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和二十一年十月三十,楚宅的议事厅灯火通明,韩家、黄家、林家和萧家的人随着安平进到议事厅的时候,萧战天已经布置好军务,军中将领领了任务都斗志盎然地走出来,众人走进去相互见礼后,萧战天直接开口安排,“我带兵征战期间,西北的事务由随安先生代理,先生要守好银城,保证西北的后方安稳。”
“是,将军,某定不辱使命。”林大老爷因为林老太爷的提醒没有太多惊讶,慎重地起身领命。萧战天示意林大老爷不必多礼,转向韩伟祺。
“韩大公子,你有一颗爱国之心,我愿意满足你的请求,你随我入军中,任校尉,你手中的任务交给林大公子和我四弟。”
“谢将军,末将誓死追随。”韩伟祺想过萧战天会让他上战场,没想到竟然直接任正六品校尉,心情激动不已。
“黄世叔,你老当益壮,有你帮扶,我深感荣幸。”萧战天对黄二老爷尊敬有加,虽然他因为萧老夫人和萧大老爷对黄家颇有微词,但是武将永远值得他敬佩。
“将军过奖,末将还剩一把老骨头,愿马革裹尸。”
“三叔、林大公子和四弟,书院和书房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萧战天最后嘱咐三人,虽然战争当前,但是西北的发展也不能停。
“是,某定全力以赴。”
“好,明日辰时一刻大军开拔,你们都回去准备吧,随安先生留一下。”
“是。”众人依次退出,萧战天示意林大老爷坐下。
“留下先生是要嘱咐先生一件事,此次战役少则一个月多则几个月才能打完。朝廷上太子和二皇子的斗争更加激烈,皇上对西北懈怠,但是二十年皇上在西北不可能没有作为,以防万一,我留下了大批人马,我会将兵符交给云醉,到了危机时刻,可找云醉商议,并拿上兵符调兵遣将,守卫西北。”
林大老爷一向不漏声色的仪态被打破,被震惊地怔在当场,原本林家对将军夫人很重视,不过这些重视更多源于云醉自身的本事与能量,而林大老爷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萧战天甚至定王府对云醉的看重,这使他不得不深思,如果大事得成,云醉的地位可想而知,那现在林家就要打心底里敬重,就拿将军夫人是西北的第二个龙虎大将军那样敬重。
“是,某记住了。”林大老爷反应过来后郑重地应道。
“随安先生一定要注意银城的探子,有一件事需要随安先生多费些心思。”
“将军请说。”
“朝廷一直拿西北军的军资压制定王府,从粮草、军衣甚至武器都断了供给。无奈之下,定王府只能自己想办法,粮草和军衣由云醉名下的产业供应,粮草已经运回来,足够西北军一年的口粮,军衣已经缝制出来一半,剩下的一半过年的时候也会缝制完运到西北。至于武器……也算幸运,偶然发现个铁矿,目前已经炼制出一批武器,这件事广威将军在负责,粮草和军衣在朝廷不算大事,已经放在明面上的抗争,拿出来做文章也没有意思,但是武器不一样,西北私下炼制武器,是造反的大罪,西北不惧朝廷的抵制,但不能先被定为叛国。而且大军在和突厥打仗,要是朝廷派兵袭击西北,西北两面受敌,情况会很危急。”
林大老爷越听脸色越凝重,听完郑重地向萧战天行礼,“请将军放心,某就是睡觉也会睁着一只眼睛,将银城看守好。”
“好,随安先生,银城和西北我就交给你了。”
萧战天回来的时候云醉还没睡,桌子上放着一个木箱子,里面装满了瓶瓶罐罐,萧战天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云醉,云醉身体一僵,发现是萧战天就放松下来,萧战天问云醉,“这些都是什么?”
“给你准备的药粉,忠叔常年在外行走,这些都是他常被的应急药,我让他又准备了一份,你带上,遇到紧急情况也能应急。”
萧战天坐下拉着云醉坐在他腿上,伸手拿出一块琥铂色的物件给了云醉,云醉拿起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西北兵符,可调遣西北二十万兵马。”
云醉惊地坐直身子,睁大眼睛看向萧战天,“那你给我干什么?”
“此次战役,突厥不是大患,朝廷却不得不防。西北我只信任你。”
云醉眼睛有些泛红,伸手搂着萧战天,“你胆子可真大,也不怕我办砸了。”
“你的能力我早见识了,记住,如果情况危急,先保护好你自己,你要是出现意外,我想不到会做出什么事。”
“嗯,你也一样。”
第二天辰时一刻,银城城西门口,云醉站在城墙上,看着萧战天一夹马腹,率先带着大军出发,声势浩大,马蹄声冲天。云醉站了好久,直到碧春上前叫她才反应过来。带着丫鬟一步步走下台阶,虽然很不舍和担心,但是云醉知道这是萧战天的使命,她只能将她的事做好,最大程度地给予萧战天支持,让战争顺利,不让他分心。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西北的冬天真是冷风刺骨,萧战天已经走了半个月,前方每天都有战报传来,随安先生都会抄录一份送到楚宅,战况有输有赢,萧战天也送来家书,短短几句,字迹潦草,看得出很忙,向云醉报了平安,让云醉不用担心他。寒冷的天气和战争来袭没有打消西北人民的热情,因为人们一直关注的学院和学堂要在十一月二十向全西北公开招收学子。学院和学堂的门口已经贴出告示,就在捐赠告示的旁边,凡是五周岁到十二周岁的孩子,不论男女都可进学堂读书,凡是十二周岁的孩子都可进入学院读书,除了读书还可以学习刺绣、厨艺等等二十几个科目,学费每年一两银子,家境贫寒的可以在上学的期间,在空暇时做一些活计挣学费。看到这个公告,西北的女孩都心动不已,鼓起勇气和家里提出想要进学的意愿,一部分家中长辈通透,愿意自己累一些让女儿多学一门手艺,多认一些字,一部分思维固化,觉得女儿去上学家里少了一个人帮忙,不划算,不愿意出钱为女儿报名,宁愿省下来钱给儿子买纸笔,西北的女孩儿性情倔强,都愿意为自己争取,鼓起勇气去学院报名,并签下协议愿意在学院半学半工。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聚才学院和启路学堂门前门庭若市,人群熙熙攘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