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督-芙州-圣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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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生又一次被打翻在地,浑身上下到处是淤青,这一个月下来,河生感觉自己的命都快要被搭进去了。伤筋断骨,悲从中来。
河生在两个星期前开始接触控脉,并在袁媛的教导下习得了两个最为基本的术——手臂攻击纹和手臂防御纹。接下来交给河生的事情就简单,运用好这两个术,击倒被限制的袁媛。河生一开始心里还想,凭我这婀娜的身姿,摇曳的步伐,咳咳,是灵活的身姿,变化的步伐,要击倒一个被限制在原地并且只能单手攻击的小姑娘还不简单。而河生已经尝试了一个星期。
“我还只用了一半的气力诶,小生。你这个状态两个月后年级前四十都难进。”袁媛蹲下来看着河生,一脸怅然。
河生躺在地上,连做表情的力气都没有了。被一个只有自己胸膛高的女孩子捶成这幅鬼样儿,河生积极的生活失去了色彩。
小生是袁媛对河生的特称,借此来提醒河生是她的学生。袁媛今年才三十多岁,个子娇小,一头可爱的短发,鼻子长得很秀气,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很难想到她会是圣灵殿的老师,并且已经踏入了圣坛境。
河生刚来的时候,还把袁媛当成了他的新同学,跟她闲扯几句后,关系还不错,对袁媛总是有种妹妹的错觉,因此袁媛就管河生叫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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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再怎么说也是圣坛境的人物,我一个才刚入视脉境的小角色打不过你一只手很正常好嘛。”河生有气无力地勉强说完。
袁媛嘟着嘴:“话是这么说,但是要是你退学了,我也会很难过。”
河生左半脸抽了抽又换做右半脸抽了抽,咬牙切齿地坐起来,看得袁媛咯咯地直笑。
“别这么灰心嘛,我都说了用一半气力,也就执掌境到骑尘境的水准,没那么难。你再做一个防御纹给我看看。”袁媛摸摸河生的脑袋,眼里是摸宠物时的慈祥。
河生伸出手掌,银色的光亮从他的指尖覆盖到手肘。
袁媛伸指一弹,河生手上的银亮立刻沉寂下去。
河生朝下撇撇嘴:“看吧,和前几次没什么不一样,一击就碎,像块豆腐。我觉得我该学点新的术才有可能击倒你。”
袁媛哼哼地笑,又说:“你放慢速度,集中精力,将你编制的脉拧成一股绳,才做一遍。”
河生半信半疑地照做,时间比上一次要多花不少,不过银光倒是更为璀璨。
袁媛仿着刚才的力度,屈指一弹,打在河生的手臂上,引起剧烈的波动。不过倒是依旧保持着术的状态,没有溃散。
“你看吧,并不是术的问题,而是你人的问题,你对脉的操控依然非常不到位。这种程度就必须要这样的力度才能打散。”说完袁媛又来了一指,打在河生的手臂,发出铁石金响,防御纹击碎,河生被震得倒在地上。
河生倒在地上若有所思:“可是这样的话,我控脉的速度就下来了,在织术的时候,危险程度会更高。”
袁媛走到河生旁边又蹲下去看着河生:“所以说你控脉的速度也非常不到位啊,你现在全身上下都是漏洞,不过也很正常。我给你说出这个来不是让你马上改正然后就可以击败。什么事情都得循序渐进,才好有目的性地逐一突破。”
河生用力点点头:“厉害,果然多吃十多年的干饭就是不一样。”
袁媛对着河生的额头就是一个爆栗:“怎么说话呢?”
河生坐起身来振臂高呼:“我说袁媛姐最漂亮,最性感,最聪明。”
袁媛蹲着咯咯地笑,笑声飘在夜风里,像是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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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河生二话不说地倒在床上,然后痛苦地呻吟着转身去拿抽屉里的跌打酒。
布平凡洗完澡回来:“生哥,又被调教啦。”
河生斜着眼睛看着平凡:“你等着,等我明天有力气了就对你如法炮制。”
平凡一屁股做到床上,山摇地动的:“别,生哥,我敏感,受不了。”
河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自从他跟布平凡认识之后,这货每天都要给他来点惊喜,一百二十码的车速很难停得下来。河生把手横在自己的眼睛上挡住灯光:“你啊。”
平凡岔开话题:“生哥,我们今天跟三班的一伙人杠上了。”
河生拿开手臂,扭头看向布平凡,学着他的腔调:“咋回事儿啊。”
“今天下课人流量大嘛,然后我们就挤到一起去了,发生了一点小摩擦。三班有几个讲话粗得很,我们这边的人听不过去,就推攘了一下,就闹起来了。”布平凡说着说着脸就跨了,他的天赋不错,在十三班比较受老师看重,跟同学的关系也比较好,有点小头头的意思,“要不是老师出来不知道怎么收场,不过看那几个小痞子的眼神,还有后话。”
“打就打呗,你们人少还是咋地。”河生倒是无所谓,打群架这种事儿他以前偷偷摸摸干过一次,他和黄泉两个打了人家六个,风风火火的。不过一个班四十个人,规模貌似大了很多。
“打得过我还愁啊,就是打不过啊。那边有几个小子富家子弟凑一块,来之前找野路子的老师学过一点,还有那一帮嘴欠的,好像也是学过点的,这边就我勉强能控脉,有六个有释脉的水准,其余连这点台面都上不了。不然他们哪敢这么嚣张。我布某人虽说体态难看,但打野架还是能上的。”布平凡弯起袖子,露出河生小腿那么粗的胳膊。
“哪咋整。”河生突然感觉一个人一个班级还是蛮好的,哪有这些烦恼。
“为这事儿请无极姐太夸张了,我这不就想到生哥你了吗。”布平凡和气的语气,让河生想到老家那边坑人的小商贩。布平凡刚知道河生的进度时惊得合不拢嘴,捶胸顿足,仰天悲呼老天待我不公,差点嚎啕大哭。不过,接受着接受着现在也就接受了。
“到时候说吧,我跟你们行程不一样,难说能巧地碰一块儿。不过,替你报仇还是可以,只要他动手。”
河生说完,布平凡想想也是这个理。不过打都打了,报仇也没啥用处,不由得又一脸愁容。