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云卿从容不迫的迈步,站定到秦王府门前的台阶上,扭过头来面向老管家。
“你们家殿下可真会给自己赚面子,给别人招麻烦。”
玉云卿轻声说着,继续迈步跨过秦王府那高高的门槛向王府里面走去。
确实,轩辕瞳搞出来的阵仗并不只是给玉云卿面子,在一定程度上,他也给自己赚足了面子,但是为此付出代价的却是玉云卿。
老管家紧随其后,表面上恭恭敬敬,可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尊敬。
“王妃娘娘还是别自作聪明的好。”
“自作聪明?何以见得我是在自作聪明?”玉云卿并不生气,而是一种洗耳恭听的语气。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即可,说出来,娘娘难道就不怕殿下生气吗?”老管家见玉云卿态度好,所以耐心地回答。
“只要你不说,他又从哪儿知道我说过什么话?”站在秦王府里的大理石地砖路上,玉云卿停住了脚步说。
“王妃娘娘未免也太天真了吧!”老管家说:“老奴是秦王府的奴才,为什么要帮娘娘瞒着殿下呢?”
“你不会说的。”玉云卿淡然一笑道:“除非……你嫌自己命太长了!”
“娘娘此话怎讲?!”老管家的语气有明显的怒意。
这个王妃娘娘是不是傻啊,自己是死是活还是两回事呢,居然还敢威胁他!真是拎不清楚局势!
“我对你们家殿下有用。”玉云卿听出来了老管家的愤怒,但她依旧不紧不慢,漫不经心地说。
“老奴看出来了。”老管家冷冷道。
废话,没用的话殿下怎么可能摆这么大阵仗迎接你,卖给你这么大面子?
“你觉得你在你家殿下面前嚼舌根让你家殿下迁怒于我算不算是在...挑拨离间?”玉云卿浅笑着继续说:
“算不算是要借你家殿下的手,除掉我这个对他有用的人?”
“你……”老管家惊讶地隔着盖头,死死地盯着玉云卿。
“你觉得我要是这么跟你家殿下解释之后,你会怎么样?”玉云卿风轻云淡地说道:“所以我就说你不会多此一举地自掘坟墓的。”
“娘娘果然非同寻常。”老管家现在才打心底里把玉云卿当成自家王妃娘娘看待了。
原来老管家是看懂了玉云卿的意思。其实玉云卿对老管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在给老管家下套,目的就是为了向老管家证明她玉云卿并不是传闻中的草包花痴,让老管家服气她。
事实证明,她的目的达到了。老管家现在是真正的佩服她。
刚开始秦王殿下让老管家带人去迎接王妃娘娘的时候,老管家极其不情愿,毕竟自家殿下那样神祗一般的人其实玉云卿这样的草包花痴配得上的?
可现在,仅仅通过一次对话老管家便对玉云卿刮目相看。这位王妃娘娘是一位气场强大,优雅从容,落落大方的女子,而且她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善于玩弄权术和揣测人心。
“娘娘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何必拐弯抹角。”老管家说。
“若是直说能达到预期的效果的话,我绝不会废话。”玉云卿的语气淡然无波,却让老管家哑口无言。
“你家殿下是要你带我去哪儿?”玉云卿见老管家不说话了,于是问道。
“自然是去见殿下了。”老管家回答道。
玉云卿顿住脚步,一把扯下盖头。
今日的她依旧不施粉黛,五官立体,肤若凝脂,眉若远黛,唇若含血,一双漂亮的杏仁眼中美眸流转间水光灵动。
这简直是上苍的一件完美的作品,她的美配上这身红衣是妖艳的,像极了罂粟花,让人明知有毒却又不舍远离。
“小姐,不可以啊……”芝英慌忙地接住了被玉云卿随手扔了的盖头。
周围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是人人都说玉云卿长得相貌无盐吗?长成这样都叫相貌无盐,,,,大家也是无语极了,谣言不可信啊,谣言不可信…
老管家第一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了:“娘娘不可,这,这这,不合礼数啊!”
“你家殿下这迎亲仪式也不和礼数啊!”玉云卿颦眉道:“带着那个看不见路。”
“可是,这……”老管家还是比较封建的。
“这什么这啊。”玉云卿看了一眼芝英,转而对老管家说:“看在我让你圆满的完成了你家殿下吩咐给你的任务的份上,能不能帮我个忙?”
圆满完成任务?指的是……跟着我进秦王府?这理由……老管家在心中默默吐槽,但是表面上又不能驳了玉云卿的面子,于是只能问:
“不知娘娘需要老奴做什么?”
“小事。”玉云卿扯唇一笑道:“我这丫鬟就拜托管家给安排一下了。”
“娘娘放心,这是老奴分内之事。”老管家松了一口气道。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还想着如何应付呢!不过,王妃娘娘对这个丫头倒是不错。
玉云卿倒是没有想过,她就是单纯的想让芝英不跟着她蹚浑水而已,谁知道周围听见这些话的奴才丫鬟们瞬间对她好感倍增,因为,有那个奴才不喜欢善待奴才的主子呢?
“那我就先谢过您了。”玉云卿颔首一礼道。
“娘娘言重了。”管家继续说:“殿下就在前面的花园里等娘娘,老奴就先告退了。”
“嗯。”
得到玉云卿的允许后,老管家就引众奴才和芝英离去了。
“轩辕瞳,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玩哪样!”玉云卿自言自语地说着,大步向前走去。
秦王府花园:
大大小小的花朵错落有致,一团团一簇簇,姹紫嫣红,放眼望去,百花齐放。
各种花香糅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扑面而来的芳香使人心旷神怡。
这哪里是花园啊,明明就是一片花海嘛。
在这片花海中,那棵枝繁叶茂的槐花树就比较引人注目了。
轩辕瞳一袭出尘的白色锦袍半卧在槐花树的枝桠上,泼墨般的三千青丝用一根绸丝随意绾起,枕臂假寐。柔和的日光挥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了他如画般绝美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