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过了许多地方,几乎每个角落都有他的身影,但觉得奇怪的是,这里的人似乎变得更少了,梨田隐约有这种感觉,他也不清楚到底算不算是自己的错觉。
此刻正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周围全都是通道,他也不知道那些通口会通向什么地方。
“我迷路了……”梨田望着全是门的诡异场所,显得并不是很健康的脸,明显有些动容了。
这里是他第一次见到,而且也从没听说过的地方,像一座牢笼。
他此刻站在正中央,那些门就仿佛会蛊惑人心的洞窟,似乎只差一步,就能让人永远地陷进去。
梨田摇着头,“我大概是真累了,赶紧做出选择才行。”
他犹豫许久,最终从离他最近的一扇门进入,眼前一片漆黑,他只能慢慢地摸索,像盲人一般举步艰难地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重见阳光,而他看到的确是令他毛骨悚然的场景。
一个白发的年轻人正抱着人类的脖子,咕咚咕咚地咽着什么,而那人类的身体,正肉眼可见地枯竭成丑陋不堪的木材。
梨田下意识地退后,却不小心惊扰到了对方,感觉到远处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心中暗叫不妙。
长染看到梨田的身影后,轻轻地放下已经无用的躯体。
梨田听到此人的声音,异常轻柔道:“原来是客人啊,怎么见你一声不吭就打算离开了呢,该不会……是在害怕吧?”
很软绵绵的声音,却饱含诱惑力,他却不为所动,甚至鸡皮疙瘩都贸然地升了起来。
趁着这时,预感在告诉梨田,再逗留几秒一定会出事,于是他就想挪动身体准备开溜,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完全动弹不得。
他惊恐万分:“你对我做了什么?”
长染充满嬉笑的目光,并用细长的手指头示意着误闯进自己房间的人,玩趣十足地说:“你低头看看。”
梨田底下头,看见自己的胸膛已经流血不止,而且还长出了许多令他从没见过的东西。
似乎是对方的武器,或者是能力,犹如黑色的尖锐玻璃,正在他的胸膛上盛开着!
“这是什么东西……”
它并没有生命,却似乎贯穿了梨田的身体,犹如上万把弓箭以他的身体为目标,参差不齐地乱插着他。
长染看着对方露出的痛苦,原本一副乖巧的孩童模样,瞬间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他就是一个恶魔,与远的恶行不同,就算他杀了再多人,也离不开人类的身份,而长染,就仿佛是地狱中的某个公爵。
一长妖艳的脸,满头白发和白得不健康的肌肤,深邃如红宝石一般璀璨的眼睛,无论那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人类的样子。
他来到梨田面前,望着对方的后颈,似乎马上就能品尝到美味的点心一般。
结果一走进动弹不得的梨田身边后,却露出了疑惑,“是我的错觉吗?”
梨田此刻无比虚弱,也搞不清对方在想什么,身体不但痛苦,而且还能清晰地感受着。
他宁愿接受一刀斩断的遭遇,也不愿意接受这持续的痛苦,可是都由不得他自己。
长染淡淡地说:“你的血不纯洁。”
梨田虚弱地回了他一句:“当然……因为,我是AB型的。”
不仅在忍受着剧痛,心里也开始后悔了,如果知道这个房间是眼前恐怖家伙的住处,无论如何他也不会闯进来。
“人类的身体还是显得太脆弱,虽然我也是。唉,算了,这回就放过你吧,而且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不怕我的人。”
他打算收手了,离开了梨田以后,那诡异的黑色尖锐东西也跟着消失了。
“你就呆一会吧,我去找个人,”长染头也不回就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梨田也终于昏倒过去。
周围的墙壁上有许多古老的画像,看起来似乎很珍贵,而远处还有一瓶没喝完的红酒,正散发着诱人的醇香。
长染是最近才刚进来的特殊人,与这里的许多人不同,身体里并没有种下病毒。
这就说明了,他是唯一一个不受约束的人。就这样一个怪物,恐怕在这里也没人是他对手吧?至于他来这里的目的,恐怕也没人知晓。
约摸过了一天半,梨田终于苏醒过来。现在的他,正躺在长染的大床上,身边还坐着一个似乎很不情愿的人。
“好了,这人醒了,我能回去了吧?”琦魂很不友好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一个人影。
捧着酒杯,一度非常惰弱的姿态。
长染缓缓地点了下,琦魂见状,像是在远离瘟疫一样,很快逃出这个房间,也不管床上还躺着的伤者。
梨田此刻已经清醒过来,脑子里满是疑惑,实在搞不清对方的真正意图。
“那个……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长染冷不伶仃地说道:“只有弱者才需要别人的感谢,所以你铁定不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梨田有些低落了,恐怕只有真正的大佬,才能说出这句话吧。
他整理一下思绪,试探性地问道:“但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放过我吗?”
长染没有半点扭捏,当即说:“这里规定,不允许杀死奴隶。”
“可之前……”
“那时从外边带回来的普通人。”
梨田心中咕咚一跳,但表情却隐藏得很好,接着小心地问道:“好吧,能告诉我一下,你的真实年龄吗?”
“十五岁。”
见梨田一脸不信,长染又说了一句:“爱信不信,现在可以从我床上滚开了吗?你身上的气味如同猪圈里的屎一样难闻。”
梨田感受到对方冰冷的语气,马上就溜下床,并跑到了很远的地方。
疑惑地闻了下自己的手臂,这才小声地说着:“也没这么夸张吧。”
“听着,下贱的奴隶,马上用去清洗干净,然后再来给我做事,听到没有?”长染的声音突然传来。
梨田在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听到这句话,心中怒火中烧,可是却没敢违抗,低头说了一句:“是。”
正要出门时,他又回过头。
长染奇怪地看着他,还以为他要反抗。
梨田挠了挠自己的脸,说道:“那个,我应该去那里洗澡?”
很快,他就重重地挨了一拳,接着就被长染气呼呼地带到了洗澡堂,半死不活地泡在水中。
脑海里在想着,从现在开始,等待着他的生活,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变化,是比之前要过得更加悲惨,还是会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