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身披玄甲的修罗护卫队在阳光照射下寒光凛凛,尸山血海中淬炼出来的压迫力使得在场的众人无不屏息凝神,只觉得自己瞬间渺小了许多。
前进的修罗护卫队停下了脚步,从修罗精锐战士护卫的踏雪战车上走下一位身着镶金黑虎长袍的强者,一双星目环顾间颇有一种睥睨天下之势,样貌亦是俊逸非凡,不过始终摆着一张永恒不变的冰山脸,让人望而却步。
“带领这只城卫营包围青阳道观的军官是谁,给我滚过来。”闭口不言的修罗瀚空直接神识传音。
在场众人的神识中都响起他那令人锥心刺骨般的传音,修为稍微弱小的直接两股战战,甚至昏厥过去。
修罗瀚空见状直接收回了自己的神压,以免更多人承受不住倒下。
“修罗世子,我是这只城卫营队伍的长官。”屠俅急忙跑到修罗护卫队面前,铠甲下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
“屠俅,你身为大唐国的军官,难道不清楚大唐先祖立下的规矩,青阳宗是本朝的护国神教,今日你擅自围攻青云道观,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修罗瀚空看似平静的责问,仿佛在给屠俅宣判死刑。
冷汗直冒的屠俅可不想做冤枉的替死鬼,心中燃起的求生欲迫使他直接道出原委。
修罗瀚空听完他哆哆嗦嗦的陈述,心中对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有了大致的了解。
他也不想将这件冲突继续扩大化,决定息事宁人。
“既然你们双方都在此事中各有错误,就由本世子来判决,你们双方各退一步,就让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如何。”
在场的众人心底自然清楚,这位做事霸道的修罗世子的意思,就算你多吃亏了也要打碎牙齿咽下去。
修罗瀚空凛冽的目光从此次冲突的两位始作俑者身上扫过,显然是让穆行知和邢安盛表个态。
被惊吓到的邢安盛说起话来也不利索,断断续续道:“世,世子,我明白了,不,不会再来找青阳道观的麻烦。”
反观穆行知依旧镇定,也顺着眼前这位修罗世子给的台阶下了。
“屠俅。”
“世子,属下在。”
“你身为大唐军官,却破坏皇室立下的规矩,念你多年为大唐国呕心沥血的苦劳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自去领一百杀威棍,罚上一年的俸禄,你可有异议。”
“多谢世子宽恕。”屠俅顿时浑身轻松,自己心头上悬着的砍头刀终于被拿走。
这场冲突在修罗瀚空的介入后转瞬间被化解。
终于脱离风暴中心的穆行知又敏锐地发现了云裳师姐的小秘密。
那位修罗世子的眼神总是若有若无地在云裳师姐身上停留几秒。
有意思,看来云裳师姐和修罗世子之间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穆行知用神识与自己身上的三只灵**流,让他们替自己死死盯住云裳师姐的去向。
他相信云裳师姐在接下来绝对会露出马脚。
不知为何有一股困意突然涌上穆行知的心头,穆行知只觉得自己脑中一片黑暗,便昏睡过去,正好被云裳师姐扶住。
不清楚情况的三只灵兽亦是十分焦急,不断推搡着穆行知,希望唤醒他。
“你们三个小家伙就别动你们的主人了,他只是太累了而已,需要休息。”
云裳搀扶着穆行知返回青阳道观的房间。
入夜,在盛安城外一处静谧的湖泊旁,两道从不同方向飞来的修士落到湖泊旁,在月光洒落的湖面上,熠熠生辉的湖水上倒映着两位俊男美女身影。
“真是好久不见啊,修罗世子。”全身包裹在白袍里的上官清玄朱唇轻启。
“自从青阳宗一战后,我们之间已有一百多年没有见过了,真是有些感慨,百年光阴在眨眼间就过去了。”修罗瀚空颇为唏嘘。
“其实今天在青阳道观能遇到你,实属有些意外,没想到你将自己容貌变化成五十多岁时的样子,就连我都差点看走眼,这次又是暗中保护自己的弟子出来历练?”
上官清玄微笑着摇了摇头,意思很明确,不方便透露。
“你呢,镇守大唐国北疆的大将军怎么也有闲工夫来到腹地的盛安城,该不会又是让你家老爷子催着来和某个大家族的小姐相亲,说起来你也两百多岁了怎么还是一个人单着,你的几位亲兄弟现在不都已经儿孙满堂,难道真像传言那般,你有龙阳之癖。”
“你还是老样子,总喜欢挖苦我,你也不是和我一样。”修罗瀚空少见地能如此无拘无束的交谈。
“不不不,我们修道之人向来不注重凡间这套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繁文缛节,况且我也独来独往惯了。”上官清玄说到这里不知为何想起了伤心往事,不禁有些神伤。
修罗瀚空也察觉到了上官清玄的异样,便立刻转换话题:“这次我来盛安城是为了参加城主邢厚德的百宝宴,听说会在这次百宝宴上拍卖一件神器,不只有我得到了请柬,还有许多家势力和修真宗门都有派弟子前来参加这次宴会。”
“仅仅一件神器应该惊动不了堂堂修罗世子,想必是这座盛安城下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什么也瞒不住你啊,到时候希望你也能出手相助。”
“这种小事我可没有兴趣掺和进去,凭你七品金丹的实力和修罗亲卫队对付那些魔族绰绰有余。”上官清玄急忙摆了摆手推辞道。
“清玄,若是以前的你想必第一时间就会出手。”
“或许是我们都变了。”上官清玄感慨了一句,“不过今晚和你这位老朋友叙叙旧,心情还是很不错的,我等会有些事还要处理就先走一步。”
修罗瀚空见上官清玄消失在原地,心里不禁空落落的,有些话藏在心里都一百多年了,再一次见面时却依旧没有勇气说出口,还是跟当年一样懦弱。
修罗瀚空久久没有离去。
“世子,上官清玄出现在盛安城,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威胁,是不是推迟几日,等她带着那位青阳宗的弟子离开后再行动。”
“不用多虑,按原计划进行,我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就算她最后察觉了又如何,到时候木已成舟,为时太晚了。”
“属下明白了,不过邢厚德似乎还在犹豫。”
“那就加大力度,彻底将他逼入绝境,无路可退为止。”
修罗瀚空的脸上浮现着狠厉之色,完全不似之前和上官清玄寒暄那般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