可以私售的,只是一来现在的官员昏聩,再者这个马场属于地方马场,管理上也比较松散。俩人找到马场的管事说了是盘龙马站的老齐介绍来的,随后林天一又使了点银子让他费心帮自己挑选一下。这人拿了银子也是真心为林天一挑选了一匹上好的坐骑,西域黄彪红鬃马,号称火龙驹。为自己选完后林天一让顺子也选一匹,可他死活不要,最后还是林天一激说不要就是看不起我的话这才答应,选了一匹西凉白马…
俩人出了马场辞了管事,便在附近的街上又配齐了马鞍,只是这里没有马蹬,于是林天一到一间铁匠铺找人定制了两副。再等待中又看上了铁铺里的一把寒铁剑,看了又看,很是喜欢,想来这可是正宗的汉剑呀。于是随后把它也买了下来,林天一让顺子也挑一把,结果他因为收了林天一的白马一直不忍便没再要。等马蹬打好后,林天一叫师傅按照自己的要求用皮带把它安置在马鞍上,这些人也没见过这样的马鞍,不过既然对方出了钱也就二话不说的给安上了。
要走时林天一见顺子不舍地撇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匕首,于是问老板买了两把带上出发了。在经过一家成衣店时林天一又买了一包衣服,其中自己一套,黄家人各一套,还买了些首饰也一起包好带走。就这样俩人骑一匹拉一匹开始往回赶,就在老黄嘱咐的谨慎地段时突然从两旁的树林里钻出五六个大汉拦住了去路。
顺子虽说也随父亲和老齐出过门,但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上,不免有些慌乱。这时只见林天一跨着火龙驹淡定的看着几人说道:“各位都是靠拦路吃饭的,但也不至于冒死在官道上拦吧,你们就此让开我既往不咎,如果有人乱来休怪我下手太重。”
几人原本看着两人四马应该是个肥票,没想到一靠近看见林天一的衣着相貌便已经知道此人来头不小。这样白净华丽的路人一般都是王侯公子,再看他随身还带着一名侍从,加上刚刚的语气对他们这些截道强人视同无物。为首的正心里打鼓想退时,后面一个不怕死的说道:“他们就俩人,我们可有一众弟兄,难道还怕他跑了不成。”
林天一看着几人又重新堵住了路口,这样的情形拿枪威胁吧他们不认识,开枪吧又怕惊走了自己的马。就在这时突然想起母亲给的玉符,于是掀起衣服拿着玉符道:“你们可看好了,再不让行我的剑下可顾及不了你们的可怜。”
顺子也不知道林天一拿什么东西把众人给唬住了,其实这群人都不认识字,只见对方拿出一个顶级翠玉符,像是身份牌之类的东西,想着能用这样的玉做身份牌的身份必然显赫。于是又不自觉的退了一步,林天一收了玉符回头招呼顺子跟上便驱马靠了上去,这些人也不敢真乱来,只好再往后退,只是不忍就这么放走俩人。
林天一走了几步怒道:“滚开!难道你们非要等我开杀戒才肯让路不成?”这一声威怒着实把前面的强人吓了一跳。林天一借机驱马出了包围,顺子也紧随其后没有慌乱,出来后的林天一并没有加快步伐跑路,而是回头盯了几名强人说道:“好好回家去吧,不要再干这样没王法的事了…”
等过了弯道俩人才加快速度,顺子也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只是看林天一的眼神又多了一份敬畏和好奇。俩人此后便一路顺畅的提前一天到了盘龙驿,直接去马站把马还了,并给老齐带了一大包茶叶和一匹织布作为答谢。虽说老齐推脱不要,可架不住林天一与顺子的一片好意。
到了家门口见老黄夫妇和黄莺都在门口迎着,还没等收住马,就听黄莺说:“老远的就看见你们两个回来了,爹爹还不信,说你们今天赶不回来!”顺子笑着说:“我们有四匹马,来回换着骑所以快了些。”这时老黄也注意到了两匹马不是马站的,还驮着一大包东西,已经猜出了几分,便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呀,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林天一下马对老黄说:“黄老你懂马,你看看我们俩选的这两匹马怎么样?”老黄原也是个爱马的人,听林天一这么一说也仔细的打量了起来,不由得赞叹,好马!好马!顺子在一边说:“你们不知道!我们这次在回来的路上碰上了劫匪…”老黄三人一听儿子的话,异口同声的问:“后来呢!”大家的焦点也林天一为他们买东西转移到了劫匪上去了,没有再说什么便牵马绕道进了后院。
注1:(驿站就四匹马,原不外借的,只是一来,老齐和老黄的关系好;二来看林天一的装扮,老齐也不想得罪;再者,现在驿站也是空闲期,留一两匹信差应急的就够了,所以才能借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