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房间里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天,荧屏闪耀着好几波人死亡的过程,轻则简单一刀一枪解决,重则明知道人已经没了,还拿着武器往尸体上打。
有些人因为画面太过残忍,他们不禁低着头开始呕吐,一些承受能力比较好的人,他们的神情也很难看。
梨田没有放过任何打斗的过程,并且在心里暗暗记下那些狠人的长相,以及战斗的习惯,各种小细节都能被他无尽的扩大,甚至苦恼于如果他在现场,应该怎么应付才好。
可是画面只是短暂停留了一会,没等他记清楚就切换掉了,并不是设备出现问题,而是突然切换到另一个地方。
如果他们的战斗拥有不小规模的破坏力,设备难免会也就成为了无辜的“受害者”,这种情况下,只能切换别的现场。
梨田虽然比不上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论实战经验,以及身手,完全比不了,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观感。
目前所播放出的画面,还没能让他感到震慑的一幕,他在等待着,那些能对他产生威胁的人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有人放弃了观看,如果是恐怖片他们也许还能看下去,可是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情况以后,不仅刺激大脑的神经,胃里更是抽筋一般的难受。
他们头枕在膝盖,有些则撇着头,目光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意识。
这种场景对梨田来说已经不陌生了,更何况,房间里还躺着一个死人。
前不久的殴打,山歌没能及时得到救治,鲜活的性命说没就没,梨田身上还带着几颗止痛药丸,心里更是产生了内疚感。
如果他发现快一点,或许还能出现一丝转机吧。对于山歌的死,梨田自认他也是一个“帮凶”,如果那时他没有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早一些出手劝告的话,或许山歌现在还活蹦乱跳着。
至于动手的人,有些早就意识到了,却默不作声,看都不看一眼,也没听到他们再次提及这件事。
梨田不清楚他们心中在想些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群凶手,根本就没有感到丝毫内疚。
山歌的死,他莫名愤怒起来,甚至在想,他们如果全都滚出这个房间该多好。
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讲,这里显然是一个坚固的保护层,如果他们没有进到这个播放室中,很可能会被那群狠人误杀。
已经弃权的他们,如果真的被杀死,可真是太冤枉了。
梨田突然看到画面中闪过一个眼熟的身影,下一刻他震惊了。
摄像头下,希瓦满身伤疤,被逼到了一个墙角里。
即便面对如此巨大的差距,他没有感到丝毫害怕,眼神无比凶狠。
远带着他的强大助手,红薯,不,应该是成为丧尸的他,开始的第一个目标便是这个胖子。
起初他还在担心,自己的目标会不会弃权,现在来看果真是这样。
但他并没有感到愤怒,因为即便梨田弃权,照样能让他感到无比难受。
杀光所有梨田所在意的人,现在的他有了强大无比的“援手”,别说区区几个废物,即便面对真正天赋异禀之人,他没有丝毫顾忌。
红薯现在的躯体,和正常人没有太大区别,死人原本没有意识可言,在药剂催发的作用下,勉强还残留着生前的一点意识。
远目光怜悯地看着希瓦,眼神无比轻蔑:“红薯,你的敌人已经无路可走了,快点给他最后一击吧。”
红薯现在唯一的意识,就是听令于同伴的指令,因为他只保留了远是他同伴,两人联手的回忆。
在他意识之中,远是一个只会在身后叨叨不停,虽然会觉得烦,但动手以后,事实果真像他所描诉的那样。
希瓦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如果没能躲掉他的下次攻击,就再也没机会了。
他从没见过眼前的家伙,自从任务开始以后,感觉就已经被盯上了。
面对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他只,拼了命地逃跑。
希瓦强忍着大腿受伤的的剧痛,冷汗直流,他这回不打算逃跑,转而对远说道:“话说咱们都带着眼镜,就不能手下留情吗。”
看着只剩下一口气的希瓦,远突然有了些兴致:“哦?你对别人又会说出什么样的借口?同性?还是人类。”
“怎么可能……”
“看来你是被吓傻的,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现在可是一场大战啊,周围全都是敌人,没一点本事也指望能活下去?”
希瓦指着不远处的红薯,语气突然变得很轻佻:“你敢不敢把这怪物弄走,我们来比试比试,一看你这瘦小身板,肯定在害怕本大爷会把你压扁,哈哈,如果有机会,我肯定很想体验一次。”
“你就慢慢地挣扎,等会千万别着急寻死。”远的脸色没有丝毫动容,因为这点程度的语言攻击,心中并没有任何感触。
红薯开起下一轮的攻击,这回直接命中希瓦的肚子,空中飞溅着被打吐出来的苦水。
希瓦瘫倒在地,全身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眼皮勉强地看着远,缓慢地向他走来。
他最后试图站起来,却只是脑海里的意识而已,身体依旧一动不动,早就承受不住了。
远走到他身边,蹲下来一把抓住希瓦的头发,目光平静地说:“要怪,就怪你认识一个叫梨田的人吧。”
希瓦此刻连头皮上的疼痛也感受不到了,模糊的意识听到远的解释后,这才明白过来,梨田才是他的主要目标。
而自己却成为了他的陪衬。
他现在居然没有一点生气,却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欣慰,就这种程度的怪物,梨田一人就能把他惹恼,这是多么不现实的事情。
远甚至要非杀了他不可,从这一点上,希瓦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
你千万别死了啊,至少帮我报仇在去死。唉,我家里还有好多老婆等着呢,有点不甘心。
远似乎感到一阵恶心,手里越发用力一拧,甚至抓出了一根发丝。
他从袖口中拿出一把手术刀,把希瓦的头对着摄像机,带着狰狞的笑容,用手术刀划过他的脖子。
荧幕前出现了远那令人寒颤的狞笑,梨田目睹了全部过程,而此时,希瓦已经血流不止地躺在了地上。
梨田一开始就握紧的拳头,这个人,他非要杀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